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乡长(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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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是别进去了。”

“那可不行,这里边还有好东西呢,我们总要拿点换路费吧,难道我们真要白跑一趟?这可不是咱爷们的风格。”我笑着对海婴说。

当我看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马上想到了女人卧房的墙壁上挂着的铜镜。现在的情况是跑了和尚留了庙,原本我们就不是来找和尚的,而是找那些和尚留下来的的瓶瓶罐罐的,只要这些瓶瓶罐罐还在,就不枉此行,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即使发生再邪乎的事也无关紧要,这种想法让我兴奋。

我迫不及待地走进房间,来到女人的卧室,让我失望的是,那面铜镜已经不在了,不仅如此,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连那些古画和器具都不见了。

“看来这儿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海婴蹲下用一棵草撩拨着墙上的一只大红蜘蛛,自念自语地说“蜘蛛,你能告诉我们这儿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那蜘蛛,被草拨拉了一下之后,滋溜一下子,窜了起来,像发疯了一般跳到海婴的头顶上,海婴啊啊地惊叫起来。

我用力在海婴头顶一拍,只听“啪”地一下,击中蜘蛛的身体,让我吃惊的是,那蜘蛛却鲜血四溢,鲜血顺着海婴的脑袋流了下来。

海婴的喊叫声音越来越多。

我努力安慰住她,“这不是你的血,是那只蜘蛛的。”

虽然我走南闯北,足迹遍布各地,也从没有见过种血流如注的蜘蛛。其实这园子本就透着一种阴气,就连小玩意,也不同寻常。

我让和海婴进入密室。

我想起女人各个房间都是相通的。在女人卧房里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个通口,我带着海婴从这个通口进入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仍然是空荡荡的,然后我们再次一个通口,进入另一个房间。我们一直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去,通过十多个房间后,果然看到了一个密室。

原本摭住密室入口的仕女画已经不见了。密室里里的“尸体”呢?我决定进去看看。找来两把椅子,把它们罗在一起,让海婴扶着,爬了进去。

“要是看见鬼,你就喊一声。”海婴嘱咐我。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遇见鬼,我肯定会喊,我不想喊都不行,你听到我喊,你自个儿先逃好了。”我不无好气地说。“我不会跑的,你喊了我进去救你,别罗嗦了,赶快进去瞧瞧。”海婴催促我。

尽管是白天,可是密室透不进一点阳光,完全是黑漆黑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我屏住呼吸在密室里走着,昨夜的一切都在我脑上放电影似地一幕幕地闪现,每行进一小步,都让我心惊胆战。

“看到什么了吗?”海婴喊到。

“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一点光。你在房间找找,看看有没有火。”

“有半截蜡烛,还有一盒火柴。”

我退回密室的入口,海婴已把蜡烛点燃,递给我。我举着蜡烛,重新走进密室,烛光把密室照亮,眼前豁然开朗。

让人惊讶的是尸体不见了,密室空空如也。但二十多个挂钩仍然在悬钓在哪里。

我仔细观察着这个密室。密室阴森恐怖,透着一股迫人心肺的寒气。借着烛光,我发现在密室东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图案,很模糊,我慢慢走近,举起蜡烛告诉这个图案,竟然是一只雕刻的狐狸!这只狐狸是用刀子刻到墙壁上的。刻画的线条有些杂乱。我掏出别把衬衣上的钢笔,拧开钢笔的肚子,把墨水涂抹到图案上,然后撕掉笔记本的一页纸,平铺到墙壁上,把图案凸印到纸上。

然后,我又在密室转了一圈,不放过它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没有再发再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我方想出密室。

但此时,密室却突然传来一阵吱吱的噪杂之声,这声音把我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我紧张地四处张望,想找到声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越来越逼近真实,我猛地抬头朝头顶望去,然后我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借光黯淡的烛光,我看到密室的天顶上一片暗红在涌动,那是一群蜘蛛正在爬行。它们一个个张牙舞爪,肚子突起成一个球状,像一个蛋卵。

突然它们像发了疯似的,一起朝我涌过,无数条蛛丝粘到我的身上。我大喊着,挣扎着朝密室口跑去。

当我从密室爬出去的时候,我感到身上的蛛丝越来越浓密,手脚也动弹不得了,已经被这些蜘蛛做成了一只茧,大腿和后背被几只蜘蛛嘶咬了几口,钻心的疼。

“快,快,用火。”我对不知所措地海婴喊到。

海婴慌张地划动了几根火柴,把庭园里的一堆柴草点燃。火越越来旺,不少蜘蛛躲闪不及,被卷入火中,烧死了,发出刺鼻的糊焦之气,其它的蜘蛛都吱吱地跑开了。

海婴把我从地上扶起,然后帮我把身上的蛛丝拨去,有些幸灾乐祸地道,道:“看来这园子里的蜘蛛不只仇视我一个人。”

“老子差点把命丢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骂道。

王乡长在庭园的大门外等着我们,见到我们,又责备了一番。他说“你们这回也死心了吧,我也省心了,最近这一阵子,太闹心了,折了他好几年的阳寿。”

我跟说那些蜘蛛的事,王乡长没好气地说,这是我们自找的,在这乡村荒野的地方,不比城里,莽蛇毒蛛多如牛毛,你不去招惹它们,它们自然和你相安无事,那有像你们这般把惹事生非当口粮的,说得我哑口无言。

“这种蜘蛛也凶残了,像是野兽一般,如果这密室原来真有尸体,也存不下,早被这蜘蛛当夜宵了。”海婴道。

“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念头。”王乡长摇头叹息道。

原本我还想要王乡长再带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盗墓的,但王乡长说那盗墓你们也见过的,何必再看一遍呢,除了那面丢失的铜镜,连块青砖都没有,这种墓就是乡里穷帮子的墓穴,不会有什么陪葬品的,而且专家都分析过这墓大约就是清末或者民国期间的一个墓,左归右归价值都不大。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总感觉墓穴中可能还有些东西,未被人发现。我执意要去,王乡长生气地说“你这人还真麻烦。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没那力气。”

我只好带着海婴,问了几位老乡,终于重新看到那墓。我仔细看了看这座已经被挖开的墓,它跟昨夜看到的没一点变化。我跳到墓穴里,打量着这座墓,就像王乡长说的那样,这座墓太寒碜了,乍一看,这座墓跟村民挖的蓄水坑无异,墓壁只是一层夯土。以前,一些穷人死后,不但没有陪葬品,连墓穴和棺材都要从俭。这些穷人的墓穴挖好后,仅仅是再夯实一下,防止土壤坍塌,就可以完工了。棺材用廉价的槐木制作,棺板也尽量减少厚度。这样的棺材很快就腐烂掉了。穷人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都是如何省钱,那怕是生死大事。

用手触摸着墓壁的夯土,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我让海婴给找来了一块尖角的石头,我用这种坚石,用力砸向土,费了很大劲,夯土终于出现了裂痕,我顺着这些裂痕把夯土一片片的拨落。

被我拨下的夯土凌乱地散落在墓穴里,夯土脱掉后,出面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层新土。让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任何其它的发现。

“快看。”海婴叫道。

在海婴的提醒下,我看到在墓穴东边的那一侧,几块夯土脱落后,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大约有一本线装书封面大小,我把手伸进洞口之后,竟然触摸到了一个盒子,我的把盒子从洞里掏出来。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镀金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就在盒子开启的一瞬间,我和海婴几乎同时叫了起来,盒子也脱手掉到了地上———盒子里盛着一只手掌,手掌的肉早已经腐烂,只剩下白晃晃的骨头。

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捡起了那只白骨,放到阳光下,阳光从骨间穿过,透穿了它的每一道纹络。根据这只白骨的大小和形状,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的白骨。白骨的断面整齐,像素是被利器从身体上割下来的。

海婴叫道“快扔了吧,多不吉利的东西啊。”

“扔掉?”我笑笑,“有些骨头也是宝贝,比如山顶洞的北京人头盖骨,皇帝老儿或者什么将帅名士身上的骨头,值钱着呢,就算这块骨头没什么来头,但只要有些年头,我们也发财了。”

“你又怎么知道骨头的年头,它是去年,或者就是今年一个死人身上割下来的,也说不定。”

“这个墓穴最晚也是清末或者民国时期的,还可能更早一些,这说明,藏在这个墓穴里的这块骨头也有些历史了。再说还有这个盒子呢。”我举着盒子,指给海婴看,在盒子的底部镏着几个字:大清康熙。“就这个盒子,我们这次也赚了。”

墓穴一片凌乱,海婴很担心地问我,我们算不算破坏文物啊。我对她说,我们来之前这墓其实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土坑,专家们都来看过了,他们也认为如此,要不然,早派人来看守了,估计它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村民填平了,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破坏的。

海婴说:“你就会强词夺理。这副白骨来路不明,而且我们昨晚遇到一连串的怪事,你就不担心吗?”

“来路不明的古物最有吸引力。看来这次来蒲陵是无法找到那面铜镜了,收获这个玩意也算是一点补尝吧。”我摇动手中的白骨对海婴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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