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空空遁无形,巧取纸条心悲愤(1 / 2)
苏忆荫斜靠在收拾好的包袱上,心中如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既盼着司马玉来,与他道别,心中又害怕他来,不知如何开口分别。猛得想起初到司马府时,司马玉与她曾经相互传递诗词,心想我何不将要说的话写在纸上。他来了就当面交给他,倘若他不来便拜托庵内师傅转交,他见了纸条就会明白我心思。
苏忆荫计议已定,走到窗下桌前坐下,桌上备着供尼众抄写经文的笔墨纸砚。她摊平一张纸,碾墨蘸笔,提笔先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司马公子:我要走了,要和娘亲一起去蓝田门。我没有遵守承诺,觉得很对不起你。”
下面本来想好要写:“蓝田门在长安城郊四十里处蓝田山,我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来找我。”只是这样的话既难说出口,更难以为情写在纸上。此时屋内别无旁人,她却怕被人窥见心事似的羞红了脸。提笔纸上,心里想的话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正催促自己下定决心之际,听到“笃、笃”有人轻敲禅房板门之声。苏忆荫在屋内问道:“是谁?”。敲门之人答道:“是我呀。”紧接着一阵轻松愉快笑声。
半天不见屋内动静,敲门人在外面边笑边道:“太阳都照在窗台上了,荫儿,你还在睡懒觉吗?”
苏忆荫知道外面的人是司马玉,连忙搁下笔,也不顾墨迹未干,胡乱折起纸条握在手中。跑过去打开房门道:“司马公子,你,你今天来了。”话语中急切里带着些许慌乱。
司马玉见她面颊晕红,含羞带怯,更觉有趣越发笑问道:“看样子你早就起床了,并没有睡懒觉,却又慌得什么?”
苏忆荫更加不知所措,结巴道:“我,我,哪有,慌张。”不自觉攥紧握住字条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司马玉发觉,好奇笑问道:“你手里藏着什么?”
苏忆荫一惊,急将双手背向身后,道:“没有什么。”她写了字条本来是要给司马玉看的,现在却心怯不敢拿出来。
司马玉睁大了眼睛,略显惊异,随即又笑道:“荫儿,想不想看我变戏法耍子?可有趣了。”苏忆荫见他不深究自己手中物事,吁吁松了一口气,又好奇他耍的什么戏法,将手从背后拿出,侧头问道:“你会耍什么戏法?”
司马玉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他看见桌子上打开的砚盒,撂掷在桌面的毛笔,已经十之**猜到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于是故意取过一张纸,拿起桌上毛笔,尽着上面的残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苏忆荫以为他写字就是变戏法,正自琢磨:他是能一笔写出两个字来,还是能让写出来的字消失无踪。岂料都不是,却见司马玉将写好字的纸,整整齐齐叠成一个小方块,双掌合什捧住。
苏忆荫忍不住问道:“你把纸条放在手心里,变得是什么戏法?”司马玉十分神秘道:“荫儿,你千万不要眨眼睛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要出现了。”苏忆荫屏住呼吸盯住他的双手,果然眼睛一眨也不眨。
只见司马玉嘴唇凑近双手间,“噗”的吹了一口气,笑望苏忆荫一眼。苏忆荫并没有看到不同寻常的事情,询问道:“你变了吗?”司马玉摇摇头,前后左右晃动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皇天赐我神妙法,去无踪迹觅有道。”又念了一遍“天灵灵,地灵灵”,双手向空中一扬,落下来时手中已空无一物。
苏忆荫惊奇万状,拉过他双手翻来覆去检视,不可思议问道:“纸条呢?你当真将它变没有了。”司马玉笑嘻嘻道:“我不是说过要变戏法给你看吗,自然是变走了。”
苏忆荫一双清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过了半晌,又问道:“你能,再将纸条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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