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寻故人,心系莲灯祈平安(1 / 2)
南京城的夜色才露出端倪,秦淮河珠光宝气的面纱早已拉开。青楼红瓦歌声飞扬,河面水岸衣香鬓影。一位三十多岁、容颜清丽的女子见此繁华景象,叹道:“六朝金粉之都的遗风,全都汇聚在这秦淮河之上呀。”
随着夜色的加深,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呼朋唤友,起此彼应。河面不知何时起,来往游弋着不少装饰华丽的彩船。近岸水边摇摇曳曳、飘飘荡荡出现了一盏盏莲花灯。有的是单独一朵,有的是并蒂连枝,还有的则是上下两层数盏攒聚在一起。
那清颜女子瞧着江水在莲灯照耀下灼灼闪动,又想:“原来司马府仆妇说,今夜官民同放莲灯,为殁太子祈求冥福果有此事。她们约我在此等候,不知带我上船的人何时会来。”
原来此人正是蓝田门的戴颜英。那天她没有等到苏忆荫,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她想:“苏忆荫会本门嫡派弟子武功,就算不是苏师兄和蒋师姐的女儿,也一定与蓝田门有着莫大的关系。她的武学天赋与侠义心肠,在当今武林后辈都不可多得,怎可使她散落于蓝田门之外。”
同时,当年师兄姐落难时,司马成夫妻明哲保身,见死不救,是何等的冷酷无情。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谁能担保司马玉不会背信弃义,见异思迁。撇开这些不谈,苏忆荫为人单纯,心地无私;司马玉聪明伶俐、机智多谋,这样性格悬殊的两人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她思前想后,决定让沈新和许珍回到蓝田门报告此行情况,自己动身前往都城。如果苏忆荫不在都城,她就向司马玉打听她的下落;如果苏忆荫在都城,那她十之**会跟司马玉在一起。那时待她确认苏忆荫的身世后,自有一番打算。谁知来到都城,没有找到司马玉,先遇到来都城办事的蓝田门两名弟子,吴玮和沈新。至于他们所办何事,此系后话,这里不提。
只说戴颜英来到南京城后,先去集市买了几块上等的玉石,假作想与官府人家作交易的玉石商人。用玉石贿赂了司马府内的管家嬷嬷们,她们答应今夜引她上司马府的游船,虽然不能与主人家做生意,但可与府内使女、仆妇兜售玉石,获取利润。戴颜英正好乘机打探苏忆荫是否在司马府,立即答应。又去买很多上好美玉,今夜依约来此等候。
她耐心等了这半天,并不见有人过来,心道:“那些大娘们不会是信口开河吧。只收礼不办事吧。”她本是阅历广泛的江湖人士,现在却为系念苏忆荫的下落,而焦急不安起来。实在是因为她猜测苏忆荫仍已故师兄姐的女儿。
她举目眺望,看见江中达官显贵的游船很多,每一只或于座舱门前,或在船前桅杆上都悬挂有本府姓氏的灯笼。如“王府”、“张都察府”,来来往往、令人眼花缭乱,却找不到写着“司马府”的灯笼。
突然,一艘又大又亮的游船闯入她的眼帘,光彩夺目,锦绣辉煌。其豪华奢丽远非他船可比。尤其当它驶近之时,所有游船一律都让开,宛如众星拱月般,目送它一路缓缓而行。
戴颜英吃惊道:“莫非皇家龙船到了,所以这等威势气派。”待它从眼前驶过,看见座舱前两盏硕大明亮的彩灯,一写着“永”字,一写着“安”字,伴着一路船行,在秦淮河的熏风中,悠闲超然的晃动。
戴颜英记起来了:“赤焰战场上那个赵穆,不就是永安长公主的孙子。一个公主府邸能令朝中显贵如此威惧礼让,不知道凭借什么?”
正纳罕不解处,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走到她面前,道:“你是戴五娘吗?”戴颜英知道是司马府的人来了,忙答道:“我就是。”那小丫头道:“王大娘叫我带你上船,你跟我来吧。”说着掉头就走。这王大娘就是日前向戴颜英许诺的管家嬷嬷,据她自己说是大夫人的陪房,在府中甚得重用。
她们来到一处停满车马轿子的空阔之地,这里不但行人稀少,且有士兵把守。戴颜英跟着小丫头走近,看见中间通红火星点点闪动,却是马夫、轿夫们的烟斗火光。守卫的士兵嚷道:“这里禁止通行!”小丫头利落答道:“我们是司马府的人。”有先前见过她的士兵,就放她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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