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受过的伤多了去了(1 / 2)

加入书签

 听闻宴青菱在府外等着,康子意边跑边穿的衣服,下人跟在屁股后头追,也没追上他这个刚受过大伤的人。

青菱自从那日突然离开,直到如今,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这次过来,是不是来看望他的伤势的?

冲出大门口前,他束发的银冠还没戴好,干脆不戴了,胡乱扔去一旁,任由头发披散着。

见她人还在,康子意用力喘息着,松了口气。

真怕慢一点她就走了。

可她的脸色不对。

康子意心头那股欢喜,在看清她眼底的冰凉时,被浇灭了个彻底。

这样的眼神,俨然她很生气,不只是生气,甚至还有对他的厌恶在里头。

“怎么了?”

宴青菱盯着他,语气清冷,“你为什么让人去打沈令仪?”

康子意唇线紧绷。

“你是为他来的?”

宴青菱说:“你告诉我为什么?”

康子意眸中透出一股怒气。

“你说为什么?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媳妇走这么近?”

宴青菱现在听他说“媳妇”便恶心得紧。

“我不是你媳妇。”

她咬牙切齿的强调。

康子意摊手,“长安城哪个不知道,你是我……”

“你打了他多少次?”

宴青菱不耐烦的截断他的话。

康子意满眼猩红的看着她,“你为他讨公道来了?”

“对。”

这个公道,官府没法给沈令仪。

可他无故挨打数回,到底跟她有关,事情因她而起,她就不能不管。

“十来次吧,”康子意吊儿郎当地说,“你想怎么样?”

宴青菱道:“去给他道歉。”

“你做梦!”

康子意拔高了声量。

如今沈令仪不过一个被罢官的庶民,就是他没被罢官的时候,也只是翰林院修撰,依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给这样一个人道歉,如何可能?

在她越来越冷的目光中,他又说:“也不是不行,你跟我和好啊,我还对你言听计从。”

宴青菱对他勾了手指。

“你跟我过来。”

康子意跟着她走到偏处。

宴青菱摆了摆手,她身后的侍从一拥而上,把康子意拳打脚踢胖揍了一顿。

“十次是吧,还差九次。”

他这阵子就别想出门了,出门便揍一顿,揍满十次为止。

-

宴清风以为,她都喊婆母了,便是真心要与他在一起了。

只是心中还有隔阂难破。

岂料当日夜里,他同往常一样溜进她寝宫,刚上床榻,刚抱住她,就见寒夜中锋芒一闪。

他知道那是匕首。

明明可以躲,他却没有丝毫避让的动作,任由她把匕首扎进了肩心。

只是在皮肉被刺破时闷哼了一声。

在她扔掉匕首后,他捂着伤处,说道:“叫张惊鹊过来吧。”

他并不想用张惊鹊,但其他的太医会向宣王报信。

这事儿不能闹大。

卓明月立刻去殿外交代婢女传张太医。

回进寝宫内,她找了条白帕子叠起来递给他。

宴清风没有伸手去接,阖了阖眼,喉咙发干。

“还是那么恨我吗?”

卓明月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

这一刀,倒的确与恨无关。

匕首是她白日里准备好的,这一刀也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刺的。

她想过,尽管大长公主对宣王起了杀心,可到底是二十年夫妻。

不让大长公主真真切切地看到宣王对儿子的伤害,又岂能狠下心下死手。

没有一个母亲能容忍伤害自己儿子的人。

这道伤,伤在宴清风的身上,也将痛在大长公主的心里。

寝殿的支摘窗未关,微凉的夜风袭来,吹起了软翠色纱幔。

宴清风用力捂着肩处,浓血从指缝中溢出,他牙白寝衣的袖口也染得通红。

那道苍凉的目光紧锁着她。

“卓明月,你说话。”

他嗓音沙哑,他的眼神一直在表达他不责怪,他会理解。

可卓明月牵了牵唇,仍是无言。

他对她有恩,有亏欠,到底是恩更多还是亏欠多,她算不明白这笔账,也不会去算。

除此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了,恨也没有,爱更没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