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两头夹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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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默不语,你看着我,我瞪着你,难以下定决心。

李承明忍不住了,他对李孝恭说:“赵郡王叔,事情已经很紧急了,现在趁着知道实情的人还不多,留下步卒阻挡南面的敌人,组织骑兵从来路突围吧如果错过了战机,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苏烈在一边点头道:“楚王殿下所言及是,打仗全凭一股气,士气、士气就是士兵的气、将帅的气。气可鼓而不可泄,气泄了散了,便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一支队伍在战场上可以岿然屹立,拼杀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后退一步,这便是一股气在凝聚着,始终不散,人倒下了,但气还在,所谓气贯长虹。同样是一支队伍,也可以听得一声呼喊,人心大乱,军心大乱,便随着大流,一溃千里,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这便是没有了精气神,失魂落魄。“战争”说到底由气而生,也随气之盛衰而生灭。所以决定不能让士卒们知道我们已经被敌人合围的消息。”

李孝恭考虑的半天,终于开口道:“苏将军,郑将军,你们两人马上带一万马军保护楚王殿下从来路突出去,我留下来指挥步卒,鼓舞士气阻挡正面的突厥人。”

说罢,他的声音哽咽了,表露出必死的决心。

李承明被李孝恭的悲壮言辞所感染,赶紧道:“赵郡王叔,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说罢他转过头来看着苏烈和郑文信道:“苏将军,小舅舅我决定和赵郡王叔同生共死。”

第二天清晨,浓浓的晨雾还笼罩在河上,老鸦呱呱的叫声中,透出一种不祥的死亡的气息,让人感到凄冷与恐惧。马上,这种气息被隆隆的战鼓声驱散,晨雾中显现出了无数的战马、战车,出现了密集的呐喊着的人群。突厥开始大举进攻了。

阿史那岑石得知唐军背后有了自己人的消息以后欣喜异常,一边不赞美自己的可汗料事如神,一边调整部署,派飞骑去和对面的突厥主将联系,让他即刻攻击唐军的后军,向前挤压,与自己会师。

这场河畔决战的大幕此刻算是真正拉开了,唐军率先发动攻势,步卒监视阿史那岑石的军阵不动,后面马军向突厥伏兵猛冲过去。

河畔之战对于唐军而言,胜算几乎没有。突厥的大军不仅在数量上占优,在军事素质上也丝毫不逊于李孝恭的队伍,更主要的是从一开始,战役的主动权就落到突厥人手中,唐军是在按着颉利可汗的谋划被动地应战。别看他们率先进攻,气势很盛,那是为了摆脱被动局面的挣扎,竭力想跳出颉利可汗设下的圈套。

李孝恭的进攻势头十分凶猛,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一批批地将队伍投入战场,对突厥人形成强大的冲击力。唐军的士兵们也都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今天好歹得冲出去,今天若冲不出去,也没了活路。他们都知道今天及有可能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看一眼家乡的亲人,闻一下家乡的土地,已经是奢望了。随着处境越来越危险,他们也都变的疯狂起来,像有个妖魔在控制他们的头脑、咬噬着他们的腑脏。

因此他们也越来越仇恨挡在他们面前的突厥人,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对手们的咽喉,撕裂他们的胸膛,把他们一个个剁成肉酱。在这种近乎疯狂的、病态的情绪渲染下,他们失去了理性,变做了一头头眼睛喷火的怪兽,不顾死活地向突厥人扑去,场面十分残酷,十分惨烈。

身处第一线的突厥人被如此痴狂的攻击惊呆了。在理性与野性较量上,第一回合胜利的总是野性,他们顶不住了,产生了极大的恐惧,纷纷向后退去。

突厥主将拼命拦阻,但唐军还是压了上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时刻,这个时刻如若处置不当,那后撤的溃兵便会像雪崩那样,垮塌的面积越来越大,很快引起全线的动摇与崩溃,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这时候阿史那岑石发动进攻了,一时间战场上鼓号声大作,出现了无数面突厥人的狼头旗号,无数的突厥骑士将手里的火把掷向唐军的车阵。腹背受敌的唐军阵脚开始乱了起来,在唐军马军猛烈冲击下已经呈现败状的突厥人勇气大增,开始稳住了阵脚。

晨雾消散,眼前的战场一目了然地显现出来。唐军的勇猛让阿史那岑石叹服,实际上他们已经被厚厚实实的突厥人围在中央,它的背后也没有机动力量支撑它,策应它。但他们仍在奋力拼搏,不仅竭尽全力,还在超负荷挥。惯于征战的军人知道,这种异常的力对敌人很可怕,对自己也很危险。它就像张弓一样,弓弦绷得太紧,拉过了头,容易弓折弦断。即使弓弦不断,射手的膂力也顶不了多久。那种异常的力,就像一把火,既会烧毁敌手,也会烧尽自己。

这场厮杀像两只猛兽在扑咬着,它们撕咬了一阵,便趴着对视着,喘口气将息一阵,又向对方猛然扑去,又咬打撕掳一阵,谁也不肯回头,只是一次次撕断了鬣毛增添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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