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忧喜不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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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儿脸色一阵苍白,忽然灵机一动:“金树,不如杀了那高开道。献城而降,如此,那刘武周必喜。这样,咱们不仅能保命,说不定

还能飞黄腾达。”

啊!?

张金树听了,吓了一跳,却也不禁枰然心动,一时沉默不语。

“金树”

赵兰儿急了:“你还犹豫什么。大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难道你想和那高开道一起死么?别忘了。那厮平时是如何对你的,打骂喝斥,何曾当人看。”

一听此言,张金树眼眸中露出一丝怨毒的凶光。

说起来,高开道待属下十分苛刻暴虐,平日做事但有不顺其意者,便是一阵毒打,毫无怜惜,诸将多有怨恨,张金树也被其责打过多次,心中一直不满。

“罢了!”

张金树心中一横:“既然那高开道不仁,此时就休怪某不义。不过。单我一人,不足成事,且容我联络一下诸将。”

赵兰儿大喜:“事不宜迟,一定要快。”

张金树点点头:“我这便回去,连夜联络,争取明日夜间便动手。”

当即,两人秘密分手。

却说张金树,回到府中,刚刚坐下。便听有亲卫来报:“将军,门外有一文士,说有要事求见。”

“噢”

张金树一愣,有些诧异道:“可知是何人?”

亲卫摇摇头:“他不肯说。”

张金树皱皱眉:神秘兮兮的。有竟是何人?忽然心中一动:莫不是赵军使者?赶紧道:“请他进来。”

“诺。”

亲卫去了,不多会,便领着一名青衫文士走了进来,使见其人三十许岁,面如冠玉,一身倜傥,见张金树,微微报拳:“赵军祭酒凌敬见过张将军。”

凌敬?

张金树愣了愣,这才想起,此人原来是雾建德旧臣,后降了刘武周。当下不动声色道:“凌先生真是好大胆,难道不怕张某把你拿了去见燕王请功?”

“呵呵”

凌敬笑了:“将军是聪明人,必不会如此莽撞。以高开道的脾气。你就算把某拿了去,他恐怕也会怀疑你,得不偿失。而且,某是专为救将军而来。”

“噢”

张金树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凌敬打量这张金树;心中暗道:不愧为高开道麾下席大将,这张金树倒甚有城府。不过,你就是铁石。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也得把你说动。反了高开道。

“敢问张将军”

凌敬当下不慌不忙道:“这平原郡城还可守乎?”

“不可守。”

张金树沉默了片刻,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如果赵军攻城还是如此之猛,恐怕撑不过三天。”

“既如此”

凌敬微微一笑:“凌某不才。愿替将军谋一生一。我圭赵侯,莫明神武,久幕将军雄风,若将军能够执高瓦蚓、献城而降,必有重用。不知意下如何?”

太好了!

张金树心下大喜:刚想瞌睡,便遇着了枕头。当下,也不装矜持了。哈哈一笑:“先生一言,令某茅塞顿开,有若拔云见日一般!不瞒先生,其实,我等诸将早有投靠赵侯之意,只是那高开道狂妄自大,羞辱来使,以致弄至如此局面。既然那高开道自取死路。某愿取其级,献于赵侯麾下。”

“将军英明!”

凌敬大喜:“却不知何时动手?”

张金树道:“事不宜迟,便明晚如何?某这便去连夜联络诸将。”

“好。”

凌敬点头:“但不知,是否有需要凌某相助之处?”

“却有一事劳烦。”

张金树已有计划:“高开道三千本部甚为精锐,若不除之,明夜恐难碍手,所以,还请先生传出消息,明日猛攻北城,若能将其本部托尽。碍手易也。”

“没问题。”

凌敬一口答应:“凌某这便连夜传出消息。”

“对了”

张金树又道:“若有急事,何处去寻先生?”

“城南茂源客栈。”

凌敬低声道:“我与几名属下都住在那里,那是我军暗桩,若有事找我,只需让人报上将军名号。说要找一位凌先生便可。”

“明白了。”

张金树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凌某便告辞了。”

“来人,送先生。”张金树赶紧起身,命亲卫亲凌敬出门。

出了张金树府,凌敬不出长出口气:大事成矣!如此,也不枉他提早数日,冒险潜入平原郡城。

一想到自己马上便要立下大功一件,凌敬心中便一片火热,身为降臣。若想有个好前途,便得努力表现啊。当下,急忙赶往客栈,准备用信鸽将消息传出。

送走了凌敬,张金树在府中踱起了步。

要造反,却也不是容易之事。如今。高开道麾下,除了他张金树,还有谢棱、莫明两名统兵大将,他要诛高开道、投靠赵军,必得这二人支持不可。

想起谢棱,张金树暗暗点头。

此人有勇有谋,但性格耿直,曾经因为质问高开道纵兵劫掠百姓。险些被杀,后来被毒打了八十年棍。险些丧命,由此,私下里一直颇有怨恨之言。

自己若去说他,必能成功。

但想起莫明,张金树有些犹豫了,此人老实木讷,对高开道也颇忠心。能不能取得他的支持,张金树实在有些没底,但此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

试试看吧。

张金树下定决心,喝道:“来人。备马,去谢棱将军府上。”

“诺。”

一更时分。

张金树来到谢府,谢棱闻报。赶紧出迎,请至客厅奉茶:“张兄。深夜来访,恐怕必有要事吧?”

“正是。”

张金树也不绕弯,单刀直入道:“谢贤弟,白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平原郡恐怕是守不了几天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谢棱一愣,他是聪明人,听出了话中隐藏的意思,却不敢直接表态。不动声色道:“张兄之意是”

“适才”

张金树缓缓道:“有赵使上门。劝我诛杀高开道、献城而降。不瞒贤弟,为兄答应了。那高开道自寻死路,为兄可不想给其陪葬,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着,目光炯炯,直视谢棱。

谢棱也正为如今困境忧心仲仲,一听此言,不禁大喜:“张兄若反。小弟愿助一臂之力。那高开道残暴不仁,我也早就对其忍无可忍。正好另投明主。”

“太好了。”

张金树大喜,有谢棱相助,他至少可立不败之地,却犹豫道:“先我二人相约,还不妥当,若能说得那莫明相助,方能万无一失,不过此”

谢棱一听,便笑了:“张兄放心。我自有说辞,包管他同意。”

“噢”

张金树大喜:“那事不宜迟。我等去。”

“好。”

不毒时,张金树、谢棱登临莫府。

莫明闻报,连忙出迎,将二人请入客厅奉茶,笑道:“两位兄长,深夜造访,莫非有何要事?”

“正是。”

谢棱语出惊人:“高开道狂妄自大、残暴不仁,覆灭便在即日。我与张兄都不愿给其陪弃,所以,特来邀莫贤弟共诛此贼、献城降赵,不知意下如何?”

莫明一听,大惊失色,他对高开道虽也有些不满,却末到反叛的地步。不过。他与张金树、谢棱关系一向不错,告之事也做不出来,一时左右为难。

“这”

莫明的眉头皱头了一个疙瘩。

“莫贤弟”

谢棱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我没记错。弟妹今年年方二十吧,正是青春年华,而贤侄不过二岁,机灵可爱。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给高开道陪葬吗?”

莫明一向疼爱妻儿,这是他的软肋。

顿时,莫明脸上露出痛苦而挣扎的神色,良久,才黯然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只好对不住燕王了。”

太好了!

张金树、谢棱相视而笑共大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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