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话 芳心与举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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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天歌又补充一句,“况且晚辈尚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皆不会对小姐存有非分之念,还请大人放心。”

“呵呵……呵……”

翟高卓尬笑两声,心里莫名生出几分遗憾来。

另一头褚流一脸茫然看向天歌,他怎么不知道天歌何时许了人家?难不成是那赵家给许的?若真是如此,赵家一介农商,又寻得到什么好人家?

天歌对身边这两人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上头多说,遂道:

“我与大人回客房,等侯大人醒来之后,一起论说此事。”

……

……

芳园内。

翟秋云悠悠转醒,旁边的小雀终是长嘘出一口气。

而这时翟秋云也注意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想起先前临进府门前被人劫持之事,终于后怕地问了起来。

小雀一听这话,当即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尤其是说到天歌救人,整个人都眉飞色舞,好像不是自家小姐遇险,而是她刚看了什么戏文一般。

“方才救我的人,是林花师?”

翟秋云听完之后,带着几分不知是惧是羞的神色问道,“此刻林花师人在何处?父亲可有好好谢谢他?”

说完这话翟秋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屏风上。

她生辰那日,就是在这屋里,包耀文突然闯入,意图对她行那不轨之事,就在她差点被欺侮之时,也是那人突然冲了进来,将包耀文狠揍一通替她出了气。

接连两次,在她最茫然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那人出现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翟秋云的心头涌上几分莫名的暖意与微微的酥痒,似有一只兔子,在她心中扑通乱跳。

她忽的抬手捂住心口,生怕那兔子就这么蹦跶出来。

“林花师跟老爷还有那个白衣人正在侯大人屋中,也不知侯大人醒没醒,不过小姐您如今醒了过来,侯大人应当也快……”

小雀正答着话,忽然见自家小姐捂住胸口,这一看可了不得,她惊得出声:

“小姐您怎么了!还有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抬手抚上翟秋云的额头,“呀!额头也有些烫!莫不是受了风,不行,得赶紧去寻大夫!”

说完这话,不等翟秋云说些什么,小雀已经往外奔去。翟秋云伸了伸手,待张口之时,小雀已经不见了人影。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翟秋云自语道:

“许是真的生病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烫,还有心口也跳的如此快……”

说完这话,翟秋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消瘦俊朗的少年人的身影。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口跳得更快了。

……

……

翟府客房。

天歌自打回来之后,就再没有跟胡承修说过一句话。

翟高卓坐在二人中间,更不可能跟这个不知在想什么的罗刹搭话。

就这样,看着大夫给侯茂彦诊完病之后,三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昏迷的侯茂彦悠悠转醒。

还是翟高卓先开口,主动跟侯茂彦说完事情的始末。

侯茂彦起身,对着天歌和胡承修逐一道谢,跟天歌说谢之时,尚有几分诚恳,但对上胡承修,侯茂彦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先前误会大人,是我的不是;今日的恩情,在下也铭记于心。但先前证据和欠条之事,在下也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该计较的时候,也不会跟大人客气。”

“哦。”

胡承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这些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说正事吧,我也等得够久了。”

这一点也不友好的傲气,让天歌微微蹙眉,但先前翟高卓的话回响在耳边,她也懒得再去理会这些。

做好自己就行了。

想到这里,天歌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

“十五年前,前朝香师归有荣在天目山救下独自上山坠马受伤的潘炳涵,谁曾想后者却以归有荣妻女的性命要挟,逼迫其为己所用,着归有荣为他寻觅合适的囤放兵甲之所。”

“归有荣无奈为之所用,但本心却并不愿助纣为孽,是以放出消息,说自己手上有绝世香方,引得众人前来天目山拜访。”

“在所有来访者当中,归有荣选中了徐家老爷子徐化,并以暗藏了潘炳涵屯兵地点的《归氏香记》相赠,以期徐老爷子可以发现。”

“但是徐化为人君子,未曾私用香方,是以这个秘密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归有荣苦等两年未见动静,却恰逢林齐覆灭。朝廷已不再,屯兵便是无稽之谈,是以心中无望的归有荣欲带妻女逃出天目山,谁曾想此事却被潘炳涵知晓。”

“潘炳涵由此起了杀心,但躲藏在归家地窖的归氏女却躲过一劫。后来归氏女辗转被如今徐家的家主徐直寻得,徐直以《归氏香记》相赠,并在归氏女的请求之下,派人送其回到天目山。”

“但之后不久,归氏女便再次遇袭,动手之人,便出自潘府。”

说这些的时候,天歌故意隐去朱成德一层。

先前揽金已经将潘炳涵勾结朱成德,同为安平侯鹰犬的证据送到了侯茂彦手中,若是此时再牵扯出归云岫和朱成德的关系,那为归家正名之事,就难说了。

更有甚者,能不能保住归云岫还是问题。

归家的事情,翟高卓早有耳闻,但是却料想不到竟然跟潘炳涵之间扯上了关系,尤其是一听归有荣竟然留下了证据,且归家还有知情人活着,简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那归氏女现在何处?还有那《归氏香记》,可还在她手中!”一旁的侯茂彦急急问道。

天歌微一颔首,“大人放心,归家女虽受了重伤,但如今性命已然无碍,那香记也完好无损。”

侯茂彦喜出望外,“这可真是太好了!有了这证据,就可以直接定潘炳涵的谋逆之罪!早先大齐许他一个金人官至府军大将,如今陛下亦有隆恩,可是此人却不知念恩,竟两朝屯兵,可见其心早异!”

然而天歌却没有这么乐观。

“若是潘炳涵真是坐以待毙之人,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怕只怕,如今他已经不在乎被定罪了。”

侯茂彦脊骨一凉,很快明白了天歌的意思。

“他要举兵?!他怎么敢!”

胡承修闻言抱剑轻嗤。

“他连侯大人你的命都敢要,举兵又有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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