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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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究竟想我如何做?”

惰再次问了这一句,但这次的语气却与之前截然不同,或许是所处的位置不同,她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却是极近地贴在她耳廓吐息,含着几分颀懒,蕴着几丝柔靡,拉着几缕意味不明的舔腻黏丝。

他双手于虞子婴腹部交叠,被他这样如大鹰合翅敛羽地抱着,靠着他身上那带着海腥味着,略感粗躁质感的蓑衣,实在并不是很舒服,但她却没有动。

他问她:你究竟想我如何做?那自然……

“别闹了。”

虞子婴此时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如冰泉击玉,水冽空灵清秀,她微侧过脸,睫毛纤长掀动,轮廓清丽清晰至极,像那冰山雪花飘落茶蘼,冷极生艳,艳极而无色,无色却又产生另三种绝色。

惰不由得看入了神,须臾,他弯睫愉懒一笑,禁不住用手背摩挲了一下她凉凉的脸颊,感受与那男子肌肤再白皙亦无法媲美的柔腻乳滑。

“我对你要做的事情没兴趣,但如果你能够每次面对我便能够如此乖顺而驯服,我想,我可陪你做任何的事情。”

虞子婴被人摸了占了便宜,甚至来不及反,又被他那一番话话压了心神,她竟不知道他如今可以如此容易满足,只需要她……扮乖?

不,虞子婴猜测他或许要的并不是这个“乖”,而是她之前能够做到与自己承诺过的那般,对他毫无隐瞒与坦诚,他心思敏慧,人常言慧智易伤,由于他本身便是一个精于谋算之人,是以对于别人的算计与谋策,他十分敏感而抵触,所以,她在跟他相处时大多数都是直接粗暴了。

这也并非刻意,当两人智慧谋略手段近似时,阴的行不通,便只能来硬的了。

“惰,你太没安全感了,我跟你我就在你身后时,你是不是很不以为然?”虞子婴幽黢眼珠子定定地看着他。

惰脸上噙的那抹笑容骤然滞冷卸下,他覆下睫毛,眼底撒下两片阴影,薄凉苍暮的空气萦绕于他周身,令他有一种陈旧照片呈现的那种黯黄颜色。

他心底不禁自问,为何她总能如此精确地猜到他的心情,无论他如何地掩饰,她就是知道……他想他这一辈子,或许很难再遇到另一个这样的“虞子婴”了吧。

“你话你自己信吗?”他懒懒地掀起眼皮。

“我相信。”虞子婴一脸理所当然地接下,她眼睫扑闪地睫动,白净脸上布满严肃之色:“我当时的时候很认真,而你却听得很不正经,你这样的想法对我而言不尊重。”

惰斜睨而下,瞧着她端着一本正经,却是故意在那里打插装浑糊弄他,心下气乐,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脸颊上的一块嫩肉,皮笑肉不笑地:“这么一板正经地跟我索要所谓的‘尊重’,莫不是有事求到我身上?”

虞子婴被人拆穿心思亦不慌,因为她早已炼成了面摊神功,她想既然不能阴谋,那就干脆阳算了,总不能对他直接剥开肚皮扯直肠子跟这种心腹诡谲,阴晴不定的蛇精病人来玩忠犬死守,她虽然决定了以真心而示人,可也不能直接将脑子给丢了吧。

“我想这宛丘必定早已沦陷为殷圣的一处隐密据点,所以我想……”虞子婴拍开他掐自己脸的手,将自己的要求一一道出。

“我会安排的。”惰没有拒绝。

“还有关于其它各国进入宛丘的暗中行动与……”

“那些人的探子我早已派人阻下了,我们这沿路的痕迹也尽数消除了,你可安心,只要你想瞒,便不会有人找到你。”

“这宛丘既为尴尬之地,必然地势复杂,地形勘探较难,我……”

“这些事情在我们来之前,我早已派人先行一步进行探知,等与他们汇合,想必就可以知道了。”

虞子婴的问题,惰一一地妥善地替她解解了。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流淌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赞赏。

没想到带着惰,远比她想的更加……有用。

除了能随身翻译官这个功能,她发现他还兼具各种实用功能,这远比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需要累时睡时一带的“抱枕”有用多了。

默默汗颜自己“功能”单一的虞子婴,突然由心而发道:“我发现跟你一块儿上路,倒是比别人舒心得多。”

可不是吗?她跟别人(其它七罪攻略目标)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揽抱下全部的难题,但跟惰在一起便不一样了。

有一个能干的同伴上路,当真省心省力不少。

此话一落,却见惰微愣地盯着她,半晌,突地朝她一笑,那笑,衬着那一片旖旎孤悬海平面的落霞,令人久久失神。

“虞子婴,我先前你惯于用甜言蜜语来弄人,你怕也听出这是一句讽话,但如今,我却不得不,你这张嘴,的确很甜,就算明知藏有鸠毒,亦令人甘之如饴……”

他伸舌轻舔了一下嘴角,眸光直视着前方,亦不知道是在回味之前的话,还是在回味些别的什么事情。

虞子婴看不得他如此得意,便似不经意间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哦,我记得,你好像还了一句,什么我就是靠这张嘴才令‘那些人’都栽在我手上的吧。”

这话一落,惰果断地笑不下去了,并且脸也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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