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回 铁棒栾廷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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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家宅子是几进几出的深宅大院。

楼阁亭台林立,院落连绵,房间甚多。安顿个三五百人马不成问题,大队军汉涌入,外紧内松。除了不得擅自出入外,仆人,丫鬟等不受约束。

只是人人变得谨小慎微,走起路来匆忙。祝朝奉及膝下三子祝龙,祝虎,祝彪,全被幽闭在内宅,与家卷在一起,院子外,重兵重重守卫着。

士曹孙浩不放心,要去了看守任务。

故而主要是郓州禁军在外面守把,济州官兵则是在外围警惕,层层守护之下,祝家人插翅难逃。

祝家遭此一难,并不能完全是黄安所为。如从祝彪房间搜出来的箱子,账本上记载的累累罪行,便是祝彪自己所为,构成死罪,怪不得他人。

而黄安知道像祝家这种黑恶地头蛇,多少做过缺德事。派时迁率队潜入行动的时候,就说过找出来再添把火,这样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任凭祝彪浑身长满嘴,也是说不清。

而那个玉佛及几件珍贵首饰,的确是生辰纲中比较珍贵的。当时晁盖并没有全交出来,只是找东西替代。黄安图谋甚大,便讨要过来布局。

所以说,那尊玉佛只是个开头。

为了公平公正,仍是由之前参与排查的人员进一步排查。当然,济州兵,郓州禁军一路行军十多里,又忙碌多时,早已饥肠辘辘,饿得不行。于是行动之前,各自归队休整。填饱肚子。

祝朝奉为董平等边军准备的酒肉派上了用场。黄安借花献佛,犒赏三军,下令伙房那边供应饭菜,并派出一队济州兵过去协助杀猪宰羊勒狗……

“兄弟们,敞开肚皮,吃好喝好啊!等会如之前那般分区域排查。一定要仔细,不放过蛛丝马迹。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搜查,到时有赏……”

连祝家庄来协助的青壮都跟着沾光,吃得满嘴流油。当命令下达后,多方排查队伍吃饱喝足,开始干活。分成队伍赶往各自负责的区域。

相比之前搜查更加的仔细,翻箱倒柜,寻觅密室。甚至连地面有翻新的痕迹都被深挖看个究竟。交叉式排查,验证,做到无死角,无遗漏。

两三百条大汉在祝家犹如翻天似的,令仆人瑟瑟发抖。可结果却令人大出意外,惊掉他人下巴。

从祝家书房,墙角处一堆灰烬处找到半张未烧掉的信笺。上面却有梁山托塔天王晁盖的问候,主要是感谢的话,说是多亏祝家牵扯济州兵云云,还说送了五百两黄金,的确是挖了出来……

这下证据齐全,祝家再难洗脱嫌疑。

残缺信件和赃物陆续被送到济州,郓州官吏手中。令孙浩和刘琨难以释怀,不相信却不得不信。这些东西是多方队伍一同找到,做不得假。

济州兵临时营地。

这个临时营地是黄安率队入住祝家后,不像郓州禁军找院子住那般。而是寻了个距离府库,内宅较近的地方安营扎寨,不触碰祝家之物。连饭菜伙食都派军汉去伙房协助,变相的监督……

黄安本来是以祝家酒肉,来招待石秀,朱仝,郭盛,牛皋,竺敬,焦挺等将领,说说笑笑之间。却从外面闯来的不速之客,找到黄安说事。

非是别人,正是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

栾廷玉,祝家庄的教师爷,也是病尉迟孙立的师兄,栾廷玉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原本轨迹之中宋江三打祝家庄之时惊艳一时。

与“摩云金翅”欧鹏交战,胜,用流星锤将欧鹏打落马下。与梁山五虎大将之三“霹雳火”秦明交战,20余合不分胜败,后诈败,绊马索擒住秦明。率领一群庄客两次打得梁山狼狈撤退。

这是一个梁山五虎八骠级别的高手。

黄安见他找来自然要给些面子,便与他到外面说事。哪知这位栾教师见面开门见山,把话挑明。

“黄都监,祝家断然没有与梁山勾结。或许祝彪勾结其他贼人,玉佛也无意到手,可与梁山勾结牵扯济州兵力,栾某身在黄安其中,属无稽之谈。”

黄安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实话实说:“纵使没有残缺信笺和赃物,祝家最终也落不着好。只因祝家做事霸道,树大招风。祝家公子祝彪太嚣张了,连官府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

“他一个人连累了整个祝家,教师应该能明白。”黄安眼中杀机闪烁,说话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那祝家到时候的结果如何?”栾廷玉冷不丁问。

“覆灭!”黄安吐出两个字不再多说,随后打量栾廷玉。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身材修长,双掌宽大而有力,一看便是练家子。

黄安自然有心招揽,好言安抚:“栾教师又不是祝家人,我故意不追究,你没必要趟这浑水。”

栾廷玉脸上有苦涩,懊悔等闪过,神情复杂地说:“纵使祝彪该死,我却在祝家多年,深受老太公敬重,并厚待之。眼睁睁看着对方遇难却置身事外,无能为力,着实羞愧,良心难安。”

黄安本想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栾廷玉说完沉默片刻后,沙哑着嗓音问道:“不知黄相公能否高抬贵手,放过祝家一马?”

“我只讨厌祝彪,至于祝家,不是黄某在针对,而是富干办。此人乃是太尉高俅心腹,贪得无厌……”黄安连连摇头,把屎盆子扣在富全头上,又把背后高俅搬出来,说明此事的复杂。

“高俅,富干办?”栾廷玉了解事情始末,脸上忧虑更甚。想到事情的罪魁祸首一阵咬牙切齿。

“哎,被他们盯上的人,哪一个落着好?如梁山的豹子头林冲林教头,金枪手徐宁徐教师,本分老实却被害成这样,何况是树大招风的祝家?”黄安拍拍栾廷玉的肩膀,与他一同骂高俅。

黄安见汉子愁眉不展,眼珠子一转,踌躇着说:“栾教师,现在谁都知道祝家与梁山勾结,已经基本坐实,无法更改。但是我有一法子,可避免祝家灭门,只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呀?”

“哦,相公快快说来,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栾廷玉听了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追问。

黄安看着栾廷玉,踌躇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纠结好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实话,我讨厌祝彪,方法说出后,弄死此獠难办了。”

栾廷玉听到这番话心里松了口气,连连劝说:“黄相公,祝彪固然可恨,但却只是冒犯辱骂,算不得什么大事,到时多捐赠钱粮当作补偿。只要能够保住祝家香火,栾某必当万死不辞。

今后栾某甘愿为相公趋时驱使,做牛做马也绝无半分怨言。保得祝家周全,如此这般,也算报了当年老太公收留之恩,还望相公成全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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