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七节 惺惺相惜(1 / 2)
整夜辗转难眠,不到寅时便到城楼驻防,城下的大营灯火通明,显然姬问风也是整夜不眠,漠阳城有名的易守难攻,若非安楚前任的守将是个蠢才,南漠如何轻易便破城而入,现在姬问风要夺回漠阳,定不会如南漠那般轻易,今日晨间,除了替赢嫣然执马缰的那个龙鳞,其余均是安楚的溃军,姬问风定不会出动龙鳞黑甲,他只靠安楚原来的军队,胜数甚微,只不知他从中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盘膝而坐,却听身后微动,转过头,是郑重京,他顶盔贯甲,神情肃穆,定然没有片刻安枕,伸手取下腰间的酒壶,扔了过去,“赵将军,这是韩坤国有名的千日醉,喝了清醒清醒吧!”
接过酒壶却没有打开,郑重京慢慢坐下,与侯青云并肩张下张望,“王爷,您觉得此战咱们胜数如何?”
“零,”侯青云淡然一笑,星光下,他的笑容显得那么的苦涩,“我没有一成胜算,一路上,我昼夜皆程,心中想的,都是与龙皇会面那一刹那我会说什么,所有的种种我都预想过了,却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种状况,有的人,甚至只需短短片语只言,你就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唯一的能说的只是,我庆幸自己的对手是姬问风,而非旁人。”
“王爷莫非仍在为燕……,燕侯爷而挂怀。”郑重京大口饮下半壶酒,将酒壶递给侯青云,“好酒,王爷乃风雅之人,果然不同凡响。”
侯青云淡然一笑,挣扎着起身,“郑将军,你知道青云此生的夙愿是什么吗?是游历这大好的河山,此次出战,虽然行程匆匆,但青云能够饱览三国的风光,足偿平生心愿。”
看着侯青云站在垛口间肥胖的身影,突然觉得不祥,难道侯青云心中早已有了预感,此战定然埋骨漠阳?不然,他的言谈间为何如此消极?
“郑将军,长夜漫漫,你我不如对子一局,以娱长夜?”侯青云突然转过身,满面笑容灿烂,全无半点心事一般,“青云对棋道一向沉迷,不过一向不得其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此刻无聊,不如郑将军陪青云消遣消遣。”
摆好棋盘,茶香阵阵,两人暂将大战抛之脑后,将全副心思放在棋盘之上,不知不觉间,旭日初升,城下炮响,两人一同掷棋起身,还未走到垛口,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燕启转眼到了近前,一见棋盘,满面不悦,却不开言,独自走到垛口边,面上神情变幻不定,“侯王爷,你们昨夜一直在此处驻防?”
看着城墙外突然树起的高台,侯青云和郑重京无言以对,那几座高台的高度已经与城墙相若,高台都以粗木搭建而成,预想到火攻,每一层都覆盖了无数浸了水的草席,而且还有不计其数的健壮士兵在向上面浇水。
更可怕的是那几座高台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士,却不见姬问风的人影,正待细细察看,郑重京颤抖的伸出手臂,“姬问风……。”
姬问风仍然身着白衣。他盘膝坐在昨日下战书地地方。膝上放着琴。许是看见了城墙上地人。他点头示意。然后高高地抬起手。再缓缓落下。指间微动。清脆地琴音滑破了清晨地寂静。眨眼之间。高台已经近在咫尺。高台上地军士执着长矛。将站在城楼垛口处地士兵挑在空中。然后远远地扔了出去。令那些后排地士兵心惊胆颤。
“不要慌。”就在城楼上乱成一团时。侯青云抽出腰间地长剑。斩杀了第一个想要爬上城墙地安楚士兵。振臂而呼。“弓箭手下。换长刀队。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踏上城墙。”
呼喊过后。城楼上地人果然镇定不少。不论国家。众人慌乱地换好了位置。手持长刀地军士开始胡乱挥舞。将安楚地军士逼退。就在局势渐渐得到控制地时候。城墙下传来裂帛一般地琴音。如同燃烧地野火。初时只是星星之火。渐渐变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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