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爱情悲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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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方艾,靳亚帆明显发现自己的变化。想起丈夫的时候少了,但关怀他的时候却多了;想方艾的时候多了,却是跟丈夫上床的次数多了;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逢年过节虚张声势的家庭主妇,但现在她常常有事无事地逛街给家人买一些漂亮的衣服和小玩意,来庆祝各种各样也许不足一提的纪念日,当然,还有一份是给方艾的,藏在车后箱的旅行袋里。

方艾很忙,两个人平均半个月能见上一次,也许一次仅是一顿晚饭或者一场电影,难得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度假,甚至连电话都很少,毕竟生活的圈子离得太远,关怀的问候和肉麻的情话久了会使感情生出无聊的苔藓,对于像靳亚帆或者方艾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那完全是些不必要的是非,最主要的,也是没必要因此而引起更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今天很不同。最近也不同。

最近靳亚帆做了一个梦,梦见田野里疯长的草,到处是人说话的声音,却无论如何听不清楚;思念也像梦中的野草一样疯长,这样下去是危险的。从小到大,靳亚帆习惯于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情上,并以此为傲,这使得她相信自己具有非同一凡的抗意外抗打击能力。比如公司破产,她的画还能卖钱;丈夫变心,她还有魅力很可能找到更好的;就算远在东北的父母病故,她依然有坚强的心理素质来面对这些变故。

就连方艾包括在内,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此时此刻靳亚帆对他的疯狂思念。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想退,双方都可以全身而退,一笔勾销。这是一种宽容,也算一种谅解,破坏别人的家庭或者自己的家庭被人破坏不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都将是一场悲剧,聪明的人可以因为预见悲剧而防患于未然,默契产生了,两个人的感情于是完全屏蔽于彼此的生活舞台之外。

靳亚帆觉得自己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尽管想起方艾的时候总令她躁动不已,甚至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也全被方艾**的背影占据,可这并没有影响她跟丈夫的一切习惯。今天不同,今天是她的生日,并非写在身份证上的日期,那是小时候父亲知青返城为了落户方便而随意地将她改小了两岁时弄错的日期,二十多年也就按着错的日子糊里糊涂地过了,今天不同,她想要一个真实的秘密的与从前三十三年都完全不同的生日。

她坚持要占有他一个晚上,这不算过分吧,方艾长长短短的出差事务要向老婆请假也并非难事,况且他们也有一个多星期未见了。前天她就跟丈夫打好了招呼,说有个朋友今晚请她去玩,第二天返回,一切都安排好了,连房间,连她的生日蛋糕,甚至那套乳白的真丝长裙都装进了车后箱的旅行袋。

看表,三点十分,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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