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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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狗啃的指甲很丑,但沈星泽还是没舍得再另外修剪一下......因为根本无从修起。男朋友第一次给自己剪的,丑就丑点吧。

谢沉似乎对这种事上了瘾,剪指甲还不够,他头发长长了,也是谢沉帮他剪的。

沈星泽以为他剪头发的技术跟剪指甲一样,躲了半天不肯让他剪,毕竟指甲丑点没什么,一般不会有人特意看他的手,但头上了个他以前常去的理发店。

“是哪个托尼老师啊?我明天也去剪。”

“......”沈星泽被问住了,只能说不记得了。

看来,沉哥剪头发的技术确实不错?那以后可以让他帮他剪头发,他就不用去理发店了。

周五放学,沈星泽没回租的房子,直接回家。

即使高三很忙,在外面租了房子,但没有特殊情况周末必须回家,这是他妈妈规定的,也是家里的规定。爸妈工作再忙,也会抽空回家与家人吃饭团聚。

这是沈星泽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面租房住,平时爸妈工作也忙,不会特地去出租房找他,所以他跟爸妈只有周末才见上面。

饭桌上,林敏华注意到了他的手指,十个手指甲都坑坑洼洼的,十分不美观。林敏华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而且是有严重的强迫症,她对儿子的要求不仅仅是成绩和品行上毫无缺陷,对外表的要求也是非常严苛的。

沈星泽长得好,从小谁见了他都会夸赞,这孩子可真好看。他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从小好看到大,仿佛是按着她和他爸爸的希望长的,身上带着一种天然的书卷气,文静又清雅,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如她所愿般的完美。

参差不齐的指甲与他的形象气质太不相符,林敏华看着不舒服,问道:“你的指甲怎么剪成了这样?”

“哦......”沈星泽不觉屈了下手指,耳朵都有点红了,大脑反应得比较快,迅速编出了个理由,“没有指甲刀,随便用剪刀剪的。”

林敏华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做法很不满意。

吃完饭后找了把指甲刀给他,让他自己好好修一修。沈星泽答应了,私心很想留着男朋友给自己剪的丑丑的指甲,但不敢违抗妈妈,哪怕只是这么小的一件事。

他想,明年就要高考了,上大学以后他就自由了,爸妈鞭长莫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留什么指甲就留什么指甲,想跟男朋友住就跟男朋友住,他们管不着他了。

他突然好想快点高考完,快点上大学。

还有大半年,好烦。

沈星泽皱着眉毛,烦躁地用笔尖戳戳草稿纸,嘴唇抿成一条线,看上去还有点委屈,心情特别不好,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好像宣告了他的失败与无能。

明明知道自己很软弱,没有反抗父母的勇气与力量,可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不被他们允许的事。一边辜负父母,一边对不起谢沉,两边都辜负了。

他第一次被人这么珍视地爱着,实在太贪恋被人捧在手心里视如珍宝的感觉,舍不得丢掉。可他连妈妈让他修掉指甲都不敢违抗,怎么背负得起那么沉重的后果。

逆反心理作祟,他仿佛为了证明什么,证明自己不是软弱的,证明自己可以反抗父母,证明自己值得被爱,毅然决然拿手机打电话给谢沉。

“沉哥,来我家接我。”

“怎么了?”谢沉都懵了,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我不管,就要你来接我。”他只敢对他使小性子,发小脾气。

电话里的人闷笑一声,满满宠溺:“好,等我。”

等父母都回房间了,客厅的灯熄灭后,沈星泽像上次一样,偷偷溜出家。一回生,二回熟,他都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

谢沉还在老地方等他,一见着他就急问:“宝贝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沈星泽脸上气鼓鼓的,坐上他的车,抱住他的腰,“开车。”

谢沉这回有点拿不准他心思,“去哪儿?”

沈星泽想也没想:“去酒吧。”

“......”谢沉语气立刻就变了,“不行!”

沈星泽本就憋了一晚上,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一听他说不行,鼻子就酸了,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行?你也要我做乖孩子是不是?”沈星泽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透了,“你们都一样,都要我做个乖孩子,要听你们的话!”

哭着控诉,“是不是我学坏了,不是完美小孩,你就不喜欢我了!”

不知道是在问谢沉,还是在问自己的父母。

谢沉都怔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见星星失控成这样,心都碎了,当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不能带他去酒吧,不能让他学坏,通通不重要了。

他捧着他的脸吻掉他的泪,满是疼惜,哄着道:“好,哥带你去酒吧,管他什么吧哥都带你去啊,别哭别哭。”

结果沈星泽哭得更凶了。

“......”谢沉慌了,一个劲的哄他,又是宝啊又是祖宗的,只差给他跪下来了。

越哄,沈星泽就越哭。

他只想证明自己并非软弱无能,可却恰恰印证了这一点——他只敢把气撒在谢沉身上。像极了那些在外头受了气,回家对老婆发脾气的男人,好没用。

只有在谢沉面前,他才能做那个“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孩子。

最后谢沉带他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酒吧,还没开始喝呢,某只小哭包就开始醉了,学着别人豪迈又粗鲁的气派:“上酒,要一百瓶!”

谢沉:“......”

他给服务员递了个眼神,上了几瓶度数最低的酒,在最安静的角落伺候小祖宗喝酒。

也不知道他在家发生了什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开始他以为会不会是他们的事暴露了,但仔细一想没可能,如果是这样沈星泽不会是这个反应。

沈星泽一口气喝了两杯,还觉得不尽兴,要学人家蹦迪,看见几对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他也要亲,怎么出格怎么来。

做着父母不让做的事,以此挑衅他们的权威。

一个看上去最乖、最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男孩子,偏偏成了今晚最疯的一个。谢沉陪他疯,陪他闹,无限度地顺从他。

最后沈星泽玩累了,闹不动了,趴在他怀里呓语,醉醺醺地嚷嚷。

“我把指甲剪掉了。”他喃喃地道,还把手举给他看,“剪掉了。”

谢沉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比他刚剪的时候好看得多,特意修剪过了。

“我妈让我剪,我不敢不听话,”

谢沉这才明白,今天这一出的导/火/索是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在意,明明嫌弃自己剪的丑。抱着人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剪了就剪了,没事......”

“那不一样!不一样......”沈星泽突然跳起来,不停地说不一样,他连这么芝麻点大的事都无法自己决定,怎么决定往后余生。

“我不听话,他们就不要我。”

“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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