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瑰红炼金术·溶解学（2 / 2）

艾伊下意识的吞咽吐沫：“这就是那场，灰还没完成的仪式？”</p>

「不，这牌面比那场仪式还差得远，只是他留给你的遗产之一，别管，往前走就完事了，门哥会害你不成？」</p>

“可是真的很吓人诶……”艾伊嘴上抱怨道，但还是向第二级台阶迈步——</p>

又是一声闷响，比较上一级台阶要更添一份厚重感，貌似是……铅？</p>

咏唱继续响起：「…当杂质随黑水渐消，纯粹之色是螺旋向上的引力，我从中摘去浑浊——就像摘去蔷薇之蕊，折断玫瑰之筋，我于清浊交织的法庭上举起天平，让肮脏的下沉，纯净的上浮……」</p>

艾伊感觉自己正在上升。</p>

他的血肉如丝织的布帛般燃烧起火，在化作飞灰之前被浸入比水银更加浓稠沉重的溶液，于是，黑色沉入池底，纯粹之色愈发耀目——</p>

「迈向瑰红的第二步，白化，萃取之法。」</p>

艾伊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形体的存在，他经历溶解，再是萃取。在那双沉浮着红液的苍青色瞳孔里倒映着瑰红的雏形，他试图看向自己的肢体——原本手臂的位置只余下一片虚无，血肉与骨架早已化作纯白的素材。</p>

纯粹之质等待着下一步反应。</p>

门不留余地：「向前，不要停下。」</p>

艾伊迈出第三步，这次的声音变得轻盈，是薄与华贵之物，褪去卑贱之物——银。</p>

「无形之质于银液中下沉，银，浓于纯白的色彩，镜面之色，汞之色，轻盈之色——为了化作沉重的黄金，我们向萃后之银中加入硫与盐，就如向盛放红液的器皿中倾倒溶质，将身与心与灵融合于一处……」</p>

-我的灵魂之形，盛放着三腔红液的器皿，流入无形之质……</p>

一旁的烛火突然爆燃，鲜红的光焰照亮咫尺之外的礼拜台，在深红的地面上，几道一直存在在那里，却始终没被发觉的凹痕隐隐闪烁起微光，呈现出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p>

三角刻纹的顶点处，摆放着的未知素材瞬息液化，带着荣幸与喜悦，向着艾伊的脚下汇聚，如归巢之雀。</p>

「迈向瑰红的第三步，黄化，融合之法。」</p>

器皿褪去银镜之色，鲜艳的红液在其中翻涌，隐隐显露出外壁的一抹金黄。</p>

门：「继续——」</p>

第四步。</p>

艾伊迈出最后一步，第四级台阶——沉闷的回音，沉重与尊贵之回响，这是黄金。</p>

「黄金已是物质主义的顶点，研习无形之术的学徒都知晓，在卑贱之物蜕去锈渍，涤洗杂质，融成一体之前：我们需要一个万用的触媒，将我曾经的丑陋永远放逐。」</p>

「于是，万用万有万能之物，选择瑰红作为自身的色彩，让其鲜艳璀璨，与凡俗分隔。」</p>

“放逐——”</p>

七道烛火在无声中熄灭。</p>

艾伊突然睁大微眯的眼睛，他的瞳膜倒映着苍青色的渊面，像是平静海面上探出的日珥，其中流溢出的光触成为这片黑暗空间里的唯一光源。</p>

无垠的迷雾包裹了礼拜台，而那些光的肢节，温柔而又不携带目，将这具镀抹着黄金的外壳彻底重塑。</p>

“再造——”</p>

「迈向瑰红色的终步：红化，结晶之法。」</p>

那对双目中的色彩，在无法理解的涌动之物以外，被冰冷与炙热的矛盾填充完整。</p>

瑰红的枝杈，向着现世蔓延。</p>

「再造你的器皿，以瑰红哲人石作为原料。」</p>

脚下的礼拜台开始塌陷，坚固的金属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它们无法承载这具外壳的质量，向下的重力将作为无机物的台阶也压制得不敢逾越。</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