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贱内所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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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西北视察屯田情尔的大员不是别人正是担任参知政事的吕蒙正。

“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我揉着太阳穴苦恼地说道。

吕蒙正此人出身贫寒后来因为奋读书走上了仕途也改不了小家子气在一些事情上总是喜欢斤斤计较尤其是他熟悉农事来到西北之后难免会对我的屯田大业指手画脚怕是要头痛一阵子了。

而且我最为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就是他会了解到我的西北钢铁厂的规模和盈利状况这样的话以他的性格是很有可能打我的小算盘的万一把这东西收归朝廷那我这多半年的忙碌不是又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了么?

“大不了多花点儿钱堵住他的嘴便是。他一个京官儿平时又没有什么贪污的机会好不容易来到地方上视察还不抓紧时间捞点儿棺材本儿啊!”七郎在长期的耳濡月染之下也变得灵活多了见我有些烦恼就出言安慰道。

我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的!吕蒙正此人出了名的清廉当日生活极为困顿可以说什么苦头都吃过后来考中了状元当今皇帝爱惜其才学亲自赠送了府第给他想要巴结的人立刻蜂拥而来吕蒙正都避门不见只有当日救助过他的一个卖豆腐老汉被他当作座上宾相待你用对付普通人的那套来对付他那是行不通地。”

吕蒙正少时家道败落。父母双亡。贫寒交加风餐露宿求助京朋旧故无门沦为乞丐其凄凉悲惨及至人间极限所以民间论到谁人穷极则有“穷过吕蒙正“之喻。

有一年过年。吕蒙正见家中空无一物。悲伤之余写下一副春联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横批为“南北”暗喻“缺衣少食“。”没有东西”一时间被传为奇谈。

此人是真正地有才啊!太有才了!

七郎听了以后有些不信我就不相信他能盖得过六哥你地风头?再说他已经五十岁了才混到副相的位置上可六哥你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枢密院副使了这个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说起来我的官职并不比他低多少。只是人家是副相而且在中枢任职天天在皇帝眼前晃荡就有点儿狗仗人势身价倍增的意思了远非我这个在边疆的枢密院副使可以相比。这样来看还是要投其所好把他地视线转移才好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

用金钱宝物收买肯定是行不通了吕蒙正此人最会装糊涂有人曾献上古镜一面说“可照二百里“。吕蒙正大不以为然我地脸不过碟盘大小要它照二百里干嘛?”后又有人送来奇砚一块称“只要向砚面呵气便自有水珠生出磨墨写字无须另外注水“。吕蒙正大笑道:“即便一天能呵出一担水也只能值十文钱而已!”从此再无献宝者上门。

丫不好对付啊!

其实我最担心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他的那些损招儿万一朝廷真的听取了他的意见将西北地几座雄城彻底毁掉以避免西北异族借此为跳板来入侵中原的话那我以后势必也失去了向西挺进的优势更何况现在李继迁早已经移师西去原来被他侵占的五州之地已经全数掌握在我的手中实在没有理由毁城了。

“六哥你也不必过分忧虑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还能咬你啊?”七郎最后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道:“老七你这话说的侧是没错儿!这样吧你去吩咐大家都安排一下把该准备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街道什么地一定要整洁要把最能够体现我们西北的成果的东西搞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最好的东西是那些秘密武器么?”七郎问道。

“当然不是!”我一口否定道:“他们不都是文人嘛你给人家看那个有什么用意?我们给他看圣人的典籍告诉骆冰儿把印刷厂好好收拾收拾最近多出一些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这人既然自由贫寒肯定没有见过多少书籍你把这些东西摆在他面前肯定会把他的理儿勾走一大半的。”

七郎点头叹服道:“不愧是六哥这么快就想出点子来了小弟我这就去准备。”

“这样——“我喊住就要离开的七郎吩咐道:“等一下我写几篇东西来你叫几个师爷们仿造这个调调多写几篇文章出来然后让印刷厂那边赶印一些出来放在城门内外供人阅读也可以让民间地士子跟跟风写些东西出来在附近张贴内容上面自然就是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那种若是有些争议的观点就先让我过过目一来装点一下门面二来也可以顺便摸一下绥德城中士子们的老底子。”

七郎领命而去找他的王指挥使去商量具体的操作去了。我定下心来提笔写了几篇策论政论什么的又盗了几“后人“的词赋差人一并给骆冰儿送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京师考察团终于慢吞吞地来到了西北派来打前站的使者前来报信说参知政事吕蒙正大人及随行的官员们已经到了城外二十里了。

在此期间一场沙尘暴从西北方席卷过来幸亏来的猛去的也快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大的困扰。

“来得好——“我这边儿早已经准备妥当单等他来了。于是便吩咐道。”众将听令约束本部人马不得妄动衙门中的各位文官随我一同去迎接吕相大人。”

丫不是不喜欢看到武将么我就命令众将闭门不出都待在营地中除了守卫城门地士兵扪街道上看不见哪怕一个将士。到处都是身着华丽衣服地百姓们在来回晃荡。

我换下了戎装。身着紫袍腰环玉带腰中悬着皇帝赏赐下来的金紫双鱼袋头顶乌纱帽率领城中的大小官员们带足了枢密院副使、西北防御使、崇仪正使以及陕西安抚使的全套仪仗。乘着轿子一路迎了出去。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走到城外十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吕蒙正一行人看样子他们很狼狈啊!也许是半路上遇到沙尘暴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地仿佛刚才土堆里面钻了出来吕蒙正身上地紫袍子也快变成了黄袍子了!

两厢对比之下就很鲜明了。看着我们这边儿容仪整洁神采熠熠再看自己这边儿的惨淡模样儿吕蒙正的脸上很有些挂不住加上脸上的褶子里面都是黄沙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渣子。

我看出了吕蒙正的尴尬立刻率先迎了上去拱手为礼”下官西北西北防御使杨延昭携西北同僚。拜见吕相大人。”

吕蒙正是个讲究细致的人虽然有些狼狈却也没有失了礼数当下还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多谢杨大人和西北众同僚亲自郊迎吕某惶恐了。况且杨大人也是官居二品与老夫平级这个下官二字实在没有出处吕某可承受不起。”

“哪里——“我非常诚恳地走上前去握住吕蒙正地手说道:“吕相是我朝中股脑大臣大宋础石深受皇帝陛下信赖重用如今我大宋谁人不知道?此番吕相某自莅临西北巡检乃是代天巡狩有如陛下某临杨某怎么敢跟大人执同阶之礼?”

一听我提到这个话题吕蒙正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虽说他依然是在相位上却已经不是宰相事实上这次皇帝派他外出公干实际上就是要任用李昉为相的为了不落他的面子才有这次的西北之行。

我看出了吕蒙正的不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道:“来人且取来本官的袍子先替吕大人换上。”当下不由分说直接将吕蒙正地衣服给刮了下来将我的一套备用官服给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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