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赵王立场(2 / 2)

加入书签

李孝恭起身行礼告退。

李孝恭是李渊的堂侄,武德四年李孝恭平定巴蜀以后,将巴蜀子弟尽数招入幕府为官,轻松安定川中。九月,在李靖的辅佐下亲率周师,趁江水暴涨之际沿三峡顺水东进,以实击虚,连破荆门、宜都,月余即进抵夷陵城下。与文士弘初战失利,后来采纳李靖之策,率军侧击,大破之,歼敌近万,获舟舰四百余艘,夷陵遂克。然后马不停蹄地率五千人马直袭江陵,先克外城,复收水城,缴获千余舟舰,又用李靖之计,命将士弃之江流,舟舰顺流漂下,来援梁军见之,以为江陵已破,遂不复往。萧铣坐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只得自缚请降,南方遂定。

李孝恭在外带兵多年,又在东南建制开府,手下谋臣武将不在少数。不过最被他看重的还是李靖和岑文本,李靖为人圆滑,不是他的心腹。岑文本为人最是聪慧敏捷,尤善文墨,其手书工楷,连李渊都赞不绝口,称:“王右军以下,楷无出岑氏!”此番回京,别的僚属他一个没带,却独独携此人同行。

赵王府的前厅里,岑文本正在喝茶读书。看见李孝恭回来忙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避席见礼,道:“大王回来了,皇帝陛下说了些什么?”

李孝恭叹了口气道:“秦王的处境远比你我估计的还要艰难!”说完将皇帝和他的对话告诉了岑文本。

岑文本皱了皱眉头道:“大王,我这里也有一则消息,文本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孝恭摆了摆手:“你我还有什么顾忌的,但讲不妨!”

岑文本斟酌着词句道:“大王入宫以后长孙无忌来找过我,他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曾进宫造膝密陈,言道赵王在外开府日久,东南半壁一手抚定经略,虽无不臣之心,却也不可掉以轻心。东南道军政大权其一手操控,时日一久,纵使赵王自己不生异心,恐其左右亦有宵小之辈怂恿蛊惑。建议陛下夺了大王的兵权政柄在京赋闲荣养,对内巩固朝廷根基,对外保全功臣晚节!”

李孝恭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我素来没有得罪过他,他为何要在背后如此害我?”

岑文本躬身施了一礼道:“大王明鉴,长孙无忌所言荒诞离奇,文本以为并不可信。”

李孝恭点头道:“说说道理!”

岑文本道:“太子秦王争储,京师政局动荡,太子齐王对西府虎视眈眈。满朝文武虽亦不乏对天策府心怀同情恻隐之人,大多却不肯得罪东宫和皇帝。秦王在外征战多年,其势力多在关外地方,京里党羽寥寥可数。宰相当中萧相、陈相心向秦王,裴相、杨相和齐王心向东宫,封德彝态度持中不偏不倚,还算势均力敌。可偏巧去年楚王横空出世,不但深得皇帝宠爱还以十一岁的年纪开府立衙。如此一来秦王立落下风,多帮衬一个人就多一个盟友,多得罪一个人就少一分生机,秦王太子都是有大智慧之人,怎会堪不破这个道理?”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大王虽多年在外统兵,掌一方政柄,毕竟还未到尾大不掉的地步。多年以来陛下都明敕大王将兵事委于药公,固然是用药帅精于战阵弓刀之长,又何尝不是令大王与药公相互制衡以防患于未然?陛下对大王虽难免存此猜忌,却毕竟不是昏聩之主,大王一片赤胆忠心,陛下岂能不知不察,单凭太子殿下没有丝毫真凭实据的一面之词枉做处断?即使太子真的如此构陷大王,恐怕陛下万难轻信。疑惑之中夺去大王的兵权也就罢了,何必连东南道行台的差事也一并除去?这不是打草惊蛇么?皇上何等精明,怎会做如此愚蠢之措置?”

李孝恭默默听了半晌,笑着说道:“如今两王争储夺嫡长安不宁。对陛下而言,恐怕真正在外领兵日久大权独揽尾大不掉的恰恰是秦王殿下。秦王位居天策上将三公之首,身兼尚书中书两省掌令,节制左右十二卫大将军,兼领陕东道、益州道两大行台,举手便可提调天下兵马,这才真个是让陛下和太子夙夜忧心寝食不宁之“尾”。太子殿下不可能绕过秦王对付我,可长孙无忌也不应该出这种可笑的计策来离间我和太子的关系吧!”

岑文本道:“不管怎样,文本以为大王当下之策只要稳坐府中就可,万不要贪那从龙之臣。”

李孝恭呵呵笑道:“景仁(岑文本的字)放心,我本来就已是王爵,禄位上早已无所求。再说他们兄弟谁做天子我也还是王爷,难不成还能贬了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