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回 勾心斗角(1 / 2)
王莲英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猛地一击掌:“好,好气势,好手段,天狼将军,你接下来有了计划和打算吗?如何能全歼在北门的倭寇主力?”
李沧行微微一笑:“王将军,在我看来,北门的倭寇和这些忍者并不齐心,开始北门的那个佯攻,只不过是为了调动和吸引我军主力,为忍者们的攻城创造机会罢了,但西门打得这样激烈,忍者们连铁炮都用上了,北门的倭寇却依然是按兵不动,如果他们有一点点合作的精神,这时候也起码要攻个两轮,哪怕是作作样子也好。”
王莲英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一片寂静,连那些离城墙二十步外虚张声势的倭寇们都撤下的北门,笑道:“天狼将军,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倭寇们会见势不妙,当即逃跑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会,这也是刚才我一个人出城杀贼,最后加上几位兄弟帮忙也只有五人而已的原因。那些忍者也不是傻瓜,我们追杀的时候也只出来了几个人,显然这西门只有数百兵士,外加少数高手,而这城就这么大,埋伏不了多少人,所以我料那忍者头子吃了如此大的亏后,一定会暴跳如雷,这会儿只怕已经到北门那里跟倭寇的首领扯皮去了。”
“忍者的数量虽然不多,但埋伏在西门作为攻击的主力,可见这个忍者头子的地位不低,他在这里折了这么多手下,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独立攻城的能力,所以只会去以各种手段压着那北门的倭寇头子,让他出兵攻城。王将军,你放心吧。等到北门的倭寇头子开始攻城的时候,我会让埋伏在山神庙的部队出动的。”
王莲英点了点头:“只是那北门的倭寇首领就一定要听这个忍者头子的话吗?”
李沧行笑了笑:“东洋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忍者一般是居于日本的东部或者中部,许多是山民。并不临海,而那些为祸东南的倭人,多是九州岛的战败武士和浪人,所以以往在倭寇当中,倭人武士刀客并不少见,却很难见到忍者。”
王莲英笑道:“你的意思是,这次在这里出现了这么多忍者,应该是倭寇的大首领重金邀请的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顺手拿起一把脚旁边的上忍尸体手中握着的忍刀,递给了王莲英:“王将军请看,这刀上有甲贺二字,这说明这批忍者是来自纪伊国的甲贺里,那是东洋的一个很有名的忍者组织,让他们出动千余忍军,显然是出了大价钱的,所以那个城北门的倭寇头子,料想不敢得罪这忍者首领。”
王莲英把忍者剑交给了身后的春兰,说道:“如果那个倭寇首领是这次进犯浙江的倭寇的总头目。或者说就是出钱邀请甲贺忍者来的那个人,他未必需要用自己手下的性命来讨好这帮忍者啊。”
李沧行的眉毛一扬:“王将军,这回倭寇是大举进犯浙江一带。他们的主攻方向不是海盐,也不是这新河,而是南边的台州城,那里是府城,又是浙南重镇,一旦攻下,便可供十余万倭寇数年之用,所以海盐也好,新河也罢。都不过是佯攻而已,这里的四五千倭寇。也只是倭寇的偏师,并不会是主力。那个倭寇头子上泉信之,这回不会亲自来新河,多半已经在去台州的路上了。”
王莲英点了点头:“我夫君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让我在这里吸引倭寇的佯攻部队,本来我还担心他分兵来救我,会误了台州那里的大战,但这回是你带着江湖义士们前来,我就放心了。这么说来,此处的倭寇头子不是他们的大首领,想来也不敢不听那个甲贺忍者首领的话。”
钱广来哈哈一笑:“正是,我要是那个忍者头子,一定会说我们忍者死了这么多,你的手下却连根毛也没损失,说什么也不答应的。就算是为了安抚这个甲贺忍者头子,只怕那倭首也会象征性地攻攻城,意思一下。”
李沧行说道:“不错,所以在北门,我们一开始要示弱,要让倭寇们爬上城墙,只有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觉得攻下城池是有可能的,那倭寇首领才会全力进攻,等到他把所有部队都投上之后,我们再全面反击,内外夹攻,定可全歼倭寇于城下!”
王莲英笑道:“只是刚才你这一战,大发神威,那些忍者一定视你为天神,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在,倭寇们又怎么攻得上来呢?”
李沧行的眼里透出一丝笑意:“兵者,诡道也,我自有安排。”
天已经蒙蒙亮了,而在北门外的倭寇闹了一夜,这会儿正成群地席地而卧,呼噜声震天动地,只有百余名负责哨戒的倭寇,一边骂着娘,一边在这寒冬的天气里来回踱着步,围着火堆烤火,以保持身体的温度。
离城两里处的一个临时搭设的幕帐之中,上泉信雄正一脸赔着笑,听着一身黑衣,灰头土脸,黑布罩头的甲贺半兵卫在咆哮着,而这个平素里镇定自若的忍者头子此时的怒火,分明能燃烧掉整个营帐。
甲贺半兵卫吼道:“上泉信雄,你什么意思,我们甲贺忍军在西城那里苦战,折损了五百多人,都攻上城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上泉信雄微微一笑:“甲贺君,黑灯瞎火的,我又人在北门,哪看得到你们在西门究竟打成什么样呢,老实说,我只听到你们在扔暗器,还动用了铁炮,战前我们可是说好的,四更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佯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把敌军的主力调过来,给你们创造机会,我们并没有食言啊,一直到你们退了以后,我这里才收兵的。”
甲贺半兵卫咬牙切齿地说道:“上泉信雄,咱们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地找什么借口。我那里连铁炮都用上了,明显就是在苦战,能让我这两千甲贺忍军都隐入苦战。一定是敌军的主力,既然敌军的主力都在西门。你这北门还不趁机全力进攻吗?”
上泉信雄冷笑一声:“主力?可为什么我看到的城头上,却至少有上千敌兵呢,全都披着盔甲,拿着武器,这还只是我看到的城头守军,更不用说城里的伏兵了,甲贺君,你说你在城西看到了敌军的主力。请问他们这主力有多少人?”
甲贺半兵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夜里那一战,虽然自己损失惨重,但敌人有多少,还真的不知道呢,他自己跳起的时候看城墙后面也不过是两百多号人,后来城上的那个可怕的黄衣人跳下来大杀四方,黑暗中也不知道敌军冲出来多少,自己只顾着逃命,甚至连敌军的数目也不知道。说出来实在是丢人。
但甲贺半兵卫给上泉信雄这样当面一问,也不好推脱,只能张口道:“我们冲上城的上忍们全战死了。我看到城头上大概有七八百人,上泉君,我们可是足足战死了五百多人,你说这西城能有多少敌军呢?”
上泉信雄微微一笑:“可是我派在城西观察的人却说,城头最多也就两三百敌军,最后出来反击的更是只有五六个人,是你的部下抵挡不住这些人,大败溃输,连敌人的数量都不知道呢。”
甲贺半兵卫这张黑布下的脸已经红得象个杮子。吼了起来:“混蛋,你是说我在这里谎报军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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