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谁是凶手?(1 / 2)
文书丞的办法就是去说服因为失去亲人而痛心不已的祝九和秦墨。小说/
祝香是李茂兄弟秦墨的妻子,有了这根纽带李茂和祝九之间就有了一层比别人更加亲密的关系,这或者也是李茂一直能容忍祝九的原因所在,现在这根纽带断了,祝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在祝香的葬礼上,祝九就提出搬出东高镇去他水军大营居住,理由是方便训练,但喝醉酒后却私下跟人说:东高镇让他的妹妹死于非命,这个地方不吉祥,让他看了就头疼,而且他的妹妹祝香生前好水,她死后灵魂一定会常到水边去,在哪儿更容易与妹妹相见。
祝九说的有情有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担心受秦墨牵连,受到某个人的伤害
。在东高镇有能力伤害祝九的人,不言自明,有且只有那个人。
李茂同意的他的要求,未做任何挽留。
祝九对李茂的不满日甚一日,在一次喝醉酒后,当着部属们的面,指着东北方向破口大骂李茂道:“搞什么水井,若是任由大伙去河里取水喝,我妹妹怎么会被契丹人毒死,尽干些断子绝孙没"pi yan"的事。妹妹哇,你死的冤啊,做哥哥的早晚要给你讨回公道!”
这番骂很多人都亲耳听到,一觉醒来,祝九心惊胆颤,思前想后,他决定找文书丞讨个主意,二人一番试探后,逐渐都摸到了对方的底牌,祝九本像一头困兽,此刻突然见到了生机,不觉大喜过望,拍案道:“东高镇本来是咱们弟兄的,你是咱们的带头大哥,大伙儿提着脑袋打下的这份基业,凭什么让他一来就摘了桃子?文司马,只要你站出来,我祝九豁出性命跟你干到底。”
文书丞像被蛇咬了一口,厉声呵斥道:“祝九,你喝醉了么,说这胡话,这样的话岂可乱说。”
文书丞一直对祝九很敬重,或者说有点怕祝九,这样当面呵斥还是第一次。
“乱说?!”祝九像是受了很大的羞辱,惊跳起来,拔出匕首当着文书丞的面切断了一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我祝九对着这根断指发誓:我说的若有半句虚言,就像它一样,不得好死。”文书丞大受感动,急忙唤人取来药包给祝九包扎上,亦起誓道:“我本不欲叛他,是他欺人太甚,老弟若肯助我,将来你我同享这份富贵。”说罢又道:”只是我如今手无一兵一人,你如今又被他架空,我们想成事谈何容易?”
祝九道:“无妨,我手下的水军熟悉水路两栖作战,在旱地上也是英雄。”
文书丞摇手道:“那也不成,人太少了,你是水军陆战队不过两百来号人,对付石空都有困难,更别提石雄、金道安这些人。”
这话让祝九冷静下来,他想了想道:“光凭咱们两人确实难成大事,契丹人一直视他为眼中钉,或者可以借助他们的兵力。”文书丞道:“只怕是引狼入室易,送狼出门难。”祝九笑道:“契丹人对占据城镇不感兴趣,他们不会常驻的,了不起送他们一点好处,而且他们需要我们这个商业中心为他们提供盐和铁。小说/我们以后会是朋友
。”
文书丞道:“即便他们肯答应,你我也难成事,还需要拉一些弟兄进来,一起做成这件大事。”祝九道:“我有一人,可成大事。”
文书丞愕然一惊道:“你是说他?不成,不成,太冒险了。”
祝九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对他也十分不满,我去说服他,一定能成。”
文书丞大喜,二人计议到深夜才散。坐在文书丞家会客厅隔壁密室里的契丹联络员兴奋的一宿没睡,天还没亮就把情报传递了出去。
这年中秋节前夕,李茂来到镇东校场检阅女兵训练成果,妇人无论老、中、青一体上校场进行军训,这在中原内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辽东,见识了生活的艰辛后却成为了自然,只是一声令下,几乎没有动员,全镇的女人就自动走上了校场。
军训还是很有成果的,这支娘子军若说冲锋陷阵,只怕还不够,但作为后方辎重队,或协助正规军防守村寨却已经能起到相当的作用。
李茂对女兵的要求并不高,军训的目的是增强她们的战备意识,养成基本军事素质,守纪律,明军令,战时能照顾自己兼顾老弱,“但能稍稍减轻正规军的后顾之忧,便算达到了目的。”现在看,结果比预想的要好,负责女兵训练的金道安和秦墨因此受到了特别表扬,金道安谦和地拱了拱手,秦墨却似没睡醒般,对李茂的表扬无动于衷。
检阅完毕,循例要由李茂说上几句。
李茂站在队前,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第一排队中的曾真,曾真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虽经风吹日晒,白皙的面庞依然如娇花美玉。
曾真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东高镇毕竟地处偏远荒蛮之地,人们的观念与长安、郑州等地不同,人们无法接受“女助手”的存在,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曾真就是李茂家的通房丫头,没名分的侍妾。
对这个身份曾真一度感到羞辱,每一次被人提起,她都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气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她只能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东高镇现在还有六成多适龄男子没有婚配,她若公开站出来辟谣说自己跟李茂是清白的,相信会有一大批不知死活的家伙整天像苍蝇般粘着她,让她不堪其扰。
这是李茂提倡的官民平等的恶果之一,混淆了阶级、上下、贵贱,使得更多的人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否则单以她日常出入李茂书房这一点,就无人敢打她的半点主意,当然那是在内地,在这不行,这里荒蛮、野性,崇尚自然,不要说她一个名分存疑者,便是兰儿也时常受到一帮愣头青们的骚扰,若非她牙尖嘴利,巧于应对,既让“追求者们”知难而退,又不至于让他们心存恐惧,满怀怨恨
曾真自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在辽东这个地方,她还需要托庇于李茂这棵大树下,寻求保护,这就是她默认是李茂侍妾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站在第三排队头的兰儿,悄悄地踮起脚尖,含情脉脉地望了李茂一眼。兰儿身材修长,站在队伍里本就出类拔萃,这一踮脚,李茂立即发觉了,却装着不知道,兰儿幽怨地沤了他一眼,但她没有生气。在东高镇,人们都呼她为“夫人”,做夫人就该有个夫人的样儿,时时处处保持谦逊,包括对李茂书房里的曾如夫人。
以她的身高和身份本该站在第一排的队头,只是因为避嫌才站到了第三排,本想博得丈夫的表扬,却被公然忽视,兰儿心里气不过,于是任性地板起脸来,不再看李茂一眼。
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姿自然逃不过李茂的眼睛,只是畏惧影响不好,才没有跟她眉来眼去,她的面部表情变化,李茂看在眼里,也只能莞尔一笑,这种场合下他是不便出面哄她的。
“我只说一句:搞这次军训,不是要把你们培养成上阵杀敌的铁血战士,而是希望你们能通过训练增强体质和对敌斗争的基本意识和基本军事技能,在战时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若能帮助照顾老幼,减轻大军的负担,则你们就都是我辽东的大功臣!我的讲话完了。”
依例鼓掌,李茂在掌声中退回本位,他向曾真瞄了一眼,曾真卖力地鼓掌,面容仍旧严肃,而第三排的兰儿则正踮着脚以崇拜的目光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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