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类（1 / 2）

 摇曳的火光，将韩绍半张脸映得忽明忽暗。</p>

韩绍在看篝火。</p>

公孙大娘子在看他。</p>

尽管两人相距不过丈余，却总感觉隔得很远。</p>

出身高贵的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世家子不知凡几。</p>

可从未有人让她这般看不通透。</p>

一身莫名其妙，却足以匹敌同龄世家骄子的强大修为。</p>

那些极具煽动性，却又能在绝境之下快速激励军心的言语。</p>

还有他身上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傲慢。</p>

这些都不是区区小卒所能拥有的。</p>

有那么一瞬间，公孙大娘子甚至以为是某个天人五衰、即将道化的老怪物，在这厮身上完成了附体重生。</p>

可很快便在心里自我否认了。</p>

因为那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她见过。</p>

那股深入神魂的死气，只看眼神便能一眼看出来。</p>

根本掩盖不住的。</p>

公孙大娘子心中叹息一声，直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浑身充满了迷雾。</p>

甚至让她生出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p>

可一想到这厮刚刚那一番肆意玩弄人心的举动，公孙大娘子竟然隐隐有些畏惧。</p>

‘原来杀人是可以不用刀兵的……’</p>

辽东公孙，兵家传承。</p>

历来出的都是战场厮杀的名将、猛将。</p>

军阵交锋，势如破竹！</p>

兵法韬略，纵横无敌！</p>

就算是行兵家诡道，也不过是强弱之间的较量。</p>

何曾见过这等只靠三言两语，便让一方自我残杀，直至死绝的一幕？</p>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p>

听到公孙大娘子略显迟疑的问话。</p>

韩绍缓缓收回目光，扭头看着她。</p>

“困兽犹斗，鱼死网破，没听说过吗？”</p>

接连两个成语，似乎给了这位公孙家的大娘子一点小小的震撼。</p>

看着公孙大娘子那充满智慧的茫然眼神，韩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