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鸠止渴事出有因,淹留荒野实属无奈(2 / 2)

加入书签

那司马玉素来性子十分温和,这时可能是体内曼陀花粉的燥性在发挥作用,心里十分烦躁,听到父亲的责备,又十分懊悔,觉得很不安,便不肯吃那羹,站起来捂着双耳道:“你们不要吵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们为了我争吵了。”格敏特忙道:“好孩子,你不要管这些事。”司马玉道:“不要管,不要管,你们为了我吵架,我能当作没听见吗。”说着,就往门外冲。格敏特忙道:“玉儿,你要去哪里。”刚才那个年长些的使女上前来,拉住司马玉道:“公子,你要去哪里。”司马成道:“不用拉他,他从这里跑到外面会有什么事,真要有什么事,关在屋子里没用。”司马玉便在这时跑到外面了,格敏特正要追上去,听曾儿在外面一边喊:“公子,你去哪里。”一面追下去,格敏特使了眼色给刚才拉司马玉侍女,道:“青儿,你出去看看”。青儿答应了下去。

这里格敏特对司马成道:“你长年在外领兵打战,一回来就对孩子诸般苛责。怎么叫孩子不难过,孩子生病时痛苦的样子,你也不是没有看到,难道你就不能少责备他几句,陪他说说笑笑吗。”司马成道:“那也得他做出不让我责备的事,我一回来便看到这样的事,能不生气吗,能像你一样由着他的性子来吗。”格敏特道:“你一点都不了解这孩子,其实他的心最细,什么都看在眼里,都藏在肚子里。我想起他小时候为了不叫大人担心,强忍着痛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都碎了。”格敏特越说越觉难过,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司马成听了也懊恼起来,发火道:“这还不都是你的错!”格敏特方才的盛气凌人此时都没有了。

曾儿追上司马玉问他:公子,老爷又骂你了。司马玉道:曾儿,我要出府,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府里呆。曾儿忙劝道:公子,夫人说了你不能出府,况且老爷正在气头上呢。司马玉道:我爹,我娘,什么都是我娘和我爹说了算,那你去服侍他们,不要跟着我了。曾儿极少见司马玉发脾气,每次发脾气一定都是心里十分烦闷苦恼,只好向马厩牵了两匹马,与司马玉一起出府。

司马玉和曾儿并辔齐行出了元帅府,来到街面上,觉得心胸开朗,精神振奋了不少。司马玉很少出府,虽然处处觉得新奇,但因为心情不好,不愿在人多嘈杂的地方久呆,曾儿又不敢劝他,跟着一路行到城门郊外。司马玉见前面有一处草坡,视野开阔,景色清新,便下马走过去,曾儿牵马跟上。

司马玉和曾儿坐在草地上,任马随意吃草。司马玉所骑的是他从小养大的一匹西域名马,因其浑身雪白,司马玉取名为白雪。白雪和司马玉感情十分好,虽然主人放任不管,却只逗留在司马玉身边吃草,不时用脖颈蹭主人的手背,司马玉也回手温柔的抚摸它脖颈长长的鬃毛。坐了一会,司马玉突然问:“曾儿,你说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其他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呢。”曾儿道:“我还是和公子一般大时就到了燕京,从此再也没去过别地方,所以也不知道,不过听我爹说起应该很好玩。”说着又怂恿司马玉道:“公子,哪天我们一起出去吧,就算只在燕京周围逛逛,或是回都城看看都好呀。”司马玉眼睛一亮,马上熄灭,懒懒道:“不去了,我哪里也不想去。”曾儿便乘机劝道:“公子,看看天快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那白雪正在吃草,突然一声长嘶,低下头来哀鸣不止,曾儿责备道:“白雪,你怎么了。”突见司马玉双手掩住心口,眉头深锁,紧咬牙关竭力忍耐。曾儿惊恐万分,连忙扶他道:“公子,你怎么了。”司马玉抓着曾儿的手,吃力勉强道:“药,快点把药给我。”司马玉突然在旷野郊区发作病痛,曾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那曼陀花粉早被他们不小心撒在地上,这时哪里去找曼陀花粉给司马玉,只好老实道:“公子,曼陀花粉在府里,我们并未带在身上。”那司马玉早就依赖曼陀花粉镇痛的功效,听见没有带在身上,心神大乱,陷入一片绝望恐慌,根本没有意志继续抵御病痛侵袭,倒在地上呻呤不止。曾儿急的手足无措,这里空无一人,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在无计可想之时,远远一个人过来,曾儿看了,真如绝处逢生,忙大声叫到:“那边是谁,这里有人病了,快来帮忙。”那人一听,连忙跑了过来,你道来人是谁,真是无巧不成书,正是本欲投靠司马成,却因错信他人,半路遗失书信,现在正赶往赤焰城的苏忆荫。苏忆荫一见这情形立即问:“他怎么了。”曾儿见苏忆荫不过是个十七八岁,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心里先凉了半截,上前扶住司马玉道:“我们公子病痛发作。”苏忆荫道:“哦,原来是生病了。”只因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生病时会如此痛苦,反而认为司马玉和是姜涛一样中了毒,听了曾儿解释才恍然大悟。

苏忆荫见司马玉实在痛得厉害,上去帮曾儿扶起司马玉,没想到被司马玉一把推开,道:“不要碰我,要不给我药,不然干脆杀了我。”苏忆荫听了收回手,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走上前去,抬起司马玉手腕,暗运内力,找到戴颜英说的那三个穴道,飞快点下去。苏忆荫第一次点穴,大概力道掌握不准,曾儿听司马玉大叫一声,忙问:“姑娘,你做什么。”苏忆荫道:“我封住他手腕上的穴道,就可能暂时帮他止痛。”曾儿道:“那我们公子为什么叫得这么惨。”苏忆荫道:“不可能,我的确是按照戴女侠所说的去做的”。曾儿再看司马玉时,见他脸色稍缓和,果然不似前先痛的那样厉害,却早已神竭力衰,靠在白雪身边,一步难行。

曾儿听苏忆荫口音,问她:“姑娘,你不是燕京人吧。”苏忆荫道:“是。”曾儿便道:“姑娘,你能不能在这里帮我看着我们公子,我进城回府找人来接公子。”苏忆荫看司马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确实走不了,便点头道:“好。”曾儿忙道:“多谢姑娘。”又对司马玉道:“公子,公子,你忍着点,我马上到府里拿药过来。”说着骑上马,飞奔入城,留下苏忆荫独自照看司马玉。

元帅府内,司马成因燕王召见不在府中,格敏特听青儿道:“公子和曾儿出去了。”正在担心,眼见天黑还不见他们回来,在那里暗恼曾儿,这时便见曾儿连滚带爬进来,禀报说公子突然在郊外犯病,因为出去的急,身上没有带任何止痛药物,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幸好有个过路的女孩子,她先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为公子止痛,又愿意留下来照看他,等自己回府找人救公子。格敏特一听大怒道:“混账!你竟让公子一个留在野外。”忙吩咐准备了轿子亲自去接司马玉。

你道格敏特如何不急呢,格敏特一生只有司马玉这一个孩子,偏偏命运不济,宿疾缠身,自幼心脏受病魔侵蚀,身体状况十分差,平时她都百般疼爱照顾,不容有半点闪失。曾儿是司马府家仆的儿子,自小陪司马玉一起长大,他完全知道这些情况,却还把司马玉一个人留在荒郊野外,让一个过路的姑娘照顾他。虽说她未必会对儿子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但是一个赶路的陌生人,她的话怎么能信呢,她说了会照顾司马玉,说不定曾儿一走,她就觉得麻烦也跟着离开了,扔下病痛发作的司马玉一个人留在即将天黑的野外。格敏特越想越急,越想越怕,也就越来越气,偏在半路上天又下起雨来,她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团,不知司马玉怎么样了,连着催府里的仆从加快脚步,一行人小跑在雨地里赶路。

毕竟不回分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