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2)
“这个武林盟主的产生,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那就是咱们十家比武,个中武功最强门派的掌门便做盟主,自是没异议。不过如何比法,倒要费上一番脑筋。以小子之见,不如似推牙牌[1]一般凭命撞,十家拈阄分作两拨。摸得一手天牌地牌,那便是大爷的造化,时来命转,天助我也,保管大小通吃,大运挡都挡不住。摸得一手胡乱杂牌,那该着你老人家晦气,丧门破败星高照,破锅漏屋病老婆一齐来,要怪须也怪不得别人。之后两拨决出的最强手再争夺盟主,大伙实刀真枪凭本事吃饭。天公地道,童叟无欺。嘻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逍遥意犹未尽坐下,还嘻皮笑脸问旁边的夏三益:“如何?如何?你想不出来吧?”
夏三益不便搭话,心里恨不能把李逍遥掐死。东强西弱人人皆知,这厮脑袋却似被驴踢了,要打乱两个圈子重新划拨。若与少林、南宫世家、天师道、丐帮分在一起,天山派还有甚么出头的指望?只是忌惮逍遥武功厉害,尽把眼向朱绍威来瞟,指望九头蛇发作自家便好推波助澜。
朱绍威对李逍遥原也好不憎恶,但听南宫盟主忽然转了口气,对这厮极是奉扬,正在摸不着头脑。那李逍遥言罢,“九头相柳”见盟主目中颇有嘉许之意,脑筋一转便摸准了南宫北斗的心思。当下起身道:“李兄弟所言,确有可取之处。花盟主定规传下数百年,应当因时因地予以变通才是。东西部十绝之间十年复十年论剑,期间难免马高镫短,致使各家积怨不少。今年盟主倘能够变换方略,革除此弊,老夫窃以为乃顺天应人之举。”南宫玉龙也起身道:“孩儿常因十绝论剑地域所限,不能与四方高手切磋为恨。倘若定规得以变通,咱们十绝之间正可相互取长补短,实为武林之幸!”
少林、天师道、丐帮、潇湘也乐得重新划拨避强就弱,因此并无它议。夏三益、梁月如不愿得罪盟主,本来指望朱绍威出面争一争,那知他纯属南宫北斗的应声虫。独孤含玉看这阵势,知道说也白说。转念一想但要寻到五神天将,无论怎样分拨都胜券在握,也懒得理这些细节。耶律龙阁、太史敢当对肆意更改花盟主定制颇有腹诽,只是他二人不能参与江湖十绝决议,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南宫盟主点手唤过个婢女,叫她下去吩咐照此备办物事。
李逍遥见他的高见果然被采纳,正在大美。忽听朱绍威阴阳怪气道:“李兄弟少年英雄,老夫也是佩服得紧。只是日前偶听海沙派铁老大说起,言辞间对李兄弟却大是不敬。”
原来李逍遥未练成绝技时,曾折在铁老大手下,心中常以此为恨。朱绍威之言,正点着他的一块心病,顿时勃然变色道:“那老王八放甚么屁?”
“那铁老大到处叫嚷:‘李逍遥能在家门口击败觉慧大师,但出了蜀山,连江湖三流的脚色都赢不了,便给俺打得钻裤裆叫爷爷。那小子纯属老鼠扛枪窝里横,咋咋唬唬炕头上的本事,出了蜀山便狗屁不是。’李兄弟莫往心里去,这话权只当放屁,某就第一个不信。本次论剑该着蜀山承办,李兄弟正可籍仗天时地利,替林老掌门夺取盟主之位,好叫他放了屁往自家肚子咽!”
众人听了朱绍威这话,都知“九头相柳”却在激将。李逍遥气得抓起啃剩的桃核,向地上狠命一摔:“呸!铁老大这个老王八,早晚有一天看我不打得他蹲着撒尿!既是这厮放出这样的屁,本次论剑会咱们也不要办了。倘若蜀山派能在别人家成功主盟,我非把老王八满嘴糊上马粪不可!”
独孤含玉、梁月如大急,连忙解劝。朱绍威、夏三益、南宫玉龙却火上浇油,相继拿话挤兑。李逍遥年少气盛当不得激,翻来覆去只是推辞,后来争得脸都红了。南宫北斗看火候已到,就向朱绍威使个眼色。“九头相柳”连忙起身道:“承办十绝论剑会实是件大事,既然蜀山不肯接手,下一个却轮着咱们崆峒。盟主与诸位掌门如不嫌鄙舍寒酸穷山僻壤,崆峒派愿意承担此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