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所谓山海(1 / 2)
想到一个事儿。
阿山和阿海的事儿。
山海古今意难平……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阿山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母亲说过的话:“阿海在你爸走后,真的像是被抽去了骨头,整个人全靠一股气儿在那里撑着。”
阿山常常勾勒出这样的画面:
十六七岁的阿海,瘦瘦黑黑的,给亲戚家干了一天的农活,自尊心促使他没有留在亲戚家吃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等母亲给自己做一碗面条吃。
他把所有的未来全部寄希望于这个亲戚,希望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工作。
只要是工作就行。
“他耷拉着脑袋,一条腿也有气无力地垂着,就坐在那个土台阶上,我问话,他也不说,估计是累坏了……”
从这个时候起,母亲知道,自己一家三口的将来,只能交给所谓的命运了。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坎坷。
阿山在南方混了几年后回来了,依旧是一副让人操心的模样,烟火气似的,飘荡在半空,高不成低不就。
阿海最终没有等来工作,就去了北方,留在了北方,大漠狂野,天山苍茫。
俩人潜隐于闹市边缘,时常风雪山神庙,偶尔醉卧景阳冈。
逐渐,把活着活成了活下去。
日复一日,仓促又不知不觉地迎来了各自的沧桑。
几乎有十年,阿山和阿海像两条相距遥远的平行线,心里惦记,嘴上不说,任由时间麻痹彼此的挂念。
阿山记得阿海曾提起过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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