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天子无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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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恭将太子和齐王的首级扔出玄武门以后又带了二十多骑向湖边跑去。

尉迟敬德来到湖边,喊着口令率队伍驻足,远远地冲着长孙无忌打了个手势。长孙无忌一颗提到嗓子眼处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吩咐一声:“靠岸”龙舟上的军卒亲兵把桨划动,两艘龙舟缓缓靠岸。一时间,武德君臣的心都提了起来。

此时此刻,此人率兵出现在此地,便是愚钝如的人,也情知事情不妙。长孙无忌虽说负责软禁皇帝,毕竟是文官,又是外戚,万事不会太过无礼。然则这个尉迟恭乃是朝臣中有名的头号二百五,生于乱世数背其主,在朝中除了秦王谁也不认。现在派这么个混横的将军带着全副武装的军队来到君前,秦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是谁也拿不准了。就连老练沉稳如陈叔达者,也不禁勃然变色。

待船靠岸,尉迟恭跨步便上了皇帝所在的龙舟,他身大力沉,又披着几十斤重的铁甲,手中的兵刃也颇有些份量,一上船便压得龙舟微微一晃,也让众人的心绪随之微微一晃。

陈叔达厉声喝道:“尉迟敬德,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尉迟恭满脸倨傲不屑地扫视了皇帝和宰相们一眼,冲着武德皇帝一拱手,大大咧咧道:“陛下万岁,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望陛下和诸位相爷恕罪则个”

陈叔达毫不假以颜色,沉声道:“没有问你这个,这是御前,没有明敕不能随意前来我在问你,是谁让你来的?你来要做什么?”

尉迟恭依旧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位相爷容禀,我是个粗人,平日里只晓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勾当,实在是不懂得朝廷上的礼数。”

裴寂此刻忍不话道:“你没听清楚么,陈相问的是谁派你来的,你又来此做些什么?”

尉迟恭又冲着又惊又怒脸色灰白的武德皇帝拱了拱手,笑眯眯道:“万岁爷,是这么回事,太子和齐王暗藏甲兵图谋不轨,欲行刺谋害陛下,其罪滔天,现均已伏诛于玄武门内。秦王至孝,闻二贼有谋刺圣驾的勾当,特命末将率兵前来护驾”

不过区区数语,在武德皇帝听来却不啻惊雷霹雳一般。他心中顿时掀起一股剜心剖肺般的剧痛,一时间五官移位五内俱焚。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娃儿竟然如此辣手,顷刻之间便将自己一奶同胞的骨肉兄弟诛杀在宫城之内。皇帝面目狰狞,两腮的肌肉不断抽动,两只眼睛恶狠狠盯着尉迟恭,泪水不受遏制地自眼眶中溢出,顺着面颊流下,心中翻来覆去转悠的只有一句话:“二郎,你也忒狠了吧那是你的兄弟呀”武德此时但觉得这一夜来的事情如临梦境,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一日经历的真实性。

“建成”武德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音都有些变调,他也不再顾及帝王威严,就那么坐在龙舟之上痛哭流涕,一面哭泣一面捶胸撕发,宛如癫狂一般。

尉迟恭却丝毫不理会,冷笑着道:“陛下不必如此伤心,两个无君无父无德无才的小人,去之可安天下。秦王除了他们,既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此刻秦王还在临湖殿等陛下的后命呢”

李渊摘下身上的玉佩向尉迟恭掷去,嘴里大叫道:“让他也去死吧”

陈叔达看了嚎啕大哭的皇帝一眼,板起面孔对尉迟恭道:“你去临湖殿传陛下口敕,太子建成,齐王元吉,骄奢淫逸素行不法,今又谋刺秦王危及朕躬,着即废为庶人交秦王治罪;着以天策上将、秦王、太尉、尚书令、中书令李世民为太子,入主东宫监国。自今而始,凡军国事,三省委诸太子,钦此”

他说毕,回过身问站在身旁的裴寂道:“裴相以为如何?”

裴寂默然不语,他虽心中怨恨难平,确也知道陈叔达所言确是保存武德皇帝和自己性命的惟一可行之计,踌躇半晌对尉迟恭道:“就依陈相所言去传敕罢”

玄武门外李承明正在和薛万彻、谢叔方、冯立商议对策。

马周提出了两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一是让薛万彻调东宫六率控制长安城防及城内要道据点,然后再将刘弘基控制起来掌握城防军的军权。控制京畿兵权后,调野战攻城器械攻克太极宫擒杀李世民,拥立建成长子安陆王李承道即位。至于另外一个方案马周自己也以为是个下策,那便是保护太子和齐王的妻子家眷逃出长安,只是李建成不似李世民般离开长安可以去洛阳,他在京外没有可供自己长期盘踞的战略据点。不过虽然如此却也还不是全无办法,镇守太行一线的燕王李艺心向太子,只要逃到河北,不难在天纪军的庇护下寻得一个落脚之地,倒时候在以李承道的名义昭告天下讨伐李世民。

李承明立刻开口道:“薛大将军,冯将军、谢将军太子殿下和四叔的仇就拜托你们了,我替二哥答应你们事成之后诸位的封赏都不下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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