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宴（1 / 2）

 巍峨的宫殿，华灯璀璨，紫柱金梁，琉璃玉瓦，极尽奢华热闹。

秦念之带着李湘禾赴宴时，谈笑晏晏的众人明显安静了一瞬，兴味十足的细细窥探着几人。

李湘禾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迎着众人的打量，甚至对着几个曾经相熟的闺中姐妹颔首示意。

一旁前来领路的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引着二人分席入座。

秦念之微微拧眉，“不必麻烦来，李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自然与我同坐一席。”

说罢，拉过李湘禾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贴心的为她倒上热茶，“夜凉，暖暖身子。”

一阵嗤笑声传入耳中。

秦念之微微抬头，看着对面席位，那人生的高大威猛，小麦色的肌肤，炯炯有神的大眼，看向李湘禾的目光犹如尖刀，令人胆寒。

孟尧压低着声音，轻声嘲讽，“呵，李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啊，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秦念之暗暗抚过李湘禾的颤抖的手背，对着孟尧不满道，“许久不见，孟将军竟连最基本的做人礼仪也忘了吗？”

孟尧笑的无畏，“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秦大人何必如此动怒。”

“孟尧，你真令我恶心。”李湘禾眼神如淬了毒的冰刃，冷冷扫视过去。

孟尧像被刺痛般，突然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湘禾，我。。。”

正欲解释，宴客厅的众人齐齐起身请安。

原来是陛下和太后娘娘到了。

孟尧也只能将话咽进肚子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妖娆妩媚的少女，垂下头，随着众人拜道，“恭请陛下圣安”，“太后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无需多礼。”

太后笑的一脸和善，缓缓入席，只是路过李湘禾时，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番，眸底精光闪烁。

而一旁的嘉敏公主则没有那么深的沉府，嫉恨的瞪着与秦念之并肩盈盈跪拜的佳人，内心妒火翻涌。冷哼一声，愤愤的甩着裙摆入席。

宣和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人，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酸涩味，心情竟有些复杂。

“母后说的是，今日接风洗尘，庆虎威将军得胜归来，众爱卿不必拘束，不醉不归。”

“谢陛下！”众人这才起身落座。

孟尧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孟尧不敢居功。此次嘉峪关大捷，多亏圣上泽披天下，力排众议，全力支持，这才使边关将士众志成城，战意昂扬。一举击败犬戎和北狄两族，收复失地，陛下居功至伟。

战败的西戎，北狄两族已经递上降书，各自派使臣不日抵达皇城受降。”

“好。”宣和帝满意的点点头，“此次使臣受降仪式就交于礼部主办。”

一时间恭维声，庆贺声不绝于耳，歌姬舞姬鱼贯而入，丝竹声起，水袖飞舞，身影流转，姿态蹁跹，美不胜收。

秦念之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大殿内身着霓裳彩衣的舞姬，目不转睛的神色引得不少人侧目。

一曲毕，上首的嘉敏公主，施施然开口道，“久闻李大姑娘自幼能歌善舞，不知本宫可有荣幸，一睹风采。”

话音刚落，大殿一片寂静，众人目光齐聚。

当众献舞，与舞姬无异，嘉敏公主这是明晃晃的折辱人呢。

李湘禾攢紧五指，微垂着眸子，背脊崩的笔直。心下厌烦，嘉敏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憎恶。

秦念之亦是不满，直直盯着嘉敏开口道，“公主这是何意？可是对在下有何不满，竟要当众折辱臣的未婚妻。”

虽然早有耳闻，可当众听到秦大学士开口维护李姑娘，并承认她未婚妻的身份，还是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嘉敏公主看上秦大人这事满朝皆知。秦大人竟然在当朝嫡公主和家族衰败的孤女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众人不知是惋惜还是佩服，一时间，眸光闪烁，眼底兴味昂扬。

嘉敏公主笑得天真烂漫，“秦大人何必生气，今日虎威将军凯旋而归，乃国之幸事，李姑娘为国庆贺，献上一舞有何不可。”

容貌娇憨可爱的小公主，此刻却三言两语将人架上了高台，置于两难之地，“李姑娘觉得本宫主的提议如何?”

夜宴上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李湘禾。有好事者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等着看好戏了。

工部尚书嫡女钱芳菲本就是嘉敏公主的马前卒，此刻更是不遗余力攻击道：“为国庆贺一舞何等荣幸?嘉敏公主竟将这样的体面赐与你一介民女，还不快快谢恩，为众人舞上一曲。”

秦念之冷冷的望向她，平日清润的嗓音此刻冷的像是冰碴，“钱姑娘如此羡慕这殿前一舞的体面，不如就将这体面送予姑娘。”

“你。。。”钱芳菲脸色涨红，正欲狡辩。

秦念之接着开口，“怎么?姑娘不愿意?殿前献舞，乃无上荣光。莫不是觉得在座各位不配欣赏你的舞姿?”

在场的还有太后和陛下，钱芳菲吓得脸色一变，慌忙跪下请罪，支支吾吾道，“秦大人，臣女绝无此意，臣女。。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