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阿尔泰娅的告解（1 / 2）

 格雷将激动的新娘安抚下来，又甜言蜜语了几句，便顺势结束了与她的谈话，又解除了梅比乌斯的循环。</p>

于是今天的布道，就只剩下最后的阿尔泰娅了。</p>

新娘可可起身离开，迎面却遇上过来的的阿尔泰娅。这一次，新娘可可并未像以往那样与她打招呼，而是扭过脸去一言不发，与她错身而过。</p>

阿尔泰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头看了新娘可可一眼，若有所思，立刻就扭头望向格雷。</p>

格雷却只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微笑，像是并未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p>

于是阿尔泰娅也只能走到他面前，坐下。</p>

格雷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梅比乌斯重启，他们两人再次与外界隔离了开来。</p>

感觉到了周遭一瞬间的不和谐，明白世界已经切换，阿尔泰娅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些。</p>

然后她问道，有些急切：“格雷先生，您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找到那朵花了吗？离仪式只有两天了。”</p>

“别急，别急。”格雷虚空按了按，示意阿尔泰娅稍安勿躁，“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p>

阿尔泰娅坚持追问道：“您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请别再敷衍我，请给我一些明确的信息。”</p>

“好吧，那么您要‘进展’是吗？我等下就去给您弄一些‘进展’过来。”格雷笑吟吟地道，“我等下就去随便抓一个村民，问清楚您要的‘进展’。正好，我和凯珂特丝还可以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竞赛，看看谁的‘手艺活’比较漂亮。”</p>

阿尔泰娅顿时哑了火，过了片刻才小声道：“请别……”</p>

“所以上次已经说好了对吧？等待，一直等到仪式开始，这就是我们的策略。”</p>

面对格雷的抢白，阿尔泰娅沉默了。</p>

格雷看着她，却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倔强。</p>

“好吧。”他耸耸肩道，“也许是我上次说得不够清楚。那就让我再给你说一次。”</p>

“不，不用，我已经……”</p>

格雷盯着她，打断了她，语气平淡但不容拒绝：“给我，好好，听着。”</p>

阿尔泰娅不吱声了。</p>

于是格雷向后仰躺，用双肘支着地面，抬着头斜眼瞥着阿尔泰娅，懒懒道：“从哪里说起呢？——当然，得从灭龙的流程说起。</p>

“龙有三种面貌。悔恨，疯狂与执念。悔恨是龙，执念是花。悔恨是影子，执念是源头。悔恨是永恒轮转的，执念是短暂绽放的。而疯狂则是变化那一刹那的映射，连接着两者。</p>

“所以，灭龙的准则十分简单——花。别去与悔恨与疯狂多作纠缠，我们的目标，是花。</p>

“但是，龙是不会主动露出花来的。三种面貌层层包裹，在平时没有外部影响的时候，它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它那悔恨的巡礼。”</p>

“所以，我们必须用外力——”格雷活动着手腕，冷笑一声道，“消灭它，两次。”</p>

“消灭掉悔恨，疯狂就会出现。再消灭掉疯狂，那么执念就会出现……就像彻底剥去两层壳，令花显露出来。</p>

“一旦花出现，我们就可以通过触碰那朵花进入魂之巡礼，一直到达巡礼源头，将花连根拔起。”格雷凝视着阿尔泰娅，用双手做了一个‘合’的动作，“最后我们把花放入特殊容器里。带回去，封印。”</p>

“好，终于结束。世界上又一条龙消失了。”</p>

“总之——只要把龙的两条命都杀掉就可以了，灭龙这件事，其实说起就是这么流程简单目标清晰。就像把大象放进冰箱也只需要两个步骤。</p>

阿尔泰娅抓住自己的领口，面露急切地想要开口说点什么。</p>

格雷却再次故意打断了她：“所以对我们而言，麻烦在何处？”</p>

“其实到处都是……</p>

“比如，第一个问题——龙在哪里？”格雷摇晃着手指：“我猜，你在你来到这个村子之前，一定会天真地以为龙就是童话故事里的那种可怕怪物。所以，你以为你也只需要像童话故事那样假扮新娘引出怪物，然后让凯珂特丝宰了它，事情就结束了。”</p>

阿尔泰娅反击道：“我可没有那么天真。在来这里之前，我也是细细研读过《龙名外典》，研究过诸多外典之龙的特点的。”</p>

“那么，你研究的成果是什么？你以为雨神是什么？”</p>

阿尔泰娅别过脸去，声音弱了下去：“藏在洞穴深处……有九个脑袋的……大蛇……之类……”</p>

“呵呵。”格雷冷笑两声，“但是当你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没有。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怪物。村民所信仰的雨神，似乎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神。”</p>

“……”</p>

“现在呢？现在你觉得，雨神是什么？”格雷又问道。</p>

阿尔泰娅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表情，似乎在强迫自己从最初判断失误被人说穿又嘲讽的尴尬情绪中摆脱出来，低声道：“……卡莱尔。”</p>

格雷斜眼瞥她：“哟，这次很自信嘛？你确定？给你一个机会收回免得再受羞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