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赤精想修道（2 / 2）

少年在黑暗当中，目光如电，他首先看到了少女的肚子，又大又圆，凹凸不停，凸的冒尖。他不敢再看，只是瞪着少女的脸。

两个良久无言。过了好大会，少年终于开口，说：“我那天是来找你玩，一时欲火冲天，把你强办，没想到会是这般。”少女听了嗔说：“我说你这人真的不要脸！随心所欲，只图一时之欢。你倒是人不是？怎么没有心肝！说话不负责任，无情无义，只是看上我的这张脸。我怀了你的种子，如种子落在滋润的土里，能不发芽，得我血脉孕育，能不长大？自从怀了孩子，我没有对你愤恨，只是若有所失，不知你在哪里。若知道，就是你在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把你找到。”少年听了，也自觉愧疚，喃喃的说：“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钱塘江里。我是赤龙，你是人，我们不能长在一起。”少女说：“原来如此，我说你非到暴风雨之夜才来到这里，原来你是钱塘江里的赤龙，所以没有人性！看来你是条孽龙，恶龙。”赤龙本来无法无天，任意罔行，被少女骂的激怒，无名肝火油然而起，大喝一声说：“我就是恶龙，孽龙，水里天上任我行，我就随心所欲，你一个凡人，能怀上龙种，乃是万幸，你应该自豪，你应该荣幸！”叫声将少女的全家惊醒，少女的爹愤怒地抄起棍棒，向赤龙打来。少女的妈扑向赤龙，拽住撕扯，少女的弟弟妹妹一拥而来，有的扳腿，有的拽脚。少女的爹大喊：“打死这不要脸的东西！”棍棒像雨点样击打赤龙。

赤龙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知觉。随着打骂，他的怒火越来越大，露出了凶恶的本性。突然跳出屋外，化成赤龙，张牙舞爪，向少女的爹妈抓来，将她们抓住，填进龙口，又将少女的弟妹一口一个全吃了。他想吃少女，龙眼如电，他看见了少女的肚子，肚子还在凹凸不停，那是儿子在鼓蛹。一个闪念经过赤龙的大脑，不能吃，若吃，那是吃儿子，于是，摇头摆尾，一头扎入钱塘江里。

赤龙回到钱塘江底，江底也有乱石，乱石都是巨石，他就在那巨石堆里。

赤龙越想越生气，一个凡人女子，一家子凡夫俗子，竟然对我厌恶，不对我敬崇，还对我大打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虽吃犹恨。他恨极掀起怒涛，激起了钱塘江潮，潮水汹涌，一浪更比一浪高，赶山吞岳。

钱塘江边的人不知有多少被潮水吞噬，赤龙只要发怒便掀起潮涌。

赤龙没再来找少女，少女也没有轻生，他要生下儿子，不管他是什么种？毕竟是自己的血肉。瓜熟蒂落，少女终于生产，产下一个红扑扑的脸蛋，红彤彤身体的男孩。

小孩长得煞是精神，活泼可爱，女孩给儿起名叫赤精。一晃几年过去了，赤精才四五岁，便长的像普通的少年。

岁月的煎熬，少女还是少女，只是形态又像女孩，不同的是面容老了。

少女想起过去，不堪回首。一家人虽说谈不上富裕，却也吃喝不愁，有住所，有剩余，知足者常乐，一家人其乐融融，活的快乐。都是那天杀的赤龙，坏了我一生，毁了我的家庭，吃了父母弟妹的生命，要不是儿子，我岂能偷生！如今儿子已能自理，必竟他是那恶龙之种，长大不知善恶如何？若随他爹，变化成孽龙，又要吞噬无数的生命。至如今，我不如弃他而死，让他在世上自生自灭，随他去吧！想到此处，便唤赤精近前，语重深长的将过去与赤精的身世告诉。又对赤精说：“儿子，你已能自理，你有人的血肉，也有龙的经脉，但你更像人，有血有肉更有人的精神，不具邪恶之像，没有邪恶之念，起小看大，我相信你不会辜负娘对你的希望，你也不会使娘对你白生白养一回。你在娘肚子里就得到良好的教养，娘是时时祷告，无时无刻不在教导你，要活的有个好样，不要肮脏，绝不邪恶！长大要将本事学的至大，降服赤龙，为你老爷外婆舅姨报仇，为我解恨。”说完，少女站起，径直的跑向江边，一头栽进江里。赤精还沉寖在故事里，反应自是迟缓，见娘跑了，也便跟去，到得江边，没有追上，却眼睁睁的见娘投江。赶到江边，已是没了娘的踪影。面对滚滚的江水，赤精呼天号地，跌足捶胸。他不能随娘跳江，他想到了娘对他的希望，他要听娘的话，绝不教娘白养一场。他情绪激昂，心如潮涌，脑如翻江，他对江呐喊，对江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