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偃旗息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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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兴初的水师终于没有辜负我对于他们寄予的厚望在最关键的时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将我们已经铁定的败局给扭转过来。

按照我与他当日的定计苏州水师一路北上经由海河口一路北上打了大辽一个措手不及又有谁能想象的到大宋的水师居然会不辞千里的悄悄摸了过来深入大辽内地朝廷突然打击呢?

再加上新制造出来的那些冲天雷霹雳火之类的新式武器威南京城中的契丹权贵们惶惶不可终日拼命将兵力收缩以宿卫南京将一大堆的求援信了出去却不知道其实大宋的水师虽然声势浩大人数却只有区区不到万人左右。

梁兴初对于我的意图领会的非常透彻采取的是集中兵力打击和见好就收打了就跑的策略一路上走走停停专拣对方实力薄弱的位置痛下杀手因此辽人惶恐异常又摸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想干什么惟恐南京有失不得已向在外的大军出了求救信他的使命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当我把契丹人被打退已经回师南京的消息用快马送回太原府的时候满城皆是喜庆之色鞭炮响了整整一天本来已经惊慌失措的大宋君臣们终于将悬着多日的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面。

君臣们先是庆贺了一番后太宗皇帝有些感慨的说道“六郎果然不负朕托啊!”

被人撵着打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太宗皇帝至今还清楚得记得当日自己一行人等在数十万辽军的围困之中仓惶出逃的狼狈景象。

“陛下如今我军勤王之兵已经6续到达辎重粮草不可尽数后援实在强大再加上杨大人新胜契丹大军士气正旺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臣等建议皇帝再度北伐一举收复幽云故地!”话不多久便有太子洗马王钦若进言道。

太宗皇帝是天生的耳根子软一被眼前的胜利景象所迷惑再听到小人的几句奉承之言立刻又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不觉有些意动起来。

礼部侍郎李至大喝道“此事万万不可!”

群臣一听不觉都皱起眉头来。

本来李至身为参知政事就已经是身为宰相的重臣了可是上回就是因为反对出师北伐才被恼怒的太宗皇帝给罢了相打到礼部的闲散职位上时间还没有过了两个月偏偏他又在皇帝的兴头儿上泼冷水戳皇帝的痛脚这不是自己找难受么众人都纷纷替他捏了一把汗天知道皇帝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将他推出午门去砍了。

一直将皇帝护送回太原府行营的宁化军节度使崔翰见状忍不住站了出来对太宗皇帝行了一礼后进言道“陛下如今北方局势异常复杂虽然敌军已退但是形势还无法预料以臣的拙见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这个——”太宗皇帝虽然有些急功好利甚至于有时候有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但却不是太昏庸的皇帝宁化军节度使崔翰为人忠心耿耿一向勤于王事这次又是第一个驰援他的地方大员太宗皇帝对于他的意见总不好当面否定想了一下后问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崔卿以为应该如何应对呢?”

“以微臣的愚见不如立刻诏行军大总管杨大人回行辕述职再作决断!”崔翰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考虑到我身处前方应该对契丹人的动向比较熟悉一些于是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如此一来一返又要耽误不少时间啊——”王钦若见皇帝的心思又转了有些不快的在一旁低声嘟囔道。

太宗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对着崔翰点了点头道“就依崔卿之议诏杨延昭回师!”

“臣等附议!”多数大臣们都纷纷表示赞同剩下的几名持不同意见的也没有再敢多说什么就此作罢。

王钦若有些怨恨的看了看宁化军节度使崔翰冷冷地哼了一声随着众大臣一起下殿去了。

崔翰看在眼里心上并没有在意他手握重权又是外戚却是不曾将一个小小的太子洗马放在眼睛里面的。

接到皇命的时候我正在桑干河南岸指挥众人构筑工事一座永久性的防御工事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辽军一撤后方的民夫也渐渐的跟了上来几十万人同时开工场面倒也热闹非常。

探马已经飞骑传来两百里外的急报契丹人果然是走了个干净最后的人马也退回了大同和阳高以北进入了防御阶段辽军主力则全向不收缩急援南京老巢。这样一来北方原来属于大辽的应州等桑干河南岸的大片土地暂时都落入我宋军的实际控制之中。

随同皇帝的使者前来宣诏的还有两名将军都是四十开外了受命来接管我手上的军权将大军安排好之后我同七郎一起带着老令公的遗体用棺木装殓了一同向太原府行去。

风雪依然不止路上皆是白茫茫一片望不到边际远山都披上了银装素裹天地之间顿时显得格外辽阔空旷被大雪覆盖的不只是田野和山峦也包括人世间的一切丑恶。

“六哥——”七郎的斗篷上尽是白雪将脸色遮了起来令人看不出他的表情“若是回了家如何向母亲大人交代?”

我的耳朵格外敏锐听得七郎的语气虽然尽量保持冷静一丝微微的颤抖还是将他此时的心境表露无疑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声。

历史的宿命终究是无法扭转杨家一门中的精锐经此一役后损失过半即便是老四与老五能够如我所知的从乱军之中存活下来可是一个投敌陷入了契丹人的脂粉陷阱另一个出家看破红尘丧失了血性纵然活着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唯一能够使我有所安慰的是七郎终于从这场劫难中逃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以后的情况如何起码现在对于我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包括老令公在内杨家战死的四人也是杨家在朝中地位最为显赫的四个人经此一役丧失殆尽天波府一下子就沦落为大宋朝的二流门第若不是我带着七郎将江南经营得有声有色同时又在京师内外广结善缘的话后果实在堪虑。

我将斗篷上面的帽子掀开撩到了后面露出了脑袋来。身上蒸腾着的热气将飘落的雪花顶得向四周飞去就是落不到头顶上犹如在头顶上搭了一把小伞一般。自从那日为了解救老令公冲冠一怒后似乎一身修为又有所突破原本非常平和的性情也变得有些狂躁起来若非我平日的性情就很澹泊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爹他一生都是为了防御契丹人的进犯而战数十年来无一败绩今日战死非战之累也不过是**而已且看他临终前已经放下一切惟有对母亲大人有所牵挂便知他已经看破了这尘世的纷纷扰扰一切都淡了!”我将手扶在露着本色的棺木上有些感慨的说道“母亲大人经的事情也比我们多得多平日里面老爹都在北疆军前驻扎整个天波府都是她在一力担当或是说天波府里面能有一个冷静的人我看非她老人家莫属了!”

七郎也将斗篷上的帽子掀开露出了面目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脸色有些微微的灰白紧紧的跟在我的身旁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马继续向前走去良久无语。

“爹爹之死与那昏君不无关系!若不是王洗在他左右搬弄是非爹爹也不会去做那有去无回的事情仅凭我们杨家的子弟兵从契丹人的包围中脱困并不是什么难事!”七郎忽然有些愤然的说道。

“噤声——”我听了之后脸色忽变连忙出言喝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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