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路见不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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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东亭要把纳兰性德举荐给康熙做侍卫,明珠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wwW.

“万岁,奴才以为不可。御前侍卫乃重要职位,性德年少无知,不足以担此重任。”

“诶,明大人过谦了。性德公子长于读书,精于骑射,尤善填词,可谓文武双全。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明大人就不要推辞了。”魏东亭道。

“明珠,性德年龄几何?”

“回万岁,性德生于顺治十二(1655年)年,今年虚岁13。”明珠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魏东亭这小子怎么对我儿这般了解?”

“哦,13岁就能作词,也称得上神童了。看来你们纳兰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康熙赞道。

明珠眼睛一亮,随即谦虚地说:“万岁,性德爱好读书,平常也做些词自娱,但都难登大雅之堂,神童自是当不起,况他武艺稀松,更难侍卫君侧。”

“明大人爱子之心可以理解,但让性德公子出来历练一番更有助于他的成长,雄鹰在起飞之前不都要练习振翅么?”魏东亭难过地道,“明大人莫要怪东亭,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也想常伴君侧,但我已向皇上立下了军令状要练好那500兵士,所以也是分身乏术,还望明大人谅解。”

康熙见明珠面有难色,忙道:“明珠就不要再推辞了,就让他在朕跟前历练历练,搞不好以后也能开府建衙、独当一面嘛。朕虽说爱好西学,但更知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性德在,朕还可以和他探讨探讨前人的著作嘛。”康熙环视一下众人又道:“朕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啊,听了南先生和虎臣的话才知天外有天哪。”

康熙看着屋顶长叹一声,深长地道:“我大清一定不能像前明那样坐井观天,虎臣方才所奏之事准。即日选能工巧匠赴荷兰学习造船,等他们学成归来之时也是朕开放海禁之日,那时我大清也要一船船的往国内运宝。这件事要秘密,对外就称西学考察团。具体事情你们去办,需要呈朕知道的尽管奏来。对了,南先生,你为朕画一幅详细点的世界地图。还有,关于罗刹的资料多多的为朕找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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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亭几人出了乾清宫门,明珠就埋怨道:“东亭,你怎么把小儿给举荐出去了,他才多大啊?在皇上身边当差可是莫大的荣幸,前途不可限量啊,别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你倒好,着急着走。”

魏东亭想到明珠在历史上发挥的作用,以及现在自己和明珠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有着共同的利益,加之自己势单力薄不能树敌太多,否则恐怕自己的抱负还没有施展出来,人就下了天牢了。

所以,他忙向明珠告饶:“哎呦,明大人,我也是迫不得以啊!我向皇上立了军令状要练好那500兵丁,练不好可就要提着脑袋来见皇上啊,我敢不全力以赴么?再说,在皇上身边当差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就让性德公子历练历练嘛,升官事小,和皇上处出感情才是大道理啊。”

明珠见他又提起火器,不免又斥道:“虎臣,你也忒胡闹了。你年轻气盛、立功心切,这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走旁门歪道,去搞这些奇淫巧计啊,须知大清的天下是靠弓马骑射得来的,练好骑射才是正理啊。”

魏东亭本想再与他理论一番,但一想在金殿上已与他口角甚多,甚至被皇上当面训斥,已是让他下不来台了,便打个哈哈敷衍过去,转对南怀仁道:“南先生,你能不能再为皇上做一个地球仪?”

“可以的。如果陛下见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那有劳先生了。这虽不是你的本职,但却不得不让你一并承担。”魏东亭尴尬地一笑,道,“情况你也了解嘛。”

南怀仁会意地笑笑,道:“我对画图也有些研究。陛下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怎敢不竭力报效。不知大人可愿到钦天监一坐?”

魏东亭正想多了解一下南怀仁,他这一问正好中了魏东亭的心思,忙道:“那就叨扰了。”

因明珠不屑与“夷人”为伍,当下二人与明珠别过,取道往钦天监而来。

“魏大人,我曾做过荷兰来华朝贡使团的翻译,所以也有几个荷兰朋友,你要派人去欧洲学习造船我可以帮上一点忙。说实话,现在的欧洲人对东方的这个古老的国家充满了敬意,中国人要是去了欧洲,一定会受到很高的礼遇的。”

魏东亭打个躬,道:“那就多谢南先生了。唉,中国不仅通晓欧洲语言的人少,就是在物理、化学、天文、地理、甚至医学上都落后欧洲,要学的太多了。”

“现在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南怀仁眉毛一挑,显得很高兴,“首先是皇帝陛下爱好西学,物理、化学、几何他都学,其次就是魏大人你了,我发现你特别关注于火器。有了你们,加上我们这些的欧洲人的努力,相信局面会改变的。”

“道路何其长,任务何其艰啊!”魏东亭停下脚步,对着南怀仁道,“我们在原地踏步,甚至在倒退,而欧洲正在日以千里的进步。总之,我们要想赶上欧洲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最少要100年。”

“100年对这个古老的国家何其短也,”南怀仁边走边说,“大清的富庶非欧洲可比,更是欧洲在短时间内难以超过的,大人的担忧有些过了。”

魏东亭在心中苦笑:“1688年英国完成了资产阶级革命,1689年颁布了《权利法案》,最终确立了资本主义政体,而大清到那时也只是和俄罗斯签订了《尼布楚条约》。现在还没有达到了君主**的顶峰,要过渡到资本主义,中间的道路何其漫长!注定了中国要当一段时间的二流国家。唉,只有像俄罗斯那样进行一次自上而下的改革,才能使国家免遭欺凌,虽说国家显得很笨重,但也能跻身‘列强’之列了。你非圣贤,又怎能预知后来的事呢?唉!”

魏东亭对南怀仁的了解很少,只知道他在天文上很有研究,也曾研制出了红衣大炮,负面的就是迫害中国的火器发明家戴梓,其余的一概不知。

魏东亭活动了下面部肌肉,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徐徐地道:“南先生,你对火器有研究吗?”

“略有研究,但我不愿铸造这些杀人利器,因为它们与上帝的旨意相违背。不过,大人若派人去欧洲学习,我可以通过教会的朋友帮忙。”

对南怀仁的话魏东亭深信不疑,虽说此时的教会与文艺复兴之前相比,特别是经过教会改革使欧洲的天主教分化出了不同的派系,其控制力已大不如从前,但教会对封建欧洲国家的影响仍很强烈。它们不像中国的佛教那样很难对国家方针、社会生活产生影响,这是因为欧洲“全民信教”,国王通过教会对人民进行控制,教会通过国家来牟利,教会和国家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很多教会成员就是有名的科学家。所以,南怀仁的话十足的可信。

魏东亭不由激动地朝南怀仁深深一揖,道:“东亭正由此意,还望南先生多多成全。”等他直起身,满眼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来自西方的——如来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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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亭从钦天监出来,吸上一口气,顿觉意气英发,被暖风一吹,更是有了三分醉意。他抬头看看天,一轮金黄的太阳挂在中天。“午时了”,魏东亭猜道。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腹部,一阵饥饿感袭上心头,这才想起从早晨到现在还水米未尽。刚才谈得兴起,并不觉得饿,现在事情都了些眉目,心情畅快至极,饥饿感也恰是时侯地前来“报道”。他决定在街上吃点东西,好好地慰劳一下自己。

这也是他前世的生活习惯,每到放假之类的乐事到来之时,他总会和几个朋友小聚一番,几个人边喝啤酒边聊学校里的漂亮女生。保留了前世记忆的他在这件大喜事面前,首先想到的就是前世的生活习惯。

他一手按着腰刀,一手摆臂,在街上挺胸抬头、雄纠纠气昂昂地走着,两眼不停地搜寻着路边的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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