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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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琳勉强一笑:“想得挺美。”

徐素:“我来上海五年了,呆腻了。我为什么想走?因为现在上海对我来说就是一坨屎!”

丁琳已经被徐素不断雷人的话整成了天然呆。

徐素似已忘记身边的姑娘,双目蒙上一层沧桑的泪光,漫步的脚步越来越慢,他说:“我在上海的这几年,学到了不少东西。最重要的是对人性的发现。千万不要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她们以为自己是夜空中的明月,想整个天空的星星都围着她们转,只懂获取不懂付出,只懂伤害不懂温柔。我还当自己是太阳呢,我日!……唉,我是中了情花之毒的人,想到她就会痛,我是不肖的花间派传人,只能入不能出,我是敏感而脆弱的大叔,我要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养伤,心灵的创伤。”

丁琳:“你已经被女巫姐姐整残了!好崇拜她哦!”

徐素脸色一沉,道:“你想知道你的女巫姐姐和我还有什么发展么?”

丁琳眨眨妩媚的眼:“还有发展?”

徐素:“她看我不接电话,就给我发了个短信:‘大叔,忘记我了么?’我想了老半天,然后冷静地回了一条:怎么会?你那么性感迷人,你要是拍三级片我一定买正版回家撸管。”

丁琳失声道:“**!我不信!大叔,死大叔!”

徐素惨笑:“给力不?总之呢,感情的事呢,是不能强求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更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于我等凡夫俗子来说,这种方法最直接最有效了。”

丁琳:“后来呢?嗯?后来呢?”

徐素:“后来?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很开心地在猜想她是勃然大怒,还是下巴掉地上,还是疯掉,哈,反正我很解气。你丫月亮,老子太阳,谁跟谁呢?大叔我谁也不欠,谁欠我的我一定找机会让她连本连利的还!欠我的人你们都等着吧,路漫漫其修远兮,有的是缘份!”

丁琳不忿:“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恶俗!低俗!”

徐素蔑笑道:“还有个媚俗你没讲,整成三俗吧。”

丁琳:“哼!”

徐素:“你知道什么是幽默的本质么?”

丁琳不知道他为什么转这话题,无言以对。

徐素:“外国有一个学者把幽默归纳为MistakenReasoning.错误的推理。打个比方,那个流传很广的笑话,神探福尔摩斯和华生去露营,两个人在繁星之下扎营睡觉。睡到半夜,福尔摩斯突然摇醒华生,问他:‘华生,你看这繁星点点,作何感想?’华生说:‘我看见无数星光,当中可能有些像地球一样,如果真的有跟地球一样,也许会有生命存在。’“华生,你个**,有人偷了我们的帐篷……’”

虽然是个老笑话,丁琳还是噗嗤一笑。

徐素面无表情地等她笑停,继续:“看出来了吗?福尔摩斯在嘲笑华生的愚蠢。因为华生进行了一个错误的推理。MistakenReasoning。现在很火的美国单口相声党员黄西,经典的段子是他小时候在中国大陆读小学时被学校要求带砖块儿去给学校铺路,后来他学到了一个词叫‘童工’,他很惊讶,什么?他们还有工资拿?嘲讽中国人不合逻辑地对待儿童。MistakenReasoning。JonStewart的政治幽默,传得比较广的那个视频里的爆笑段子是一些政客鼓吹所有美国人都应该纳税,包括那些穷人,JonStewart结果推论出一个荒谬结论:要把最贫穷美国人的所有财产拿走才能刚好抵得上巴菲特提出的要对富人多征税的方案。MistakenReasoning。韩寒写的犀利文字,尸位素餐的官员男盗女娼跃然纸上。罗永浩的大学巡讲,展现着庸俗地活着的人们过着处处别扭可笑的生活。郭德纲的相声表现市井小人的嘴脸,周立波的海派看不起所有的非上海东西。不管是低俗的热滑稽还是自以为有智商优越感的冷幽默,核心的元素就是嘲笑别人,看不起别人,低端的是看不起人家的长相人家的举止,高点的是看不起人家的IQEQ,总而言之是以损人利己为主线的一种文化。所以呢,你觉得我不绅士不优雅了么?我应该继续对损着我还沾沾自喜的人笑脸相迎吗?No。那太弱了,不是我。做人最要紧的开心,假如你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又怎么样呢?简单粗暴有效。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这是明显和不明显的分别而已。除了‘为人民服务’之外,劝人向善劝人温柔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这个世界不是靠这些美好的东西运转的,尽管所有的人都带着笑容带着礼貌,但是假如你这么做,你什么也得不到。你能想象秦始皇、刘邦、李世民、成吉思汗、朱元璋、**、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这些人是善男信女吗?只有你自己是邪恶的,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你要是个好人,这个世界就到处是坏人,信不信?”

丁琳:“……太偏激了,大叔你受刺激了,要好好休息!”

徐素淡淡一笑:“我希望以后女孩子对我说‘你好坏’,而不是说‘你是个好人’。把对你不好的人都怀恨在心,腹诽她,诅咒她,甚至骂出口,打出手。你会很开心的,相信我。”

丁琳:“完全没想到你……”

徐素面无表情:“说这么多,我是不希望我辞职的时候你啰里啰嗦地挽留我,说一堆废话,我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觉得该走就走。”

丁琳恼火道:“那你是说得太多了。”

徐素一呆:“是……太多了,谁叫你长得象她呢?我有时候恨得要死,有时又想象自己拜倒在她的裙下,恨啊……爱啊……”

丁琳“切”地一声吐露不屑的神情。

徐素心头火起,冷冷地道:“我今天要说以前不敢说的话,做以前不敢做的事。”

丁琳还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这个男人狠狠地抓住,更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弱弱的设计宅技术宅大叔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司的楼下不远处,强吻她。

四片丝毫没有准备的唇瓣在不温柔的温柔中赫然相遇,同时在两个人的心中激起晴天霹雳。

丁琳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忽然间丢失的初吻让她霎那间精神恍惚。然后她死命推开他,狠狠地响亮地赏给他一个耳光。

徐素的痛感神经仿佛变成了快感神经,丝毫不避闪,露出灿烂而冷酷的笑容,无耻而悠然地道:“**,果然没有我徐素不敢做的事情!好吧,就这样,我们的友情完了,我和整个上海的感情也要做一个终结了。再见吧,姑娘,再见,上海。

多少欢乐多少冏,多少怨念多少萌,多少爱慕多少恨,多少猫腻多少纯,多少惦念多少忘。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有炮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转身而去,还在吟唱:“一个男人要经过多少苦难,才能被称为男子汉?一个男人,要爱过多少女人,才能被称为**?”

“什么呀,要疯了这是!”丁琳百般滋味地呆在原地看他远去,还是不敢相信被他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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