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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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专审yj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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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大脑根本不会思考,双腿也不听自己使唤,就是很诚实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走过去。

沈星泽是很怕冷的,整个人卷在大棉被里,但睡姿还是十足端正。他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么邀请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入住自己的被窝。

谢沉对上那双像孩童般纯真的眼眸,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和依赖,突然觉得自己是在犯罪,哪怕仅仅是睡在同张床上,什么都不做。

他对自己越不设防,越信任,谢沉就越觉得自己心思太龌龊了,走到床边却犹豫了,特别虚情假意地问:“真要我跟你一起睡啊?”

沈星泽有些不明白,以为他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其实他也不喜欢跟别人睡的,从小到大他从没跟别人睡过,从记事以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意识到这一点,沈星泽内心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沮丧,从被窝里爬出来,想把床让给他,“那你睡床上,我下去睡。”

谢沉忙摁住他,“别,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快躺回去。”谢沉把他塞回被窝,掖得严严实实的怕他受冻。

“那你也上来睡......我往里面一点,不会挨着你的。”沈星泽往里边挪身子,紧紧贴着墙。

一米八的大床,两个男孩子睡也不会显得拥挤,尤其是沈星泽只占了小小一块地方,贴着墙,剩下的位置还能睡两三个成年男人。

谢沉不再摆那正人君子的谱,“那,我上来了?”

说着就抱着一床干净的被子上床,他没打算一人一床被子,而是想铺两层被子,两个人一起盖。他把被子铺在沈星泽身上的被子上,理了理,然后钻进他的被窝。

“星星,睡过来一点,别那么靠着墙。”谢沉扯了扯被子,想把他带过来,“天这么冷,两个人一起睡也暖和,靠近一点。”

听他这么说,沈星泽才一点一点挪回来,睡在他旁边,距离不到五厘米。

谢沉身上很热,像个火炉,热烘烘的,离得近一些沈星泽就感受到了,墙与谢沉,他还是更喜欢谢沉一些,墙冷冰冰的,而谢沉很温暖。

见对方幽深的眼睛在盯着他看,沈星泽微笑了下,不知为何会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沉哥看他的眼神有点怪。

如果这是一道数学题,他几秒钟就可以心算出来,但人际交往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想不明白。但就是很肯定,谢沉不会伤害他,所以很安心。

有点倦了,沈星泽与他道了声“晚安”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沈星泽睡觉认床,过年在爷爷家他就睡得不是很好。但很意外他在谢沉家完全没有,只觉得很踏实,甚至比在自己家的床上还更有亲切感,没多久就有了睡意。

却不知道枕边人在脑海里放肆地肖想了他一万遍。

谢沉无数次控制了自己想要抱一抱他的手,在被子下面,屡次伸出了手却被良心谴责,咬着牙不甘心地收回来,过了会儿却又忍不住想抱抱他。

还好是冬天,盖着这么厚重的被子,看不到他那儿的情形。

生理反应是没法控制的,谢沉低低地呼了口气,忍得很痛苦,在沈星泽睡着之前,一动都不敢动,怕露馅。

等到枕边的人呼吸均匀,睡熟了之后,他才敢有所动作,手肘撑起上半身,探身看他。

沈星泽的睡颜很安静,眉头不再微皱,而是舒展着的,晶莹白皙的肌肤如美玉一般没有一丝瑕疵。美好,易碎,不可亵玩。

谢沉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庞。

他不敢看那片唇瓣,那是致命的吸引,可能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星星。”压抑的声音,哑透了。

他叫了他两声,如预想的没有得到回应,他俯下身,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

像献祭般的,虔诚,卑怜,义无反顾。

而后逃一般的跑去洗手间,零下几度的天气,站在淋浴喷头下面冲了凉水。

冰凉,刺骨,却能让人清醒,一边清醒一边沉沦。

想了一万遍。最后才解决出来。

-

早上沈星泽醒来的时候,谢沉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看了一眼时钟,时针指向十点。沈星泽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从不睡到这么晚,哪怕是放假。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没有做梦,没有闹钟,一觉睡到自然醒,大脑清明了,异常的清醒。

被窝里又暖和又温馨,沈星泽都有点舍不得离开,睡了一夜被子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体温和味道,还有谢沉的。

以前沈星泽从不赖床,醒了就会马上起来,一日之计在于晨,从不会在床上浪费时间。但是现在,他好不想起。

沈星泽第一次犯了小孩子气,他心想,就赖一赖床吧,没关系的......反正,沉哥又不会骂他。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跳出来,让沈星泽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自己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

这个词形容他是很不贴切的,他其实从来就跟“恃宠而骄”四个字完全不搭边,但是......他现在就是有这个意思。

仗着谢沉对自己好,就为所欲为。

沈星泽当然知道,懂事乖巧的孩子是最招人喜欢的,所以他从不哭不闹,从不开口要求什么索取什么。

可当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容许你“恃宠而骄”一次,就不愿意再做那个懂事的孩子了。

沈星泽就这样,在床上多赖了半个小时,都没舍得离开被窝。

谢沉早早就起来了,是被某些不可描述的梦给惊醒的,醒来时已硬得不可收拾,逃一般地跑去洗手间。

起来后谢沉解决了个人事务,过了会儿才去做早饭。

早饭做完了,才回屋看看沈星泽醒了没有。他知道沈星泽是很自律的,早睡早起不拖延,每日起床的时间精准到秒。

他回屋一看,见沈星泽仰卧在床上,眼睛无聚焦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沉走进去叫了他,问他:“早饭做好了,起来吃早餐?”

沈星泽张了张嘴,“......”想说有点懒得动。

套用网络流行语,他真是恃宠而骄本骄了。

但好在他的自制力还在,很快做了决定爬起来,准备收拾床铺,叠被子。

谢沉让他不用收拾,反正还得睡。

其实沈星泽可讨厌叠被子了,但从小就养成了习惯,起床就一定要叠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像豆腐块。

一听不用叠被子,他马上就放下来,不叠了。

在沉哥家睡真好,能赖床,还能不叠被子。沈星泽心想,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睡。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院子外面都积了厚厚一层雪,树枝都被压断了。沈星泽出去一看,院子白茫茫的一片,银杏的枝条上凝着白霜,秋千架上裹着厚厚的白雪,像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

红墙配白雪,格外的美。

临江每年都会下雪,沈星泽应该是见惯不怪的,但却好像是第一次见雪一样,充满了新奇和兴趣。早上谢沉起来的时候,就把院子的雪清扫到一边,空出一道干净的路来,以免奶奶走过的时候滑摔。

谢沉带他去厨房吃饭,沈星泽偏偏不走干净的路,反而沿着雪堆的地方,踩了踩,踩了又踩。

谢沉觉得好笑,问他:“想玩啊?”

“嗯。”

“吃完饭,哥带你堆雪人。”

沈星泽眼睛一亮,“堆雪人?”

“玩过吗?”

沈星泽摇摇头,“没有。”他只在电视上看过。

惦记着堆雪人,沈星泽吃饭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要不是顾忌着形象,估计会狼吞虎咽。

像完成任务一样,吃完马上放下筷子,汇报工作:“我吃完了。”

谢沉忍不住想笑,明明他的语气也是很平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别人看来还是那个性子有些清冷与人疏离的学神沈星泽,但谢沉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了隐藏在一本正经下的可爱。

看上去很聪明,很有距离感,但心理年龄只有三岁,对这凡尘间的一切事物都保留着原始的好奇心,原本在童年就应该经历过的事,他都没有经历过,所以这一块是缺失了的,心里永远有这一块地方,还长不大,童心未泯。

“走。”谢沉拉着他手站起来。

雪后很冷,谢沉怕他着凉,拿了帽子、围巾和手套给他,让他戴上。

都是刚好合适沈星泽的,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

院子的雪很厚,足够堆几个雪人,谢沉戴好手套,就开始建底座,让沈星泽做小雪球。

沈星泽仿佛觉得戴手套很没意思,摘下手套玩雪,谢沉看见了就皱眉道:“戴手套,冷。”

“不想戴,”沈星泽开始不听话,徒手撸雪,“雪软软的,很好摸。”

“......”谢沉一时噎住,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地上的雪,心想,雪哪里软了。

你比雪还要软。

他忍不住回味了下昨晚触摸到沈星泽的皮肤,白白的,软得有些脆弱,好像一触即破,比雪更软、更好摸。

没会儿沈星泽的手都被冻红了,十指有些僵硬,却还想赤手玩雪球。谢沉无奈,又心疼,把他的手抓过来,哄道:“星星,听话,戴手套,看手都冻成什么样了,长冻疮了怎么办?这次就差不多了,下次咱再玩好不好。”

沈星泽眼睛亮亮的,像个被家长忽悠的孩子,不上当,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谢沉也不好说下次什么时候再下雪,也可能今年都不会再下雪了,过了年就差不多入春了,又担心他的手冻坏着凉,又舍不得掐断他的兴致。

沈星泽低下头,用手指在雪地上画圈圈,声音有点低落,“我回家就不能玩了,沉哥,再让我玩一会儿。”

谢沉立刻心软得一塌糊涂,说不出劝他的话了,马上答应:“好,再玩会儿,等会儿受不了了要记得戴手套啊。”

“嗯。”沈星泽脸上才又有了光彩。

沈星泽没堆过雪人,也不会做雪球,看着谢沉怎么做,他就怎么学。他学习能力很快,看一遍就会了,做好了个小雪球就放在地上滚。谢沉去找了胡萝卜、草莓、树枝,还有帽子、围巾用作装饰,没会儿一个成型的雪人就建成了。

沈星泽很欢喜,还抱了一下它,惹得谢沉直眼红,干站在旁边艳羡。

沈星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以为他也想抱雪人,还让出了位置,往旁边挪了一步,“给你抱。”

“......”谢沉受宠若惊,“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算是听错了,他也当真了。谢沉没有任何犹豫,走上前,伸出手,将他拥入怀里,深深地抱了一下。

“......”沈星泽呆了下,他误会了,他的意思是让他抱雪人......不过没关系,沈星泽笑了一下,这是个很美好的误会。

他也想抱一抱他。

“谢谢沉哥。”沈星泽法发自内心地说。

自从认识谢沉,他的世界才不是单纯的黑白色,也有了光鲜亮丽的色彩。

让他知道,生命除了黑白,还有更多绚丽的风景,值得一看。

沈星泽回抱了一下他,心里暖融融的。

这个拥抱维持了半分多钟,谢沉真不想放开他,只想一直这样抱下去。

但是不合适,抱了会儿,谢沉就主动放开他了,只是情到深处藏不住,探手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宠溺。

沈星泽对他展开一个弧度浅浅的笑容,刚想走开,脚下猝不及防打了一个滑。谢沉手疾眼快抓住了他往自己身上带。

谢沉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冰,滑了一下其实还能站稳,但那一刹那,他只花了0.1秒钟就做了个决定,干脆就摔了下去。

他在下面,沈星泽在上面,被他摁在怀里,没摔着他。

谢沉低头看他,两人离得很近,近在咫尺,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只要稍稍低头嘴唇就能碰到他额头。谢沉心跳快得厉害,胸膛微微起伏,深邃的眼睛望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沈星泽摇摇头,他没摔着,反而是谢沉给他做人肉垫,摔疼的应该是他。

沈星泽从他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沾的雪。他心想,刚刚沉哥的心跳好快啊,他也是,刚刚吓了一跳。

“我们跟雪人拍张照吧。”谢沉说。

“好啊。”他也是这么想的。

谢沉目光一瞥,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谢沉笑了笑,招呼道:“琪琪,过来!”

琪琪早在他们两人拥抱的时候就来了,她听说学霸哥哥来阿沉哥家拜年,就想过来看一下,还带着妈妈给星星哥哥的压岁钱。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阿沉哥在抱着星星哥哥,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琪琪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她只觉得那个画面有点奇怪,有些......过于旖旎了。

两个男孩子,就算拥抱也是兄弟式的那种拥抱,而不是这样。而且阿沉哥放开星星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

最重要的是,她看见了,沉哥明明是可以不摔倒的,他踩到了冰打滑了一下,但已经站稳了,只是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发现,他又直直往后倒了。

然后就双双摔倒在地,星星整个人都枕在他身上。那一幕,暧昧得让人不敢多看。

被发现了,琪琪有点尴尬,只好走过去,“沉哥,星星哥哥......新年好。”

“新年好。”沈星泽道。

“琪琪,来帮我和星星哥哥拍照。”谢沉把手机给她。

“哦......”琪琪觉得自己这个工具人来得恰是时候,接过手机打开了相机。

谢沉拉着沈星泽,两人站在雪人后面,他还伸手揽了下沈星泽的肩膀,看上去只是兄弟间的亲密。

“咔擦”一声,画面定格在相机里。

这是沈星泽过的最特别的一个新年,有鞭炮,有烟花,还有堆雪人。

他想以后每年都跟谢沉一起过年,想在他家多待几天。

中午爸妈给他打电话,说他们明天才回临江,沈星泽开心得几乎掩饰不住情绪,险些被爸妈听出端倪。

结束通话,他假装无意又掩盖不住眉眼间的欣喜,“沉哥,我今晚还在你家睡,可以吗?”

谢沉的心都要化了。

他恨不得星星这辈子都住在他家......不,不行,他家太简陋了,将来换个大房子,能配得上他的,又能称他心意的房子,他们住在那里一辈子,再也不放他走了。

晚上两人又睡在一起,这一次自然了许多,沈星泽没有再贴着墙,两人紧挨在一起取暖。

沈星泽不困,跟他聊天,谢沉问了他许多事情,许多他已经猜到,但还是想听他说的事。

说出来,或许心里会好受很多,压抑在心里反而成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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