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话 返程与走吧（2 / 2）

“公子说的人是……”</p>

“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我们找了他十三年，可是他却始终不愿意露面。”揽金失笑一声，“不，他只是不愿意在我面前露面。”</p>

白银皱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揽金已经重新开口：</p>

“白银……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p>

“回阁主，十六年。”</p>

“十六年……是了，这十三年，再加上先头他在上都的三年，整整十六年了……”揽金喃喃一句，忽然转过头来看向白银，“如果他回来了，你是要继续留在揽金阁，还是想去追随他？”</p>

白银没有想到揽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但他也非是一个喜欢打马虎眼的人，纵然知道这是一个并不好回答的问题，但还是遵照自己心中所想开口：</p>

“这些年来阁主给白银容身之所的恩情，白银没齿难忘，但白银这一生，罔论生死，都只有一个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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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毫不客气毫不遮掩的回答，揽金再次笑了出来，只是面具下的眼睛里，除却幽静惘然，却再也没有旁的情绪：</p>

“既如此，你便与他们一道去吧。”</p>

白银微微愕然，却还是持剑抱拳：“阁主此话何意？”</p>

“方才林公子过来的时候，我与他说的话，你应当听清楚了吧？我让未央放走了昨天晚上抓回来的那对男女。既然你不愿留在揽金阁，便与他们一道去吧。”</p>

“阁主……”</p>

“你的剑，还好吗？”不等白银说完，揽金便带着几分疲惫之意打断了他。</p>

“昨天晚上，在寒山寺里被林公子的天罗丝斩断剑刃的黑衣人，是你没错吧？那天晚上，你便已经追上了他们，对吧？”</p>

揽金侧过脸，看着目光下垂的白银，慢慢站了起来：</p>

“那夜在蒋家祖坟，林公子将逐痕香丢在了那些黑衣人身上，你说没有找到人，但是你的身上，却有逐痕香的气息。所以你其实不仅仅追到了人，还与他们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p>

“但是你回来之后，却不仅对此只字未提，更反口说是未曾寻到。我了解你，你非是那种扯谎之人，但你却会不管不顾的听从一个人的吩咐。”</p>

“第二日鬼节宵禁延后，城门出入虽四查，但却并无平素严格，所以你便以为，他们能成功混出城去。只是你没有想到，林公子会误打误撞去了飞鸿酒楼，更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他们。”</p>

“你以为林公子并没有认出来他们，所以并未作出旁的举动，却没有想到，在哪持剑女子进入飞鸿酒楼的时候，林公子便已经嗅出了她身上逐痕香的气息。”</p>

“林公子安排你去帮衬云仙，但其实四门之中西门人流最大，可你却去了人数最少的南门，那是因为你知道，昨夜他们肯定会选择从南门走。只可惜你疏漏了，临了有人改了主意，并非所有人都在你的帮衬下成功出城。”</p>

白银持剑的手紧紧绷住，依稀可见鼓起的青筋，但他依旧没有说话。</p>

揽金慢慢踱步到他跟前，轻轻握住剑柄，一点一点将他手中剑往外抽出。</p>

但抽了约莫一掌的长度，却又忽然停住。</p>

“你的剑虽非名剑，却是阁中锻师亲手打造，寻常器械根本不会损它分毫，但对上玄铁和金蛊蚕丝所制的天罗丝，就只有剑断刃卷的下场。当初为你打造这把剑的时候，用了不少好料，只可惜，如今只剩一片废铜烂铁了。”</p>

说完最后一句话，揽金松开手，在剑柄之后轻拍，剑身便滑向剑鞘之中。</p>

揽金脊背昂直，向前几步背对白银：</p>

“你来时我赠你宝剑，如今去时，也算将这剑还了揽金阁，自此咱们便各不相欠。你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