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诀别（2 / 2）

“姜伯操啊……”

对于这个名字，他也算耳熟能详了，因为在前来参拜的那些信徒口中，他最常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据闻从27年前开始，这家伙就经常光顾天榜第一的宝座，27年当中足有15个年头，天榜第一的位置都是被他所占据的，堪称活着的传奇。

77岁，放在没练过武的普通人身上，已经是十足的高龄人士了，可是放在莅临世界之巅的那几个人身上，77岁，也只是刚刚步入中年而已。

以姜伯操的修为，听说活到220岁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也让他时常感叹这个世界高端武人的长寿。

摇摇头，瞅了一眼还没有跑远的两个熊孩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伸出手指，点在距离卡牌一寸高的地方。在“聚”之神通力的作用下，空气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涡流，同时也卷起了地上的卡牌。

然后，他操控着这个涡流，追上两个玩闹的熊孩子，又使用了“散”的神通力，将涡流炸开。

爆开的气流卷着卡牌从两个顽童眼前划过，穿着背心的孩子愣了愣，摸了摸裤兜，随后惊呼一声，扑向被自己遗失的卡牌。

点点头，他转身离开，嘴里却闲不住的嘟囔着：“真是的，我为什么会做这种麻烦的事情啊？这么一来，剩下的信仰能不能撑过五个月都要另说了。”

虽然说着抱怨的话，嘴角却挑起无悔的笑意。对他来说，五个月也好，六个月也好，区别不大。

“哎……麻烦呐！”长叹一声，望向大陆中心那通天彻地的光柱，他突然笑了。

彻底舍弃了眼神深处的迷茫，也彻底斩断了17年来的积郁，自从穿越以来，他第一次畅快大笑。

穿墙而过，进入庙堂，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像，他空想出一把大铁锤，对准神像，狠狠地砸了上去。

咣！

明明是石雕的神像，却发出撞钟一般的嗡响，光滑如新的表面上，也随之裂开一道小小的裂缝。

咣！咣！咣！

他一锤一锤的砸着，神像上的裂缝也在逐渐的扩大，增多。然后，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从那些裂缝当中散逸而出的信仰。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啊！”

他不可以离开神像太远，否则就无法接收到神像中的信仰，自身也会因此而崩溃。

他无法接触到任何事物，除了那个孤零零的神像，以及自己空想出来的物品。

空想出来的物品不可以对任何事物产生影响，可这任何事物当中，又是否包含自己的神像？

早该想到了，他早该想到了。

神庙束缚着神像，神像束缚着信仰，信仰又将他束缚在神像周围。如果他破坏掉神像的话，神像中的信仰，也会随着神像一同消失吗？

没错，神像是唯一一个可以收集信仰的工具，如果破坏掉的话，信仰就只会消耗，而不会增加。

可同样，神像也是一根最大的枷锁，将他束缚在这一片小小的，有限的天地当中，永不得出。

“给我聚！”

对准那些散逸而出的信仰，他使用了“聚”的力量。仿佛抽丝剥茧，信仰一缕一缕的自神像的裂缝中溢出，又被他一缕一缕的聚集起来，就像缠毛线球一样缠成小小的一团。

在信仰全部被抽离出神像的那一刻，神像的样子，改变了。

不再是那副精雕细琢，看起来和他完全一样的容貌，神像变成了饱受岁月摧残的，一个几乎看不出容貌的石雕。

他一口吞下了聚成一团的信仰，习惯性的拍了拍神像的肩膀，手臂却意外地直穿而过。

“果然，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啊。”

他笑着穿墙而出，转过身来，对着神庙挥手告别：“如此精彩的世界，不好好看看的话实在是太可惜啦。这最后的五个月，就算无法被任何人看到，察觉到，我也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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