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回 神医李时珍(2 / 2)
天狼微微一愣,本想说无可奉告,但看到李时珍的眼神清澈,神情绝无虚伪,又想到接下来的一阵子凤舞还需要他医治,不可贸然得罪了他,于是摇了摇头:“不,胡总督是东南的镇国柱石,又一心抗倭,我们这次来是帮他平定倭寇,执行一些秘密任务的,并非查办胡总督。”
李时珍长出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如果你们二人这次是查胡总督的话,那我就不会再继续医治这位姑娘了。”
天狼奇道:“先生何出此言?你是医生,也要过问军国政事吗?”
李时珍摇了摇头:“我是医生,但我也有自己的眼睛,有自己的良知,现在大明,就象一个病人,而东南的倭寇之乱,就是大明挥之不去的一块顽疾,隐约间也有不断恶化的趋势,胡总督到任之后,鞠躬尽瘁,每日为平定倭寇而呕心沥血,我也曾经几次为他探过脉,开过药,现在的身体已经有点积劳成疾了,这样的好官如果你们还要查办,于心何忍!”
天狼的脸色舒缓了开来,笑道:“先生但请宽心,我们二人来此,确实是为了帮助胡部堂,而非对他不利。朝中不可一日无东南,而东南不可一日无胡总督,这个道理,上自皇上,下至我们这些锦衣卫,都是清楚的。我们锦衣卫除了查办谋逆大案外,也有侦察敌情,捉拿敌酋的使命,先生不必多虑。”
李时珍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开来,笑道:“既然如此,那也不枉我好生医治这位姑娘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天狼和凤舞,继续道,“如果在下所料不错
的话,二位的脸上,都戴了人皮面具吧。”
天狼知道李时珍这样经常和江湖人士打交道的医生,对易容术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陌生,再说凤舞的易容只变了脸,脖子和身上的皮肤颜色明显不一样,他给她换药的时候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于是点了点头:“李先生说得不错,我们出来执行秘密任务,人用代号,脸上也是戴有面具,身份认定,是要以腰牌为准。”
李时珍笑了笑:“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如何称呼阁下。”
天狼哑然失笑,这确实是他的一个疏忽了,于是他指了指自己,说道:“在下锦衣卫副总指挥使天狼,而这位则是锦衣卫龙组成員凤舞。见过李先生。”
李时珍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就是在山西大破白莲教的天狼?”
天狼讶道:“怎么。您一位大夫也知道我的事?”
李时珍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早点亮明身份,刚才我就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那次皇上龙体欠安。召我去把脉,正好你们的陆总指挥向皇上汇报此事,皇上那天听了之后,情绪一下子好了,都不用我再进汤药了呢。”
天狼笑道:“想不到此事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李时珍点了点头:“陆总指挥倒是很看重你,在皇上的面前说尽了你的好话,那阵子蒙古入侵。皇上也是寝食难安,身体很糟糕,还经常发脾气。听到你这个消息后,情绪才好了不少,所以这人哪,心顺了。身体自然就会有改善。”
天狼对嘉靖皇帝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听到李时珍这话时,也只是随口应了两声,没有说话。
可是凤舞却对这挺感兴趣,笑着问道:“李先生,我听说皇上也是修仙问道,养气练功之人,怎么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呢?”
李时珍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出宫,也是跟这个有关。皇上迷信方士,只知道养生练气。一意修仙,冬天的时候穿着单衣在殿内行走,而夏天的时候却是裹着棉袄,每天打坐练功,还吃了许多有毒性的丹药,我也劝谏过他许多次,可是皇上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我才出宫游历天下的,为人臣者,忠字第一,既然不能为皇上本人分忧,就想办法照顾为国作战的将士们吧。”
天狼听得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怎么,皇上生病了,不吃药,只吃丹?”
李时珍点了点头:“是的,皇上的性格很固执,甚至有些偏激,他一意求仙,认定人间的草药会在他的体内留下污浊之物,让他无法飞升,所以即使病得连床都不能下了,也不愿意服用汤药,最多是找我和其他的太医施针按摩,唉,现在我离开京城也有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皇上现在龙体如何。”
天狼看了一眼凤舞,对李时珍说道:“那依先生看,凤舞的伤要多少天才能好?”
李时珍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这伤若是在平常位置,三两天就好了,只是脖颈处活动频繁,又伤到了血管,若是想要痊愈,只怕需要一个月左右。”
凤舞一下子叫了起来:“要一个月呀,这么久!”
李时珍微微一笑:“若是急着行动的话呢,倒也不是不行,二十天左右就可以了,只是那伤痕怕是无法袪除,还需要有个十天左右服用另外的清凉草药,袪掉这疤痕才是。”
凤舞这下子不说话了,没哪个女孩子希望脖子上成天挂着道伤疤出去见人的,不过一听说李时珍有办法能让自己的伤痕消失无踪,她心里这一天以来一直挂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李时珍继续说道:“这五天是关键时期,需要尽量减少吃饭和说话,如果凤舞姑娘能忍一下的话,那最后三天不吃饭不说话,恢复起来能更快一些,不然牵动了伤处,若是伤情有反复,就说不好了。你们刚才说要把凤舞姑娘转到胡总督的城内官邸里去,可我觉得最好等这五天过了再说,那时候伤口也能结痂,到时候我再开些清凉去火的药粉,让凤舞姑娘带进胡总督的府上敷用。”
天狼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他扭头看了一眼凤舞,“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凤舞勾了勾嘴角:“若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倒好,可是要是跟别的臭男人住一个帐蓬,光是听他们打呼噜放屁就烦死了。天狼,你可得答应我,要早点回来。”
天狼微微一笑,对着李时珍说道:“李先生,那就有劳你了,我和凤舞还有些话要说,还要先委屈一下先生。”
李时珍点了点头,起身拿起了自己的药囊,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想起了什么,回头指头凤舞床头的那只药碗,说道:“那药是温的,一会儿可以喝了。”
随着李时珍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天狼叹了口气,拿起药碗,递向了凤舞,灯光下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混合着几分喜悦,几分惊奇,几分感动,她接过碗,一边喝,一边说道:“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天狼心中一动,突然抓住了凤舞的手,凤舞如同触电一般,本能地想缩回去,却又突然停住了,温润的掌心中满是汗水,低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天狼鼓起胸膜,用腹语术说道:“凤舞,这里人多耳杂,那李先生又是耳目灵敏,我怕我们二人说话会给别人听了去,还是用这种方式好了。这是峨眉派的不传之秘,可以靠胸腔振动来说话,别人听不到的,来,我告诉你口诀,你跟着做就是。”他说着就开始默念起腹语术的口诀来。(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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