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预兆（2 / 2）

萧勃在南康听闻欧阳頠等兵败，军中震怖。</p>

德州刺史陈法武、前衡州刺史谭世远反正，攻入广州城杀了萧勃。</p>

说起来这谭世远还是萧勃心腹，当初任曲江令，用来拖陈霸先后腿的人物。</p>

如今反戈一击，要了自家主公的性命。</p>

不过叛主之人也没有得到好下场，萧勃旧部兰敱袭杀谭世远为主报仇，军主夏侯明彻又杀了兰敱，持萧勃的首级投降。</p>

……</p>

四月。</p>

等到侯安都率领援军赶到战场时，反叛的罪魁祸首已然授首，剩下萧孜、余孝顷占据石头为两城，各居其一据守，多设船舰夹水立阵，面临的是这么一个局面。</p>

周文育为侯安都接风洗尘，商议进军策略。</p>

“周叔，你太不地道了。就留了些残羹冷炙，虾兵蟹将给小侄啊。”</p>

侯胜北对着周文育这位军中笔头，没大没小，毫不客气地说道。</p>

“战机来临，难道放着不打，等着贤侄你来了不成？”</p>

还没等侯安都出言呵斥，周文育就两眼一翻，顶了回去。</p>

他又好奇道：“我比你父还大十岁有余，你为什么叫我周叔？”</p>

“因为周叔你一直活力充沛，坦率直爽，给人至少年轻二十岁的感觉嘛。”</p>

看周文育貌似相信了自己的胡说八道，侯胜北心想：那日陈霸先说你推心过差，猜防不设，真是没说错。</p>

到了五十岁这把年纪，还是那么好哄，哈哈。</p>

侯安都最近被儿子气到多次，已经有些懒得管他：“你这小儿无法无天，怎么和周将军说话的？景德不要理他，我们还是商议如何进军吧。”</p>

“没事，我家那个也是这样，一开口说话能气死老子。”</p>

周文育摆摆手表示无妨：“叛军首脑已死，士气不能久持，只要不能速胜则必败。我军无非是水步两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而已。”</p>

“景德你已取得平叛首功，此番陆路就交予我，匀些功劳如何？”</p>

“咱俩好说，那我就率水军，顺流配合你进兵便是。”</p>

“多谢。虽是以正兵合，也不妨以奇兵胜。我今晚先偷袭敌军水军，为景德开路。”</p>

“成师，你打仗就是鬼点子多，总是使些阴招。不过还真管用，敌军多半想不到。”</p>

“胜北，还不快去准备！今夜令你队为前军开路，要是出了差池，小心军法从事。”</p>

“啊？遵令！”</p>

……</p>

是夜，侯安都引一路人马，人衔枚，马勒口裹蹄，摸到石头津，乘夜烧了萧孜、余孝顷的战舰。（注1）</p>

侯胜北率本队为前部，探路开道也算小有功劳。</p>

敌军没了战船，周文育率水军放心前进，侯安都领步骑，登岸结阵。</p>

余孝顷迂回截断后路，侯安都令军士多伐松木竖栅，列营渐进。</p>

数次接战，频战屡克。</p>

……</p>

“阿父，这帮南川酋豪可真是难缠啊。”</p>

杀退一次敌军来犯，侯胜北脱下头盔，抹了把脸上血污：“明明萧勃都死了，还是死缠烂打不放。”</p>

“事关家族利益，哪有那么轻易臣服的。”</p>

侯安都给儿子解释道：“江州是从荆州和扬州两个大州分割而出，本意是削弱两州实力，却造就了一个新的强藩。”</p>

“江州全盛之时拥有十一郡，地处大江中游，连接荆扬，诸多侨置流民安顿于此。温峤就是凭借江州之力平定苏峻之乱，与周边势力周旋。刘义康被贬江州，与天师道勾结，有了’江州当出天子’的说法。来江州任职的多为宗室重臣，不造反都不好意思。”</p>

“侯景之乱，江州酋豪趁势崛起，成为地方的实权掌控者。南川余孝顷、周迪、熊昙朗乃至闵中陈宝应、留异之流，割据地方掳掠流民，顾恋巢窟，私署令长，不受召唤。国家有此等毒瘤，则日渐衰弱。”（注2）</p>

“须得一個个讨平了他们，我朝才能凝聚力量对抗外敌。”</p>

侯胜北听到这里，有些明白陈霸先为什么要出兵东征西讨，一直没个消停了。</p>

“只怕是随剿随起。外有强敌，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和他们纠缠。宜当抚剿并用，他们如果臣服为朝廷效力，自然也就不为己甚。”</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