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美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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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郑清辉四人意欲偷逃。郑谷道:“清辉,迷药是你放的,囚禁马掌门一事,自有你一份,眼看齐天头目逐个被害,马掌门仍未交出龙凤宝剑,你忍心就这样走了?”清辉一想,道:“此罪孽确有我一份,我自知之。你说我该如何?”邹路道:“要把马掌门他们救出来么?”清辉道:“就凭我们四人之力?况且如何打开牢门?”郑谷道:“别忘了你舅舅有牢门钥匙!你去拿钥匙,我和郑保去弄些**药来。明晚三更,迷倒守卫,开门放人。可成功!”清辉道:“人是放出了,但马掌门出来之后,我舅舅岂不有危险?马掌门会放过他们么?”邹路道:“马掌门出来之后,必不敢留在天柱山,齐天派都在你舅舅八人掌控之中。但掌门会四处联合各派,来围剿齐天派,那时,你舅舅就难逃恶报了!你何不写封字书给你舅舅,叫他两日内务必离开天柱山?”清辉道:“邹兄弟说得极是。好罢,就这样干了!”邹路道:“今晚我们不走了,等救出马掌门之后再走。大家各自准备,我去杨凡那里告别一声。”清辉写书函,郑谷、郑保寻买迷药,邹路去找杨凡了。这杨凡非天柱齐天派人,乃山下村落人家子弟,昔偶与邹路四人逢遇,彼此混熟了,时日一久,成了朋友。

十八年前,方尔容被罢官,与老伴两个迁到天柱山。方尔容稳重寡言,慈善祥和,天柱山村人颇敬之,年纪相称的喊“方兄弟”,晚辈则喊“大伯”、“大叔”。村中有位大姑娘,名杨惠,亦识方尔容,每每相逢,必喊“大伯”,杨惠一家也敬爱他。方尔容天生的性情品格,无论其在何处,都会受人爱戴。有日杨惠一家干完庄稼,临行竹林河边,路上行人稀少,天已渐黑。杨惠觉得劳累,对家人道:“你们先走,我去洗洗手!”将家伙交给家人,一人穿过浅竹林,往河边去。杨惠将脸和手洗了,觉得河水清凉,十分舒爽,颇想洗个澡,猜大家在村中起炊备餐,无人来此。于是脱了衣服,***,走入水中。一面把洗,一面欣赏自己美妙的*。正值杨惠在河里万种风情,轻吟漫舞,自我陶醉之时,方尔容也干完庄稼晚回,他像往常一样,穿越竹林,想洗洗手脚,忽见一少女在河里独自嬉戏,慌躲一边,屏息静看,却是杨惠,她那雪白丰腴的**,在眼前映得一清二楚。就像一枝含苞待放的鲜花,勾人心魂。方尔容喘着粗气,*。他目不转睛,不能抑制。终于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快急的跑入水中,搂住突然受惊的杨惠,完成了一段孽情。

及尔容醒悟后,才后悔干了一件荒唐的事,一世清名,毁于一旦。但他光明磊落,写了一封书函,交给杨惠家人,承认自己的错行。又觉得无脸居于天柱山,带着老伴,匆匆迁到随州。之后,杨惠便产下一子,是名杨凡,寄养于无后之邻朋家中,杨惠自己则嫁到外村。村中知情者不在少数。

杨凡长到十六、七岁,倒出落得眉清目秀、温文俊雅,又继承他父亲天赋,喜好读书,素有涵养,真让人又爱又妒。杨凡也是最近才觉悟,亲生父母并不在身边,整日照顾自己,供衣供食者正乃养亲。那是一位好心的大娘有意提醒他:“凡儿,我知道你母亲是谁,是你家隔壁的惠儿。”杨凡起初只当她是开句玩笑,不甚在意。但后来杨凡越发有感人面生疏,旁眼怪异,自己与别的孩子多有不类。忽想到那大娘之言,难道成日和自己吃一起、住一起的真不是亲父母?生母是隔壁的惠儿么?怪不得惠儿每次回家,都会让我家三人去吃饭,总喜欢替我夹菜!那温和亲柔的眼神、暖暖的笑容,从未有人这般对待。难怪“父母”对我尊重有加,像外来小客一样!说什么四十岁才生下我,纯属谎言,倒是他们无生育之能。

却说邹路来别,杨凡甚感突然。朋友别离,人生一苦。邹路四人一走,无人可与自己相处笑言。生长至今,有友尚不易,而失真情,只有默叹人生无奈!这里邹路四人等至半夜,皆穿了夜装,往牢洞去了。郑保吹了一阵**药,未久,洞外守卫个个倒下。清辉拿钥匙开了洞门,邹路三人从守卫身上搜来小牢钥匙,点了火把,走向洞里。清辉看见马原金,喊道:“马掌门,我们来救你了。”试着开锁,铜锁可开,铁链却打不开。每个铁牢配锁两把,一把铜锁,一把铁链。邹路慌急,以为还有钥匙藏在守卫身上,复出洞外搜寻。只听马原金道:“小伙子,你们中计了,任通知道了你们的事。午间,他特来这里给牢门加了铁链,说有人会来救我们,还说定让你们死在这里。你们快逃罢,晚了就性命不保了!”四人大惊,意欲逃脱。忽听外面“哗啦啦”大响,来了许多人。四人近洞口一看,任通和鲁军领了人马将洞口围住,无数火把将外面照得如白昼一般。四人急返洞内,惊慌失措。任通号令道:“大家听好,放箭,将里面的人射死!”鲁军道:“那郑清辉可是易精华外甥,射死了他,易精华会放过我们?”任通道:“怕什么?谁和我们作对,谁都得死,管他是天王老子?”只见弓箭手围伏洞口,不停放箭,轮批替换。飞箭飕飕,如雨如蝗,密密射入洞中,足持一刻。任通令停,领一班人进洞。洞底、洞壁都插满了箭,清辉四人都已死在地上,遍体是箭,刺猬一般。此时上官全、易精华六人赶来。易精华见清辉让箭射死了,怒骂任通二人:“任通、鲁军,这可是你们干的好事?”任通道:“易兄弟息怒,我们也不知是你外甥。我只听人来报劫狱,想也没想,匆匆带了人围住洞口,意将劫贼一网打尽,没想到有你外甥在此。若不然,我会活捉你外甥,交你处置。”易精华道:“你装蒜?”鲁军道:“易兄弟,任兄弟说的都是实话,你别含血喷人,冤枉我们?”易精华道:“我跟你们没完!”上官全喝止道:“不要吵了,都自家兄弟,倒为小事伤和气?任通和鲁军做得对,有碍我们大事的人,不管用何手段,都得狠狠打掉。况且尚不知是你外甥!”时一小卒从清辉身上搜来一封书函,交给上官全。上官全看了看,与易精华道:“易兄弟,这可是你那好外甥为你谋的后路啊!”易精华一看,原来是清辉为自己写的书函:我已救出掌门及余头目,以补罪过。速离天柱山,不日公敌于武林,实是凶险。清辉顿首。”易精华抱走清辉尸首。小卒将邹路三人尸首扔往林中。任通看着马原金,恶狠狠地说道:“你都看见了,和我们作对的人,有甚下场!”鄙夷得意,阴笑两声,带人出去。

是日,高戚禧、秋霞,及吴蓝伍几人来到天柱山。高戚禧道:“你们在此等候。我上去了!”吴蓝伍道:“千万小心,若打不过,早些脱身,以后计较不迟!”高戚禧一点头,径直往山上飞跑。山上小卒忽见有人飞来,来势不善,欲大声喝止。高戚禧临停,爪锁其喉,探问密所。小卒慑其凶悍,只得以言相告。高戚禧封其穴,往灵风洞去。只见一列士卫守在洞外。高戚禧击散众人。一式“风卷残云”,将洞门击开。拾刀入里,见到陈、马二人,挥刀便砍锁链。“哐当”一声,锁、刀俱裂。打开铁门,正欲带人出来,此时有齐天派人马围住灵风洞。上官全出列,喊道:“里面何人?快快出来,不然放箭了。”高戚禧甚惊,复将头目推入铁笼,续砍锁链,救其余头目。上官全见无人理喻,大怒,又喊道:“快快出来,我真放箭了!”里面只有“咣咣”相撞之声。上官全令下,弓箭手放箭。高戚禧施出“乌云遮日”,箭未及身,早已落地,伤不到他。箭停,声响又起。上官全甚疑,默语:“怎没射死他?这小子莫非铜身铁臂?”续命弓手放箭。刻后,声响未休。无奈,上官全只得退了弓手,专侯人出来,欲目睹此奇人。但见高戚禧、马原金、陈修全诸人已出,脚链子让刀斩断,晃悠悠地垂挂,发出“啷啷”之声。上官全即命弓手围住众人,看了看高戚禧道:“足下好生面熟,哪里见过?”高戚禧看那上官全,也觉面熟。上官全又问:“请问足下名姓?”高戚禧道:“在下高戚禧。”上官全颇惊,笑哦一声道:“原来足下是鼎鼎有名的高戚禧啦,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在下上官全,不知还记得我否?”高戚禧一时也想不起来。上官全道:“十几年前,我们在荆州有缘相见过一次,不期在此还会遇上足下!是否又要打一场呢?”高戚禧听说,倒想起了这八人,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呀!看来今日又难逃一斗了。”上官全道:“高兄,请你不要把这些罪人带走,如此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也不想在武林中冒然树敌!”

高戚禧道:“恕难从命!陈修全前辈乃我恩师,马原金前辈乃我恩师之知己,可说是我师伯。此二人我不得不救!”上官全颇失意道:“既如此,我们也想领教足下高招。多年未见,足下武艺是否又有长进?”又令:“弓箭手,锁住他们。有敢动半步者,放箭勿论!”一伙弓箭手应合一声,如狼似虎,将众人团团围住。上官全道:“高兄弟,请啊!我看你有多大本事?先打赢我们八人再说。”此时走来一小卒,在任通耳边低言几句。任通微笑,向小卒回复几言,小卒应命走了。高戚禧与八人正打得难分难解,两小卒忽押着秋霞过来。秋霞见到高戚禧,喊道:“仁哥,救我!”高戚禧怒视上官全,问道:“你这是何意?”任通近前言道:“高戚禧,这是你什么人?你妻子么?”高戚禧道:“放了她!这和她无关,你们怎能干出这种事?”任通一笑,看了看秋霞隆起的*,道:“哎唷,还怀着孩子呢?是个小高戚禧吧?”高戚禧道:“胡说,她并非我妻。”任通道:“不是你妻子?是你那山下朋友之妻咯?不管她是谁老婆,像你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不会不想将她救走吧?”高戚禧道:“真卑鄙,行此*之策,像什么江湖好汉?”任通道:“我等本非什么江湖好汉,区区小计,家常便饭而已。不以此作要挟,怎能降住你这猛虎呢?”高戚禧问道:“山下那些人,你将他们怎样了?”任通一声冷笑,道:“把你急的!放心,他们还在山下,好好的,没事!只是把这娘们弄来玩玩。”高戚禧又问:“你想怎样?”任通道:“你听着,只要自废武功,以后不来天柱山作乱,我们便将她还你,放你们走,没人敢伤你们一根毫毛。若不然,我们把这女的杀了,让你痛苦、自谴一辈子。”高戚禧道:“你敢?”任通道:“敢不敢?试一试罢!”高戚禧无奈,对秋霞道:“好!秋霞,听我说,我们做了数年夫妻,两情相悦,不枉此生。今我师傅和马掌门有难,我高戚禧誓死救出两位前辈!他们若真伤你性命,你莫怕。等我救出这些人后,自会随你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秋霞泣道:“仁哥,我不怕,我不后悔,秋霞做鬼也是你的人。

你快动手,将他们都杀死呀!”任通打了秋霞一巴掌,喝声:“住嘴”,又对高戚禧道:“高戚禧,你找死?”高戚禧怒不可遏,激骂道:“你逼人太甚!”陈修全见局势不收,道:“仁儿,不要管我将死之人,你还是带秋霞走罢!”马原金道:“贤侄,不要管我们。他们练了本门奇功,你打不过他们的。”上官全怒视马原金,喝骂道:“老头,不要你多嘴!我今便杀了你!事至如此,也不稀罕你的烂剑!”令锁住众人,押回牢洞。高戚禧便发“风起云涌”,来斗八人。上官全见其凶狠,命道:“摆阵!”八人摆出龙凤吟天八部阵。高戚禧频频使出九霄云。八人多有中掌,似却无伤无害,只顾围攻高戚禧。高戚禧暗惊,未料九霄云奈何不了八人。眼看人家手脚甚众,自己渐招架不住,浑厚的内力使无用处,就要败下。八人正欲置高戚禧于死地,恰幸李平度赶来,打散八人,救出高戚禧,逃下山去。高戚禧让李平度见识蓝伍等人,大家回庐州吴宅。高戚禧一直纳闷:为何九霄云伤不了上官全一伙!李平度知其心事,道:“他们的阵法叫‘龙凤吟天’,这阵法厉害之处在于消解对手内力,你打出的劲道非击一人之身,而让八人各各分抗了,其一人只受你八一之力。他们武艺精深,内功厚重,你这分散的力道打在他们身上,自然无济于事。”高戚禧道:“有这种奇怪功夫?他们竟能将彼此内力合集一起?”李平度道:“齐天派有两样奇功。一样是龙凤吟天八部阵,一样是龙凤吟天单搏。前者须八人合造,后者只看个人修练。想当年马掌门斗张效霏时,用的便是龙凤吟天搏法。”高戚禧问道:“你说如何能破那阵法?”李平度道:“我看要破那阵法,光靠厚重的内力是没用的,少则要熟习其阵势排列,还得有精妙破解之道,能以一敌众,以快制快,远近皆顾,方可破。”高戚禧一掌拍出,眼前数树,瞬间皆折。举掌默看,自语:“我的内力当真没有衰减,而是他们的阵法太神奇了。”又想:“他们竟用那种阵法对付我,我又该如何破他们呢?如何能以一敌众,以快制快,远近皆顾?”只见李平度拿来两壶酒,唤道:“仁弟,喝酒。消消愁,如今急也没用,不如一醉方休,图个痛快。醒后再想办法不迟!”说罢,竟咕咚几声,已喝了一大半壶。

看高戚禧迟迟不喝,又催道:“喝呀,喝了酒就会有好法子了!”高戚禧苦笑一声,流出泪来,仰天便喝,瞬时将一壶酒喝了精光。李平度扔下酒壶,至断树前,摸了摸断口,言道:“好厚重的力道!可惜仁弟你有这身空前绝后的武功,对付他们却一筹莫展。”说时,运劲劈掉枝丫,削成木棍,晃了几晃,借着酒兴,耍出棍法。高戚禧观之,精妙之处,不由屏息凝神,心思已跟着那条棍运行。忽脑里一闪,顿开茅塞,因想:“我若用长棍去对付上官全八人,不就做到以一敌众,远近皆顾了么?但长棍杀伤不了人,宜该换其它兵器才好。当年在建宁,杀毙潘程遥父子,靠我双掌,击退潘家三兄弟时,却靠手里一杆好枪。既可自护,又可还击,杀败他们,绰绰有余,不费气力。如用长枪去杀上官全八人,倒可一试。”思毕,喊道:“信哥,我有法子了。”李平度喝醉了,没有理会,嘴里胡言乱语,喋喋不休,指鸡骂狗。高戚禧截住道:“信哥,你这打的是何棍法?”李平度手一挥道:“五郎棍。怎样?我打得还好吧?”高戚禧道:“好个五郎棍。如今我倒有法子破他们了?”李平度眼一睁道:“破……破谁?哦,上官全?这么快就有好计策了?”李平度拿过长棍道:“我要用长兵器破他们。”李平度一听,一拍脑门,赞道:“说得是!就这样做,用长兵器。”又问:“取何兵器呢?”高戚禧答道:“枪。”李平度点头,缓缓说道:“取枪甚好。我相信仁弟你会成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的!”拍高戚禧之肩,又道:“你在此好好想枪法,我且去屋里,不打扰你了。”来见吴蓝伍几人。蓝伍问:“仁弟现在如何?”李平度道:“方才我们喝了两壶酒,仁弟他一生闯过无数大风大浪,他能挺过去的!”蓝伍道:“但愿菩萨保佑,让仁弟救出他师父,让他们两夫妻平安无事!”李平度道:“仁弟聪敏过人,武学之材。他已想好用枪破阵。”蓝伍问道:“你说他能破么?”李平度点头道:“吴兄放心!我看他很快会创出一套枪法去破他们。他上山时,我会跟着去的。与他并肩作战,不信打不赢上官全几人?”张名利道:“我等虽不会武艺,但与仁兄同系一心,他的事亦是我们的事,只要能想得出、做得到的,我们定不辞一死以帮仁兄!这次上山恐则要靠李兄护助,仁兄的安危烦李兄相顾了。”李平度道:“仁弟是你们的兄弟,亦是我兄弟,大家都是兄弟。难得各位如此义气,相交共处,不枉平生哉!

好,李某要敬你们,今日定喝个痛快。”蓝伍答应一声,吩咐罗离体道:“三弟。拿几坛酒来,让人准备一些好菜,我们陪李兄弟喝几杯。”少时,罗离体捧酒、杯过来。李平度斟了两杯,一杯与了蓝伍,道:“仁弟曾在我面前讲你,夸赞不绝。李某素来仰慕。今日见你风貌,果然气量过人,诚如刘玄德再世乎?!”蓝伍道:“李兄弟太过誉了,吴某志小才疏,一介平民,何足道哉?岂可与先世帝王相比?”李平度道:“吴兄大仁大义,天地男儿,如此说你,实不为过。我敬你!”蓝伍说声“干了”。两人捧杯而饮。李平度又敬了罗离体、张名利、陆今明、万陆光四人。饮了几杯,李平度道:“我那仁弟,一生不幸,向来孤寂,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要好好爱他,多多关心他。”吴蓝伍道:“这个自然。听李兄弟一番话,我为仁弟大感荣幸!”及吃用了一些菜,几人腹中已饱,蓝伍备了一些饭菜,道:“我们去看看高兄弟。”几人来至院中,见高戚禧用心揣摩枪法,罗离体唤道:“仁兄,吃些饭,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李平度问道:“练得怎样?”高戚禧道:“我已想好了名号,就叫它‘六路枪’罢!”李平度点头道:“身顾六路八方?阿,就这样子。”高戚禧刚吃了几口饭,只听墙外几声响动,甩筷起身,说声‘有人’,墙外一跃。只见一个黑衣人,飞速择路而逃。李平度几人随后赶来。高戚禧紧追不舍,轻拍一记“晚虹穿云”,黑衣人跌了几下,倒在地上,复起身逃窜。高戚禧继发“鹤飞云天”,四分气力,击中其背心。黑衣人哇地吐一口血,跌在地上,不能起来。高戚禧赶至,拍了拍黑衣人,谁知毫无动静,已死了。此时暮夜,不能观清其容貌。李平度几人跟到,问道:“怎样?”高戚禧道:“可惜出手重了些,将他打死了。”吴蓝伍燃起一把火,照了照黑衣人,不认得是何人物。高戚禧道:“幸亏我们与他不识,否则我又铸成一错!”李平度道:“莫非是上官全的人?来此探获我们消息?”高戚禧点头道:“必是那任通吩咐来的。此人心险狡诈,须处处防他!”几人将死尸扔至林中,且回家去了。

高戚禧在吴府练了十数日枪,甚感顺心顺意,因思救心切,茶饭无常,不分昼夜,变得憔悴削瘦。起身之日,蓝伍怜之,特治丰宴,饯行高戚禧、李平度。高戚禧多日抑食,今日饥口大开,饱餐一顿。酒饭后,两个作别上路。已至天柱山,高戚禧提枪上去,李平度随后。早有小卒挡住,高戚禧打入峰顶。上官全八人闻讯,速来会。任通却押着秋霞过来。高戚禧见秋霞面容憔悴,虚弱无力,心中怜惜,泪如泉涌道:“秋霞,委曲你了。”秋霞微笑道:“仁哥,不要管我,快将你师父救出去!”任通怒道:“高戚禧,我再问你,你可愿自废武功?”高戚禧道:“高某若在此自废武功,也早就不来了!”秋霞啐骂道:“狗杂种,你除了欺负弱妇,卑鄙无耻,做尽不义之事,你还会干些什么?”任通大怒,骂声“*”,持剑往秋霞项上一抹。只听秋霞呀叫一声,项前抛血如洪,一尊娇躯,卧在地上,已成剑下鬼。高戚禧心胆俱碎,低哭几声,只觉眼前一黑,欲昏厥过去。李平度暗叹不好,喊道:“仁弟,快动手。”高戚禧猛醒,强撑住。是时上官全八人又摆了龙凤吟天八部阵,将高戚禧围住。高戚禧拥枪杀之。八人遂各*兵器,复围攻。双方足斗了两刻,李平度也看不出赢亏,不知该不该出手帮高戚禧。只见高戚禧在八人里头穿来穿去,身影晃动,杀得鬼哭神嚎。刀枪相撞,响声不绝。高戚禧已身负数伤,上官全八人也让枪刺伤。那鲁军让枪刺中,伤得最重,甚感疼痛,出手便慢一些,身子早摇摆不定,甚难配合其余七人动作,勉强联聚功力而已。李平度见此光景,喜道:“杀了一个,就能破他们的阵了。”高戚禧领会,即快使几枪,眼上早盯住鲁军,看准时机,一枪猛向鲁军胸口扎去。鲁军中枪,受创不轻,顿感无力,刀也落了,身子往后趔趄几步,坐倒在地,嘴里吐血不止。鲁军半死不活,无法联聚功力,八人的阵法失了根基。高戚禧又杀了几合,已知阵法失灵,一式“翻云覆雨”,八人无力招架,皆被击开。高戚禧正待*,只听一旁李平度喊道:“小心后面。”高戚禧暗惊,慌忙转身,只见任通双掌偷朝自己打来,高戚禧拍出“芙蓉出水”,接住任通,任通一触高戚禧掌力,被震出丈外。高戚禧盛怒,抓来长枪,甩出神力,往任通胸口掷。任通未及反应,早让枪刺穿胸膛,提了起来,带飞了数丈。深扎在板壁上,枪头碰击木板,身杆嗡嗡作响,振动不已,带着任通,上上下下的串动。其双眼突睁,一声未吭,绝尘而去。高戚禧杀了任通,指上官全道:“今不杀你,贻害无穷!”上官全大惊,深知高戚禧掌法厉害,急抓起两把单刀,掷向高戚禧,意欲逃脱。高戚禧施出“乌云遮日”,单刀落地,眼看上官全逃奔,脚踢单刀。单刀飞向上官全,插中后背,将其捅死了。高戚禧大吼一声,手执一刀,向鲁军、易精华六人砍去,一阵打斗,六人尽死于刀下。

高戚禧既将上官全八人杀了个干净,近至秋霞躯体,摸抚不止。忽然挺身,单刀一横,将及脖颈,让李平度看见,弹出一石,将手中单刀震落,项前割出血来。李平度至前问道:“你这是何苦?”高戚禧茫然道:“我已答应秋霞,她去之后,我自随后跟去。就让我去罢!休要拦我。”李平度不忍道:“你走了,三个孩儿怎办?他们已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你。还有庐州的一帮兄弟,都在等你平安回去。还有文吉,总在我耳边口口声声的提你,无日不思念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去了,对得住我们?”高戚禧一发悲痛欲绝,眼泪扑哧哧的掉落,道:“我活也犹难,死也不可,何苦要我受这等罪孽?!”李平度流泪道:“快去将你师父他们放出来,等大家出来后,再将弟妹葬了吧!”早有一总队过来见过李平度。李平度道:“上官全八人篡逆,我们将他们杀了。快去救你们帮主,以后好好辅佐他老人家,不要朝三暮四,助纣为虐。这次饶过你们,下不为例。不然,大罪加身!”总队应诺一声,带人打开牢门,解出头目。陈修全出来,见秋霞已死,猜知大半,道:“你今为武林除害,秋霞虽死,然救得更多人性命。老朽年过七旬,死不足惜,而马掌门一干头目,个个栋梁之辈,从此免难,全得幸于你一人之举。诚为你平生快事,引以为荣哉!秋霞深明大义,亦含笑九泉!”高戚禧泣道:“愚徒曾蒙恩师教化,永世不忘,今此一举,理义所趋,心甘情愿。原本随秋霞同去,念身后多事未决,苟延残喘,等我一切安排妥当,还要长伴秋霞,誓不分隔!”陈修全道:“我徒糊涂也!生死别离,自有定数,人所不能强制。秋霞死得其所,后世流芳,你又何故自暴自弃?岂不辜负我等?”高戚禧道:“师傅说得丝毫不差,然愚徒只是常人,情感之事,无法解脱,还望大家宽谅我,并非我故意有负众人,不然,我何苦来此救大家?反不如带着秋霞永藏山中,任世人骂我不仁不义!”高戚禧抱起秋霞,搭于马上,告别众人道:“我妻秋霞待我下葬,不能耽搁,高某先告辞了。”众人拱手送别。高戚禧飞驰而去。

李平度尚与众人谈聊一番,也告别追高戚禧去了。来到吴府,蓝伍五人一见秋霞死躯,皆伤悲,道:“昔年大家在这里,都说秋霞以后大富大贵,景福无边,何期薄命如此?!”高戚禧悔道:“都是我之罪,不该将她带来,没有把她照顾好。”又道:“原想把她带回剑阁安葬,怎奈路远途遥,不及返!大家既与她兄妹称呼,葬在此处,如其娘家一般,原是应该。”高戚禧与蓝伍几人将秋霞埋葬了。又住了几日,无时不往坟前守侯。方告别蓝伍,与李平度往具匡山去。

两人走到半路,因感饥劳,遂拣了一酒肆坐下,唤些酒菜来。高戚禧道:“信哥,我求你一样事!”李平度问:“何事?”高戚禧忽哽咽道:“我女儿毛毛已有七岁了,倘我有不测,请李大哥你和文吉姐将她养大,照顾她一辈子。”李平度道:“仁弟你想过头了!弟妹死了,你要放得下。”高戚禧流下两行泪道:“玉儿的身世,我也该告诉他了,他长大了,成了男子汉,该可照料自己,倘他不能自理,就让他们两兄妹到吴大哥那里去罢。”李平度道:“玉儿年少英俊,人材出众,寄于你的养育,是你功劳。”高戚禧叹道:“是他父母地下有知,从阴间积来的福。”又道:“幸有一位奇人传他功力,授于武艺,其大胜以往,让我更放心了。”李平度问:“是何奇人?”高戚禧道:“听说乃一位老翁,名叫霍文。”李平度一惊,落下酒盏,问道:“霍文?可是我具匡山中霍分、霍天两位前辈之父?”高戚禧道:“其自称前朝将员。”李平度缓松,点头叹道:“如此是了。不知他现在何处?”高戚禧道:“可惜他病死在剑门山,玉儿将他埋葬了。”李平度伤之,道:“待我回具匡山,必告诉霍家二位伯伯!”两人吃用毕,一摸身上,都没带银钱,高戚禧颇慌,自怨自艾:“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此时酒保走来,见二人用完酒菜,便要收钱,高戚禧满脸歉意,支吾其词。酒保见高戚禧两只手在身上乱摸,已知其意,讥讽道:“没带钱?没带钱吃什么酒?”高戚禧小声道:“小哥,真不好意思。当前我们也不知身上没钱,不然,决不敢来蒙混你!你看……”酒保怪眼一瞪,喝道:“还敢蒙混我?你说你该怎办?这酒菜钱怎么付?自己看着办罢!”李平度起身,只手便往酒保肩上推一把,道:“这位小哥,我是具匡山上的李平度,身上没带钱,还望你见谅,放过我们。若你信得过我的话,等我回去后,必差人来双倍偿还。若真要为难我们,我们便要打出去,看你们能奈我何?”说时,走近一树,一掌打折。酒保自暗吃一惊。那酒家一旁听得三人说话,知道眼前的正是李平度,遂走过来,拉开酒保,拱手于李平度道:“原来是李公子,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李帮主临驻,是蓬荜生辉,某大感荣幸。方才小子冒犯,请公子包涵,区区酒菜,算在下赠赐公子,何用付钱?”李平度道:“酒家既认得我,请借我五十两银,好让我一路饱回具匡山,如何?”酒家笑道:“此事不难。”遂吩咐内人取来五十两银,赠与李平度。李平度接下道:“酒家真是爽快人,李某先感谢了,来日必让人带来百银,还与酒家。”酒家道:“不用,公子收下就是了。区区小财,算我对公子一片敬意。”李平度道:“子隐帮向以信义著于四海,从不会乱取用人家财物,酒家的这五十两银自不可白用,早晚倍还酒家。”酒家道:“李帮主言重了。”李平度道别,带高戚禧上路。两人马上闲谈,李平度道:“方才小弟对酒保太客气了。不过几两银子而已,就算不给他,也没有大不了的!”高戚禧道:“欠负人家的事儿,我总做不来,心里难安,只得好言赔歉他了。”李平度轻笑一声道:“仁弟公义心直,乃正人君子!”高戚禧叹道:“说到正人君子,我兄吴蓝伍乃真正大好人!”李平度道:“人以群分啦!吴兄确深藏仁义之腹,仁弟你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他了。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丈夫!”来到具匡山,青枫见父亲回来,欣喜,又问为何不见母亲。高戚禧垂泪道:“*为了救武林前辈,已捐躯了,可惜你们没见她最后一面。”众人听说秋霞已死,万分震惊。青枫、柳漫大哭。那毛毛只有七岁,见哥哥姐姐哭得伤悲,父亲也泪水涟涟,知道再也见不到母亲,不禁也跟着哭泣。文吉抱起毛毛,哭颤颤的说道:“苦命的霞儿,苦命的三个娃儿!我可怜的仁弟,不知你高家前世得罪过谁,老天竟这样与你过不去!”见者无不楸心。一旁的涵菱见此光景,心早软了,眶眼润红,未想仇家也有如此处境。如让她此时杀高戚禧,也该不忍!

高戚禧心结愁郁,寡言少语。一日练到六路枪,叫来青枫,授艺于他。又花尽心思,将九霄云写成书,为青枫仿练之用。借此说道:“玉儿呀,有件事我该告诉你了。”青枫垂首恭听。高戚禧续道:“玉儿呀,你不姓高,你姓肖。我不是你生父,你生父叫肖终业,生母叶京华,他们是江浙人。你自然生在江浙,只是出生不久,你父母都死了,是我将你带大的。”青枫一听,恍如隔世,沉默良久,问道:“我爹娘是如何死的?你和我爹娘是何关系?”高戚禧便将当年纳收青枫,并拾到柳漫一事与他讲了。青枫道:“如此,我该叫你义父了,义父养育之恩,再世难报,受孩儿一拜。”便跪礼高戚禧,磕起头来。高戚禧扶起道:“你爹在武夷山造反,是义军首目,除你母亲外,他还结识过一位女子,叫何绮烟,就是那个吴伯伯家里死了的何姨,你还记得么?”青枫戚然道:“那年我九岁,在吴伯伯家里待了半年,吴伯伯常带我去她坟前看望,当时我也不知她是何人,吴伯伯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恭恭敬敬的拜她,今日才知道,何姨原是我父母志同道合的朋友。”高戚禧道:“虽如此,你爹娘却是让她害的。”青枫疑惊,问道:“为何?”高戚禧又将当年武夷山所见一事,及何绮烟、肖叶夫妇之感情与他讲了。指了指青枫项上金锁道:“这是何姑娘特给你造的。”青枫摸了摸金锁,想到其上字迹,翻悟。又道:“当年我们辞别何姨时,吴伯伯曾指义父对其说‘是这汉子将玉儿抱走的,是他一手将玉儿带大的’,此话至今听来别耳,然听义父一场诉明,才解醒!”高戚禧道:“你和漫儿都快成夫妻了,你们都长大*了,身怀武艺,该可照料自己,如有难处,可往庐州吴伯伯那里去,他会帮你。毛毛是我亲骨肉,也是你妹妹,她只有七岁,往后你们两夫妻要好好照顾她。”青枫一时不知高戚禧言下之意,只是连声答应。这里高戚禧传授武艺,涵菱却做报仇的准备,伺机暗杀高戚禧。有日涵菱上集,听到人们谈论天柱山一事。却有一人压住众舌,大声说道:“你们听我说,还有一事你们不知。齐天派有四个被害后生,你们听说过没有?”偶有一二人答应,多数则喊未曾听说,叫那人快些说来。那人道:“上官全、易精华、鲁军、任通、瞿高、莫彪、王籍世、尤平岳一干党羽,你们都知道罢。他们关押了马掌门及一班齐天派头目,杀了两人,要马掌门交出门宝龙凤剑,恰高戚禧赶来,铲除了这八人,将齐天派解救了,马掌门才得以生还。其实高戚禧未去之前,有四个后生也曾解救过齐天派头目,可惜让任通发觉,将他们射死洞中。这四个后生呢,都是来齐天派不久的江南人,可能不到一年。据说有一个还是易精华外甥,这四人的名字,有人倒在我面前说了两个,现在忘了。可惜这四人,年少命短,也不过二十来岁,有一片忠心,倒是侠肝义胆之辈,死得无人收尸,抛在山上喂豺狗。”一人问道:“你说的是真话?不是在哄我们?”那人嗔目,骂咧咧的说道:“你这二百五!会拿这样的话来骗你们?你老母死了,我才骗你没死!我那邻居的表兄的舅子在天柱山混饭吃,他亲眼所见,传说出来的,还会有假?”惹得那些老汉、妇人一阵鬼笑。涵菱听后心惊,默语:“这四人是何人?有没有我哥?我且去天柱山看看,认清四人来历。”当下便往天柱山赶。有一姑娘看见涵菱,问询名字。涵菱如实告答。姑娘便将涵菱带到董洁家里,告诉一番。董洁大喜,将涵菱带到杨凡家,让杨凡见识。杨凡拿出邹路的金锁,交与涵菱道:“你可知道这金锁?”涵菱一看,悲喜交集道:“这是我哥的金锁呀!你知道他在何处?请快告诉我。”杨凡已知眼前人正是邹路之妹,自叹一声“上天有眼。”一阵沉默,才流泪道:“你哥已逝!”涵菱忽又想到那汉子言语,实是噩耗,呜咽不止。杨凡将涵菱领至邹路灵位前道:“此是你兄灵位。”又指其旁三灵位道:“这些都是邹兄的朋友灵位。”涵菱伤心过度,捧金锁大哭,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杨凡、董洁二人百般摆弄,涵菱方缓醒。一想到邹路之死,又哭。杨凡道:“我是你哥朋友,平常我们都十分要好。那是你哥死的时候,将他的金锁交给我,托我找你。可是你哥他阴灵庇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又将邹路如何中圈套,让箭射伤,如何下山找自己,如何对自己交待,一一对涵菱讲了。涵菱泣道:“若我哥和我一起,没有分离,他怎会到这里来?又怎会遭人暗算?”杨凡道:“你哥来天柱山,和他的三位朋友一心跟随上官全八人,本想借其势力,找到仇人报杀解恨,怎料事生异端,情势变化!以致殒命。是你哥起先就跟错了人,不知其阴图,死得冤呐!”涵菱大泣不已。杨凡又带她到邹路坟前看望。二人待着涵菱在天柱住了十数日。其间杨花又几次来找杨凡。涵菱与三人渐熟。一日涵菱告别,道:“我哥既为报仇而死,我自不惜一死完解此仇。现仇人已找到,等我去杀了他,以谢我兄,偿我父母冤魂!”杨凡怜之道:“邹姑娘,你是个孤儿,其实我也是孤儿,都是无依无靠之人,况且我与你兄乃金兰之交,望姑娘要记得我!”涵菱疑问道:“你怎会是个孤儿?”杨凡道:“不瞒邹姑娘,我是个私生子,至今还不知生父何人。在下自知愚辱,只求姑娘记得我就够了。”涵菱一听,颇为其伤道:“等我取仇人头来,自会来见你。如我来不了,你是否肯去找我?”杨凡含泪道:“就依姑娘说的。姑娘既这样看重我,在下焉不有珍惜之理?”说罢便哭。涵菱责问:“何必又哭?”杨凡道:“我见姑娘这样一副菩萨心肠,又想到你兄。你兄妹是一样的品性。他在天柱山时,宽宏大度,对待别人就算兄弟一般亲厚,从不敢对长辈有何不敬从之处,大凡齐天派人,多皆识他,又服他有一身好本事,倒是才德兼备之人,如今冤亡,不仅你我痛忿,就算别人,也多怀不甘,哪里值得?每每想之,必锥心耳!”涵菱道:“上天造人,自有贵*之分,哪有许多公平?我兄无福短命之相,也难逃劫数!”杨凡叹道:“悲哉!只愿姑娘杀了仇人,以祭你兄和你父母!莫忘来找我。”涵菱道:“不瞒杨兄弟,我仇人正是高戚禧,他原居剑阁,现又在具匡山与他朋友李平度一起,我正要往具匡山去杀他。”杨凡听了,惊问道:“高戚禧?就是那个建宁杀潘家父子,鄱阳湖杀三王,血洗天柱,江湖上到处传闻的高戚禧?”涵菱道:“不差。”杨凡惧疑,问道:“姑娘可杀得了他?”涵菱轻笑一声道:“我虽打不过他。但必能让他死于我手,丝毫不难!”杨凡道:“真是造孽。未想高大侠也错杀无辜,害人一家。只是那个子隐帮的李帮主,非等闲之辈,他在高戚禧身边,自会处处保护人家。可要小心!”又道:“难怪邹兄生前未曾告诉你家仇人来历,竟是那旷世豪杰。他怕让我们知道后为其担心,此仇不简单呐!你兄在齐天派不到一年,许多人都拥护他,深受长辈爱宠,可谓成呼风唤雨之势,只未找到仇人。成功一半矣!实逆难中一英雄。”涵菱道别,驰回具匡山去了。路上买了砒霜,以备在具匡山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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