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图穷匕见(1 / 2)

加入书签

 赵勋抬起头,望向邬江所在的方向,眉头紧锁,发出一声长叹。

“夫君……”夏云落小手握住赵勋的大手,莹莹水眸中,布满了丝丝宽慰之色。

“夫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天公不作美,我等凡人,却也难以逆转天机……”“是啊,但愿天遂人愿,保佑江彬,保佑我大夏江山社稷,无忧啊……”赵勋将娇妻轻轻揽入怀中,遥望着邬江所在之地,目中,难掩一抹焦虑的神色……

邬江城,安乐侯府。此刻,在严弑正堂外的一片废墟中,江彬倚着身后的一块碎石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拄地,保持平衡,黑着一张布满虬髯的大脸,正一脸恨意的望着面前一身血色的严弑。

“严家小儿,你父子二人,竟与北凉有勾结!?”距离江彬不到十步的一处洼地,原本是平整的石面,被二人打斗是所散发出的气波所破坏,此刻形成了一处方圆近半丈的大坑,严弑便仰坐在这坑中,望着面前一脸阴翳之色的江彬,虽是满脸血渍,状态却要比江彬好的多。“江总督,此言本侯可是受之不起啊!那北凉大军,是否要过江,那也并非是我严弑所能决定的。而且,依江总督所言,即便我与北凉有所勾结,那我严弑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呸!小贼!莫要逞口舌之利!难不成,你安乐侯严弑,却是敢做不敢当吗?!至于好处,嘿嘿,怕是要给北凉蛮夷做子做孙吧!哈哈哈……”江彬一仰脖颈,发出一阵肆意而又张狂的大笑,笑毕,复又盯着严弑那张有些扭曲的血脸。

“呸!”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血痰。复又大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卖国贼!”严弑一张脸顿时扭曲起来,目有血丝的盯着面前一脸轻蔑之色的江彬,目中散发出一抹怨毒与狠辣之色。只是少顷,严弑的脸便伸展开来,望着面前的江彬,竟是笑如旭日。“江大帅,江总督!本侯不与你逞口舌之争,实话告诉你,就在你我刚开始见面之时,我便已然令我府中管家派人将一纸诉状送入洛京皇宫之中,待到皇帝亲览,即便你能保住性命,只是这水师总督之位,怕是要易手他人了!”“诉状?”江彬听到这两个字,心中陡然一颤,目光中泛起隐隐的不妙之感。

“不错!正是参劾你江彬的诉状,虽说我乃是勋贵,没有参政之权,但今日之事,皆是自我家中而起,故而本侯有参劾诉冤之利!本侯参你江彬为冒领军功,不惜杀害自己军士,取其首级以充军数!本侯还参你藐视勋贵,携全副武装的甲将,来我安乐侯府,杀我府中家丁,还意图谋害本侯!本侯还参你,擅离职守,在北凉大军即将压境之时,为了自己所谓的恩怨,弃边疆安危于不顾,擅自离任,陷我大夏于大危之中!”

“这条条罪状,桩桩罪行,哪一条,不令你江彬身首异处?哪一桩,不使你江彬难逃活路?嘿!今日你来得我安乐侯府,却要知道,我侯府进来容易,出去可是比登天还难!江彬,今日算你倒霉,不晓得你可曾听过一句箴言?此言名为‘一入侯门深似海”,今日,我这侯府,你来得,可去不得!”严弑话音刚落,便只听到“唰!唰!”,半空之中陡然响起几道破空之声,江彬何等眼力,在那声音未起之前,便从空中望到几个黑色的身影,不消一个呼吸间,便齐刷刷的落在严弑面前。“参见侯爷!”那五道身影始一落地,便双手抱拳,齐刷刷的向严弑单膝而跪。“侯爷,请问有何吩咐?!”为首一人,黑衣遮身,黑帕蒙面,向着严弑低声请示道。

“拓跋宏,今日江彬江大人来我侯府做客,只是席上我与他有些政见不和,江大人火大,释放出洪荒之力,将我的宅院毁成如此模样,本侯并非气量狭小之人,江公待我如仇寇,我待江公似锦袖。况且江大人气大,因而伤了身,看这满身的鲜血淋漓,本侯实在不忍,故而派你等众人,为江大人在府中寻个好点的去处暂住下来。”

“江大人旅途劳累,又发了一顿肝火,此时定是全身滚烫似油,你等务必要用盐水替江大人沐浴全身,而后,为江大人备上饭菜,让江大人吃饱喝足,然后小心看守江大人,在朝廷诏令未下之时,为保江大人的人身安全,不得令其踏出处所一步!”

“还有,一日一餐要按时供应,江大人脾脏火大,故不可令其食那油腻之物,每日一餐,仅以水煮青菜即可。你等,可明白?!”“是!谨遵侯爷令!”在场的五名黑衣人便是一直贴身保护严弑的“暗影”,若非严弑授意,众人不会出现在人前,即便方才严弑即将命丧于江彬之手,严弑也未曾令隐藏在暗中的拓跋宏等人唤出,以助自己,将江彬打退。

不得不说“暗影”的隐匿手段之高明,即便在江彬这等高手未加仔细勘察之下,也未能轻易的察觉众人之所在。当初萧逸闯楼船,救童玉姐弟二人之时,便察觉出躲在暗中的“暗影”等人,但那也是因为萧逸生来便是杀手的敏锐感的功劳。

尽管论实力,萧逸与江彬,确是远远不及,但在敏锐这层面,江彬比之萧逸,却还是略逊一筹。“严弑小儿,莫非你要软禁本座不成!你莫忘了,本座可是官拜水师都督的封疆大吏!朝廷钦封的二品大员!你个小小安乐侯,二等的所谓勋贵,无职无权,竟要软禁本座,嘿!莫非你这小贼吃了熊心,吞了豹胆不成?!”

“啧啧……”在两名黑衣人的搀扶下,严弑立起了身,俯视着涨成黑红,犹如猪肝色的江彬破口大骂,严弑只是轻蔑的摇了摇头。“江彬,你貌似搞错了一件事情,哦不,是两件。第一,本侯之所以限制你自由,便是等朝廷敕令一到,便可名正言顺的手刃于你。第二,本侯并非软禁于你,是硬禁,硬禁呐……”

“你!你个腌的畜生!与你那祸国的爹乃是一丘之貉!有本事,当场杀了本座,令本座还能看得上你一眼,使出诸多下作的手段,我江彬即便是死,也要耻笑于你,你这大夏的败类!”

江彬捂着胸口,对着严弑破口大骂,只是动了肝气,一口鲜血再次喷出。“看看,看看!方才威风凛凛的江大总督,何以到了如此落魄凄惨的田地?实话告诉你,江彬,如今你不过是本侯握在手中,随意拿捏的棋子而已,本侯令你三更死,你绝活不过五更天!”“只不过,你这条性命暂时还有用处,因此,你暂且不必担忧自己身首异处。待本侯将一切事都料理妥当之后,再来遂你心愿,取了你这条贱命!”“拓跋宏!”“属下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