第200章只要有藤就能摸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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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都察院“落荒而逃”之后,刚一出门徐钦就以袖掩面,并且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在发泄了一下压抑的兴奋之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锦衣卫衙门,积极组织反攻事宜。

在他亲自带人去都察院搅局的同时,这边的案件侦破工作也有了重大进展。

去调查魏博财务情况的人查出,魏博这两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地下赌坊前前后后输了不少钱财,而且还欠下了数量不菲的外债。甚至据说此事还曾导致其父魏安,也就是方山魏氏一族的现任族长,不止一次狠狠教训过他。

这些情况经方山魏氏长房的下人们口中传出,锦衣卫在查到这条重要线索之后,马上去找了相关地下赌坊的人。

虽说帝国的《大明律》明确禁止赌博行为,而且对涉赌人员施以重刑,但由人类贪婪的本性滋生,又流传了数千年的恶习又岂是那么容易根除的?因此即使是在高压政策之下,仍有各种地下赌坊生存的空间,只不过是数量多少的问题而已。

赌博问题很明显是地方治安的问题,主要是地方官的职权范围,跟锦衣卫一毛钱的关系没有。再加上锦衣卫办案需要这些地头蛇的配合,而这些地头蛇也不傻,就算是锦衣卫不可能直接出面罩他们,他们也绝对乐意和这种暴力执法机关保持基本的合作态势。因此一来二去,锦衣卫非但不会像一般的条子那样受到这些非法势力的排斥,反而可以算是他们的座上宾。

所以锦衣卫一找到地下赌坊的人,很快就拿到了魏博参赌的所有资料。在方山镇外的一处地下赌坊,魏博参赌一年多,前前后后共计输了超过三千两银子的钱财。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知道现在应天周围的的良田,一亩也不过十两上下。换算过来,他这一年多之中,就输掉了三百多亩良田。再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方山魏氏长房所拥有的田地,总共也就不足千亩,把其他的一些小产业一块儿加上,估计也不足两千亩。也就是说,这位博公子输掉了自家差不多两成的家产!

在还没有当家做主的时候输掉这么大一笔钱会有什么后果?随便举个栗子就能明白了,比如说撕葱公子赌博输了三四百亿,你说健林粑粑是会打断他的腿,还是打得他半身不遂呢?

最重要的一点,根据赌坊的记录,最后一笔也是最大的一笔赌账,竟有一千两之多!而且借款的抵押,竟然是方山魏氏名下良田两百亩!

徐钦拿着缇骑们带回来的借据,认真品味了一下借据上的遣词造句,觉得实在有点儿意思。

什么叫“方山魏氏名下良田”?莫说他一个族长之子,就算是等到他坐上族长的位置了,也不可能代表家族就把族人的财产给处理了。正常情况下,这不是该写某某人名下,或者是具体何处的么?

本来徐钦就怀疑他谋财害命,这张借据上的抵押条件就显得更为可疑了。

另一方面,锦衣卫还查出,魏博之妻张氏娘家有一个表兄,正是从事药材生意的商人,因此其完全可以接触到各种药材,包括作为原料药的剧毒马钱子!

至于更加决定性的证据,现在也已经有人在跟进,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旦拿到这个结果,那就只需坐等解敏将李氏及吴全定罪,然后告御状翻盘打脸,这顶“错判冤案、攻讦朝臣”的帽子便死死扣在他头上了。

解敏虽然猜到了锦衣卫绝不会放弃翻盘的尝试,但都察院毕竟更擅长的是“闻风上奏”的嘴炮小分队,在真正的刑侦工作上经验严重不足。他们做的唯一算得上是干扰的事情,就是将已知的重要证人全部保护起来。至于像张氏娘家表弟之类的“完全无关人士”,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会成为最大的漏洞。

徐钦这边也不着急,对于这些已经摆在明面上的“证人”们,基本上可以肯定大多数都是做的伪证。后期翻盘肯定要用到,但现在为了诱使解敏入坑,锦衣卫只是采取了盯而不动的策略,只要保证他们跑不了就行。

而就在徐钦“愤然离席”的第二天,锦衣卫的缇骑就已经将那位句容县的刘姓药材商给带回来了。于是徐钦马上亲自提审了这个极其关键的间接涉案人物。

“草,草民叩见大老爷!”作为一个京师辖下县城的“大商人”,刘老板自然是认得锦衣卫的,因此他现在也已经是紧张得有些磕巴了。

“你放心,锦衣卫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如果你从实招来,本官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不过此案案情重大,若是故意知情不报,形同谋反!”徐钦一手萝卜一手棒槌,直接将这位刘老板吓得瘫软在地。

其实徐钦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应该是没有直接参与到这桩杀人案之中的。根据调查结果显示,这位刘老板虽说不是什么大得不得了的商业巨子,但也是基本垄断了句容县的药材批发生意,家中也算是颇有资财。

在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成功商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表妹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或者是什么蝇头小利,就参与到杀人案里面去。极有可能只是张氏或者魏博,编了一个借口从他哪里弄了一些马钱子,这样没有经过其他的药房、医馆之类的地方,如果不是专门去查,便很难查到了。

“你有一房表妹,嫁到了应天城外方山镇魏家,对吧?!”

“是,草民是有这么一个表妹。”

“那你最近一年内,可有见过你这房表妹或者表妹夫?”

“见过的,见过的!七月初三是草民老母亲生日,表妹和表妹夫曾前来草民家里贺寿!”

徐钦见他应答积极,进一步确定了刚刚的初步推断,因此继续保持了循循善诱的问话策略,甚至还让人给他搬来了一个凳子,只不过刘老板打死也坐。不过这至少让他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以便于接下来的重点。

“嗯,那在贺寿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

“呃…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表妹夫说是要在应天城内买一间宅子,想从我这里借二百两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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