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月无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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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驰兴奋的抱着拣来的便宜儿子凌别,回到家中。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向夫人报喜,就迎来一阵责问。

“你个死鬼,刚才上哪里去了,一回来提个猪头就跑,是不是又跟那看城门的李立到聚宝坊鬼混去了啊”

见夫人发怒,凌驰连忙从实招来。把从猪群救儿,到吴明取名的经过,原原本本倒豆子般交代了出来。看不出,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还是个惧内之人。

凌嫂见了婴孩,顿时转嗔为喜,接过小凌别,抱在怀里摸了又亲,亲了又摸。稀罕的不得了。高兴归高兴,到底女人家就是比男人细心,凌嫂一接过凌别,就打发凌驰到隔壁养着奶牛的李家去讨点牛奶来喂孩子。可不是么,凌别除了在草堆里,莫名其妙的吞了几口猪口水外,一天下来滴水未沾,换了普通婴孩,早就哭闹不休了……

凌别舒服的躺在凌嫂的怀中,喝着温热的牛奶,看着凌嫂充满母性光辉的脸庞,凌别突然发现,其实凌嫂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看上其貌不扬的凌驰呢?凌别心里的确有些纳闷。直到几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凌嫂本名叫何紫娇,何家世代经营花卉。有一天,紫娇姑娘正在自家花园里浇花,突然一只大黑猪撞烂了她家的篱笆,闯进了花园内,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就是一顿狂拱,紫娇妹妹看见黑猪凶猛,竟也不怕,反而快步上前想要驱赶黑猪。紫娇姑娘的粉嫩小拳,雨点般落在黑猪身上。黑猪拱泥正拱的高兴,觉得有一双细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抚摸”着。回头一看,嚯原来是个大美女。黑猪的春心萌动了。泥也不拱了。直接拱美女吧。紫娇哪里是黑猪的对手,没几下功夫就给压在了黑猪身下,动弹不得。正当紫娇妹妹以为自己要被黑猪狂拱之时,一个黑脸大汉突然冲到,三两下就敲晕了黑猪,告了个罪,拖着晕猪从就破墙边走了出去。经过此事,二人一来二去,最后结成了一段姻缘。那头大色猪,也因为歪打正着,牵线搭桥有功,而被凌驰给留了下来,养在家里充作种猪,享尽齐人之福……

时间,就在欢笑和快乐中飞逝着。

一岁不到的凌别,就已经能走能跑,甚至还能骑着家里的大黑猪满院子的转悠,这种神童之举立刻迎来街坊邻居如潮般的赞许,也让凌驰夫妇倍感脸上有光。

二岁的凌别,就开始被凌驰带着看杀猪,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子承父业,就要从娃娃抓起,当年爷爷就是这么带着他的。凌别无奈,只得跟着爹爹去看屠猪。说实话,凌驰的杀猪刀法十分精湛。普通人杀猪,起码要动用三人,两个大汉分别困住四肢,一人放血。而凌驰,只一人,就能包揽多人合作才能完成的工作,而且还做得又快又好。因此,他也成了永乐王府的御用杀猪男。每次王府里大摆筵席,宴请宾客,都要招呼他过去杀猪。

三岁时,老学究吴明来访,在凌母面前把凌别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说是要教他学问。凌母也觉得孩子将来当个大学士比杀猪有出息,于是,凌别每天的功课,就由观看白猪被屠改成了与老神棍鬼混。呃凌驰对于这件事投了坚决反对票。可惜反对无效。就这样,凌别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跑到吴明那儿。一老一少两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四岁的凌别,依旧整日在吴明那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吴明在去年就以老迈为由,辞掉了书院的教席之职,在家颐养天年,顺便教授小凌别。可是熟悉吴老爷子的人都发现。老爷子这两年不但没见老,反而越发精神起来。最显著的改变是,本来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竟然变成了满口整齐白牙。对此,吴明只能无奈的解释,那是他体质特异,小时候没有换过牙,现在,才刚换牙呢。

凌别五岁时,吴明老道对外宣布自己勘破造化立地成仙,已是地仙一流人物,而凌别,则是他的开山大弟子。此事立即惊动了永乐王,当吴明在王爷面前露了几手火中取栗,暗箱猜物之类的小把戏,再顺手医好了王妃的头痛顽疾之后,立即被王爷礼聘为王府供奉,敬为上宾,享受奢华待遇。凌别的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

凌别六岁,凌家又添一女,老神仙吴明再次发挥他那烂俗的起名本领,此女取名‘凌馨’。凌母大喜,硬要把才出生还没满月的女儿也塞给吴明当徒弟,吴明无奈,望向凌别,见凌别立于其母身后微微颔首,当下就收下了这个记名弟子。说是等孩子长大点再正式收徒。

可是,没过多久,凌家就出了大事。未满百日的凌馨,竟然失踪了!

凌母正在家中哭哭啼啼的向官差说明女儿失踪经过

“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她还不满百日啊!就这么没了呜呜呜我也不想活啦呜呜呜”

官差汗颜,但也只得耐心听着。此家男主人是一狠人,身兼王府专用杀猪男一职。一手屠猪刀法出神入化,无猪能敌。其长子更是了不得,那是老神仙吴明的开山大弟子。传说中神仙一流的人物啊。连王爷都对吴老神仙恭敬有佳,那哪是自己一个升斗小吏能得罪的起的。又想到如是不能侦破此案,就是这些人都肯放过自己,王爷那里也交不了差啊。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件不讨好的差事了呢。

正在官差自叹倒霉,凌母不知所云的当口,凌别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道:“娘呀你还没说妹妹当时是怎么不见的呢。你不说清楚,官差大哥怎么帮你找回妹妹呀。”

凌母看见凌别,哇的一声抱住凌别大声嚎哭起来。许久,才抽抽泣泣的说道:“今日午时刚过一刻,我本在前院里做针线活,馨儿那时候就躺在我身边的摇篮里,睡得正香。后来,我想到厨房烧的那一壶水差不多该开了。便放下活计,去厨房倒水。等从厨房回来,还不到半刻功夫,就看到前院门大开着,我的馨儿就不见了呜呜呜呜呜……”

官差擦了一把急汗,说道:“嫂子莫急,孩子既然是在短时间内不见,这显然是一桩有预谋的拐带事件。我再问你,这几日你在家中,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可有外人来访?”

“可疑人物……外人……没有啊,就是和往常一样,和街坊邻居唠些个家常,没见有什么可疑之人。”凌母茫然道。

官差一看凌母这糊涂样,就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精。于是便道:“嫂子,那你再好好想想,这几天都遇到些什么人,说过些什么话,我先去附近几家问问,一会儿再过来,你看成吗?”

凌母点头哀叹,官差起身,向吴老道行了个礼,便带着两个衙役到附近问案去了。

见到母亲如此伤心,凌别正想上前安慰几句,只听得街外一声震天怒吼,一个豹头环眼,须发虬髯的黑脸大汉冲进院来。手上,还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屠刀。不用说,这是凌驰回来了。

还没待凌驰问话,凌母就哭唧唧的奔到凌驰怀里,哭诉起来。而凌迟,则傻愣愣的提着屠刀,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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