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苦命的宋子阳(2 / 2)
门外,罗茯苓正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她一偏头,就看到幽珏向她悠悠走来。
她站起来,问幽珏道:“怎么样?他没事了吗?”
幽珏说:“哪有这么快,唐浩在里面给他医治。”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罗茯苓也跟着叹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声音低低地说道:“这次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吓着他,不然他就不会这样了。”
“抱歉地话你应该去对宋兄弟说。”幽珏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甩身离开。
罗茯苓没有心情去注意幽珏,她心事重重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忧虑。
……
……
自宋子阳好了之后,他发现罗茯苓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对他大声呼和,说话总是轻声言语,仿佛是怕吓到他。
对此,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无奈。因为不管他怎么说,罗茯苓就像一个黏皮糖一样跟在他的后面。
他到山间散步的时候,前面挡路的荆棘总是会被人提前扫荡赶紧,他想喝水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把温水送到他的手中,他想要坐下休息的时候,椅子上已经多了一张软软的垫子……
不用说,自从身体稍稍好了之后,宋子阳就开始享受一种旁人难以想象的服务。
对于罗茯苓的服侍,他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之前的阴影还在,现在看到罗茯苓一脸温和笑意地随叫随到,他真的是想要感叹一句,女人是天底下最善变的生物。
想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罗茯苓,她喂他粥喝,对他轻言细语,尽管粥的味道很不好,但是他也感觉到了这关心之后的浓浓暖意。
但是,后来他才真正地了解了这个姑娘强大的内心以及她的本性。
自从他能够下地之后,他所有的生活都逃不开这个女人的魔爪。他很难相信眼下正尽力表现得温柔淑雅的女人是罗茯苓,这只是她伪装出来的一面罢了。
宋子阳不知道等自己完全好了之后她会不会“旧病复发”,因此为了避免她以后对自己的摧残,他总是尽量的避免和罗茯苓的接触,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记住自己。
对于罗茯苓的殷勤对待,幽珏只觉得头痛万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女人,这简直就已经不是女人了,而是女魔了。而且,比起他以前见到的所有女魔都要来的恐怖。
还没有一个女魔会这样折磨他。
“修为,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啊!”看着自己白净无力地双手,宋子阳稍稍想要尝试调动一下体内的气息,却是感觉到疼痛难忍。
身体里面,只有一丝微弱的灵力能够感知,其他的他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场大战仿佛还近在眼前,宋子阳闭着眼睛都能够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每一个细节。
他不能就这样做一个废人,他要回去好好跟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好好算算他们之间的账。只是,现在的他还有这个能力吗?
愤而一拳挥到旁边的柱子上,以往柱子会应声而倒,但是现在,感到疼痛的是自己。
这样的疼痛他并不放在心上,想到自己几乎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这样苦痛还算什么?
只不过,人终究是不喜欢自虐的,明明知道的痛苦,又怎么会自己挨上去主动承受折磨?
很明显,宋子阳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什么事自己应该要的,什么是自己需要拒绝的。
罗茯苓的好意就属于他应该拒绝的一类,只是拒绝着拒绝着他也就渐渐地不想要拒绝了,至于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他却是不怎么想得明白。
他正在忧愁着自己的事情,一个阴影落在他的头上,他仰头,就看到幽珏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对于这个人,他是十分感激的,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话,自己恐怕活不到现在,只是这个人一向冷冰冰的,他有点反感的同时又有一种亲切。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类人,永远不会将真实的表情让人看到,就算是他受伤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有的时候他在想,为什么父亲要如此无情,为什么他从来不肯对自己笑一下?
漫长的年月中,他从来没有等到过父亲的任何一次微笑。他本以为父亲就是这样心冷的人,但是直到他为自己挡住那致命的一击,叮嘱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他才幡然醒醒悟。原来,在父亲的心里,自己这个儿子其实是很重要的,只是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让他自己以为自己是一个冰冷的人,也让外人认为他是一个无情的。
如今,父亲已经走了,留给他的只剩下怀念,也只有在自己创造的梦中才能够与父亲相聚,与他天伦之乐。
梦醒,什么都依旧不能改变,只是让悲伤更甚,难过更多。
那个杀兄弑父的孽子!
想到这里,宋子阳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就向着幽珏袭来。
幽珏轻易握住他软绵绵的拳头,没有使上多大的劲,便将宋子阳推了回去。
宋子阳踉跄一声,清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人是幽珏,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抱歉,刚才我……”
幽珏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沉声说道:“你是心魔入体,如果不将心魔驱除的话,我想你还要再继续受这样的痛苦。”
宋子阳听了幽珏的话,也是痛苦万分,他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境况,说道:“我身上有血海深仇,你看看这样的我,如果不是你们救的我,我想我现在根本就活不成。如今,我的灵脉尽损,连一点灵力都施展不出来,你说,我的仇要怎么报?”说着,他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这样的重压让他生不如死,“这样的活着,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他大吼一声,终于将这些天来的压抑倾诉而出,痛苦地像一只野兽。
“幽珏,你对小阳子做了什么?”罗茯苓闻声赶来,看到眼下的情景不禁就喝问幽珏说道。
“不是他,”宋子阳摆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他看到罗茯苓明显不信的样子,这才解释道:“只是想到了杀父仇人,心中悲悯不已,罗姑娘,让你见笑了。”
罗茯苓不知宋子阳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又听到他说什么杀父仇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立马愧疚道:“刚才我说错话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啊!”她想:原来小阳子这么可怜,我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想到这里,她柔声说道:“小阳子,你放心,你父亲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就不要这么伤心难过了。”
罗茯苓的话本是好意,只是在宋子阳听来更加不是滋味,他想到自己如今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说报仇了,就是生活自理都成问题,不由得悲凉道:“我还有什么能力去说报仇?”
“这……”罗茯苓心知自己不小心又揭到宋子阳的伤口,心中焦急,也不敢再说话,只能求助地看向一边的幽珏,用手捅了捅他,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幽珏想了想,说道:“宋兄弟要是想要报仇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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