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百四十九回 纵犬“擒”虎(1 / 2)
午夜时分的官渡曹营,虽说已不及几个时辰之前那么喧嚣,但仍有不少的将校士卒在嬉笑打闹。本来嘛,这一场仗到现在已经打了多久,诸多的将校士卒也就基本上是压抑了多久、憋屈了有多久。现在终于得到了允许,可以彻底的放松一下紧绷了太久的心弦的时候,又有谁不想痛痛快快的吃喝玩闹上一番?
不提曹军如何欢闹,只说在军中的囚槛之中,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一般的袁尚正静静的靠坐在槛角,一言不的在等死。细看过去,此时此刻的袁尚目光清澈而平静,并没有半分的惊惶与绝望之态……如果现在有个前段时间伺候袁尚的人在场的话,看见袁尚现在的神情很可能会大吃一惊,因为现在这个平静清醒的袁尚,较之起之前一段时间里那终日都惶恐不安,根本就判若两人!
也不知多久过去,袁尚忽然轻轻的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最多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我是在怕些什么?想我袁尚乃四世三公的名门子弟,竟然会被曲曲一个6仁给吓出了失心疯!是,那6仁真动起手来的确武勇难敌,但将在谋而不在勇,昔日勇力冠绝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籍,最后还不是败给了并无甚勇力可言的刘邦?可惜啊,我似乎是醒悟得晚了点,心有不甘啊!”
袁尚这位公子哥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这么说吧,一个原本很怕死的人,突然一下陷入了自知必死的境地时,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在绝望中惶恐终日;另一种则是会突然之间有如看破了生死一般平静以对。至于袁尚嘛,明显的就是已经吓过了头,真到这个时候而反不怕了。而既然已再无怕死之心,先前被6仁吓出来的失心疯都不治而愈。这个时候袁绍如果知道自己的爱子忽然就这样痊愈了,那该是哭还是笑?
既然已经不怕了,袁尚身上的狂傲之气却又冒了出来。勉强翻爬起身,袁尚冲着槛外怒喝道:“来人!有个活人没有!?”
看守袁尚的曹兵闻声入内,反骂道:“槛中死囚吵什么吵!”
袁尚傲然的道:“取酒来!本公子要痛饮一番!”
“快死的人喝个屁的酒啊!?没有!”
袁尚冷哼道:“哼!本公子虽然已是槛下之人,明日难逃一死,但终归与曹公尚有几分旧谊。难道曹公在杀我之前,会连几坛好酒都舍不得?去取酒来,汝若不取,却是失却了曹公颜面!”
“……”曹兵无语了半晌,最后是理都懒理得袁尚就离开了槛帐。
袁尚看出这曹兵没有理会他,马上就在槛中大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忽然有一小校装束的曹兵提着两个食盒步入了槛帐之中,向袁尚赔笑道:“三公子请见谅!那些小卒不明事理,故而会有些失礼之处,亦当怪某来得迟了些。这里的酒食是曹公命我送来于三公子饯行的。”
袁尚哈哈大笑道:“这样才对,再怎么说本公子与曹公总有叔侄之谊!可笑那无知小卒竟然连规矩都不懂!有没有酒?催命之宴当有酒!”
“有有有……”
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酒菜放到袁尚的面前,小校又隔着槛栏解开了袁尚的绳索,让袁尚自己进食。袁尚也不客气,抓起酒食就吃喝了起来。吃着吃着,那小校忽然问道:“三公子可还要酒?曹公有命,三公子终是曹公旧交子侄,不可怠慢,今夜可令三公子饱食酒足。”
袁尚略一抬头:“酒少了,再去取些来……”
话方至此袁尚却忽然楞住,只见那小校已解下了身上的曹军军衣,一面小心的顾望着帐外,一面把这曹军军衣递向袁尚。袁尚不是笨蛋,一望见这情形已明白了几分,呀然中正欲开口,那小校已压低了声音道:“三公子勿疑!我本为袁氏门生,深受袁氏大恩久矣,恨无回报。今见三公子蒙难,不可不救!三公子可换吾服,趁今夜曹兵于大胜之时的欢闹杂乱混出营去。”
袁尚心中大喜,再看那小校悄悄的摸出了一根铜丝,三下五的打开了槛囚锁,压低了声音道:“今夜曹营巡夜口令是……”
过不多时,袁尚与小校互换了衣服,袁尚拎起了空食盒,压低了头走出槛外。而此时帐外的几个曹兵都懒懒散散的靠在栅栏那里,见袁尚出来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再没多说什么。袁尚不敢跑动,怕被人看出破绽,于是慢慢的向营门那里走去。偶尔碰上巡夜曹兵,问过口令之后却也是畅通无阻。就这样,袁尚悄悄的出了曹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槛囚这边,到袁尚走远之后,几个看守的曹兵忽然从“打瞌睡”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其中一人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无人注意到才闪入帐中,向帐中的小校点了点头。等这二位出来时,先前那几个守卫的曹兵已经在帐边摆放好了几具尸体,而这几具体似乎才是真正的守卫之人。
很快,这一行人离开了槛囚,先是闪了几个弯之后,才径直的向郭嘉卧帐而去。只是稍加通传,那小校便进到了郭嘉帐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