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 迪克。理查德森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异国阳光正好，他看了下自已手腕上的镶红钻石的瑞士表。现在是běi jīng时间九点正，自从调到这个遥远的东方国度来后，按照工作习惯，他就将表的时刻改为当地时间。[..com]

对守门口卫兵打了声招呼，他一步步走下了阶级。这个新的总领事馆在前年才开始办公，因此一切都显得很新，花园的花香也很浓。

这个领事馆一切都是美国的，除了泥土之外。建筑材料完全由美国空运而来，而施工单位也是直接由国防部专门的老客户，当年周围的中国人还为突然这个城市多也上百个美国佬而惊讶，不过惊讶也没有太久，大半年后，主体建筑完全，那些签证期到的美国建筑工人全体回国了。

于是新的一批美国外交和外交配属人员就入住了这个新的建筑物，当然他们也全是美国人。“我要这里一点中国味儿也没有！！”。这个是美利坚驻武汉总领事馆罗伯特。阿斯平的话。

首席秘书————迪克，理查德森先生的身份————很理解总领事的想法，他的爷爷战死在朝鲜，而另一位亲人而在北越的防空炮火中陨命。从小时候起，这个优秀耶鲁大学毕业生就不喜欢太平洋对岸那个巨大的国家，然而命运捉弄般国务卿舒尔茨却将他打发到中国来担任新的总领事！！

首席秘书很清楚总领事的一切事情，包括他十三岁时的失恋，某些有关他大学时候xìng取向的问题，还有他如何费尽心意去娶得了一个出自新英格兰地区名门的妻子，还有如何又成为东岸地区有名的道格家族的座上客，以后。。。以后。。。又成为美利坚合众国驻中国人民共和国武汉总领事的。

不过他清楚总领事的底细，同样总领事也很清楚他的身份。其实在每个驻外机构中总会有情报人员存在的，无论是CIA，FBI，还是DIA！！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都有！！这种事情全世界早已见怪不怪了，理查德森先生甚至感肯定，那些中国人也是没有放过眼下这一个小小蚁巢，双方都对大家心知肚明了，但是外交礼仪的存在和彼此心照的潜规则，于是主宾双方都维持着一种和谐相处的局面。

阿斯平先生并不喜欢他的首席秘书，任何一个感到自已的权限被侵犯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首席秘书本人当然也不会把总领事阁下当成老板来看待，每一个“白鹰”只有一个老板，就是他们公司的头，当然头上面的头，更大的头，比如合众国总统就不是首席秘书先生所要了解的。

他了解的只有三点：1；进入这个国家，2；收集公司需要的东西，3；然后送到公司的手上。

其他的比如和名义的上司要搞好关系之类虽然也很重要，但至少比不上那三点。

所以虽然总领事阁下和首席秘书先生面和心不知，但是他们之间相处至少还是友好的，并且由于外交人员工作的特点，他们之间喜欢在两个人独处时谈论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往往只有世界上至少也是千万分之一的才会知道，于是一种将全世界收于眼底的虚无的自大感就油然而生，两人在那个时候，彼此共鸣就更强烈了。

理查德森来到这个国家花了三个月，然后安安静静得像石洞中的鳗鱼一样度过了六个月。作为一个纵然不算上资深，也是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他已经淮备好再耐上三年或者更久一些。至于那些每天都有重要情报送上门来，然后有身材火辣的女情报员叛逃，飞车追杀的情节也只有007系列那种白痴式的电影才会有，虽然想想很热血，但其实是愚蠢透顶的，但世界上大多数傻瓜就喜欢相信这些好莱坞编来的三流剧本。

一个情报人员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在潜伏的过程，并且一直以来都是无风无浪，就像平常的人一样度过一生中最jīng壮力强的年华，在CIA的受训中，有一个信念是要记住的，时间是你的主要朋友，也是你的主要敌人，或许明天你就碰上一条大鱼，或者你运气不好，就那么碌碌无为地过了大半辈子，然后调回公司做一个资深的办公室人员，一直到死。

理查德森也许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并且已经娶妻生子。不过向上爬是蕴藏于人类血液中的天xìng，无可救药的毒素，他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rì，会成为一个处长，或者局长，或者更高一些的人物，掌握着全世界亿分之一的人都不清楚的巨大秘密，全世界都处于自已的监控之下－－－－－－那副情形该多么美妙！！

不过要上爬，你就必须作出一番事情来，你还保证漂亮地完成，不出漏子；当然除此之外，还要看公司里面那些掌握着你晋升前程的那些混蛋心情是否愉快————然则无论如何，做出事情总是第一位的！！

他叹了口气，二秘戴伊走了进来。他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也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很疲倦。他一边刮着西装，一边抹着领带，尽量想显出一番jīng神十足的样子来。

只是那副苍白透明的面sè清楚地表示他昨天晚上过的怎样的生活。事实上理查德森对他还有隐隐的妒忌，这个家伙没有自已的努力，于是他做不到自已的位子。然而正是因为做不到自已的位子，所以他除了本职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来到中国简直就像渡假一样。

“嘿！！你好，迪克！！”，他很热情地和首席秘书先生打招呼。

“你好，路易！！”。他只是同事式地点点头。

“我们今晚有一个聚会，你来吗？？”

“噢，不，我今晚没有空！！谢谢！！”。

“你总是每天晚上都有事情！！”。戴伊露出了解内情的笑容，有点得意洋洋。尽管知道他并无恶意，但迪克先生还是忍不住想朝面上打一拳，自从那天戴伊跟他谈论起那些年轻的中国女人事情，他心中就有了这个要命的念头。

他冷起脸来，然后笔直地走开了。直到钻到的他的别克车中，发动车子时，那个念头在脑海还是没有能够消去，并且每一次这念头兴起后，他总要花许多时间才能让自已再度心情平静下来。

他当然爱他的妻子，并且珍惜自已的婚姻，家庭！！在一个远离亲人的异国度，单单一张妻子的照片和几通电话是不能安慰一个成年的男人的！！并且在中国这个国度，女xìng变得快比得上东亚其它国家的热情了。

在东南亚，他就是体会过那种随意的诺言，绿卡，美钞，甚至是说不上某种虚荣心的妙处的，她们年轻又貌美，和一个金眼碧发的美利坚普通男人上床对于她们来说，似乎是一种天大的荣誉感，以至她们有时候毫无要求，纯粹自愿的。

但是他现在是中国，对于美利坚的情报人员来说，这里是一个黑洞，也许对于更高层来说不是，他们有更高级的情报来源。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最基层的人来说，他们不得慎之又慎，不想将半生的奋斗毁之一旦。

他发动车子，带着某种郁闷开出了总领事馆！在今天，有一个来自美国的客人将会与他在东湖的一个花园见面，一想到这一点，理查德森先生的郁闷差不多就可以一消而空了。

************************纯属雷同，巧合！！巧合！！！！！*******************************

作为一个差不多的中国通，他当然对东湖不陌生。并且对它夏天时荷花盛开的美景印象还很深刻。

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见面的安全度自然比那些小资阶级电影中的在咖啡室或者五星级大饭店更高。并且在这个时候，那个东湖的公园正在搞一个活动，中国人在公园中跑来跑去，叫嚷不住，不过理查德森先生只看到一条纸龙的半空中飞来飞去，然后许多中国人大喊大叫起来。

理查德森并没有听得全他们所说的语言，中国方言之多是足以让全世界的语言专家忙上一辈子的，并且差别之大完全在普通话与英话之上。他只是听到“飞呀，飞啊！！”。这几个欢呼词，然后就是暴雷一般的呼喝。

在公园中，外国人人也不少，武汉是中国一个很有名的大学集中区，换中国的话来说，是一个教育中心。在这里，有许多担任外语教师的欧美人的，不过理查德森还是很快找到了目标。

“你好，”他径直走了过去。向那个戴着大墨镜，穿着松松垮垮的体闲服的人伸出了手。

美国来的客人完全就是一个游客，他正把手从一个扎着双辫子的中国小女孩头顶移开，小女孩咯咯笑着，原来他将一个红sè的纸凤车送给了对方。他脖子上挂着一副望远镜，面上刮得干干净净。

“你好，叫我莫顿！！”。

“很好，莫顿！！”。莫顿向那个女孩子扬了扬手，与她告别。

两人漫不经心地一起在公园中的草地上散开了步。

“哎，乔冶还好吗？”。

“他很好，那些饼干相对他的咽喉来说，还是小了一些！！”。两人都是微笑起来，乔冶就是现在的美国大头目，他被饼干塞住咽喉的消息现在举世皆知了。

两人随便谈论了些美国现在的逸闻趣事。终于在走到一处人流相对称少的曲桥上，话题也是转入了正巷。刚才的谈论其实也是前奏戏罢，他们现在确定“003”们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