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节 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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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微明,上京城已经人山人海,众人聚集在菜市口,)]行刑那一刻的到来,没有人注意到街角那辆朴素得有些简陋的马车,他们都不知道,那车中坐着将是今日赢家唯一的幸存者,前皇后赢嫣然

她穿着大红的礼服,那礼服上绣着黑色的火焰,传说中,那种黑色的火焰燃烧在地狱深处,这种火焰在人间界会成为将一切烧成灰烬的业火,苍白的手指紧握成拳,头顶着黑色的轻纱,眼眸中燃烧着灼人的光芒

轻轻的掀起车帘,春日的天空轻脆碧绿,春风轻轻指过,带着仍未消散的寒意,屈指算来,明日便是立春,按照古例,过了立春,便不能处决犯,得等到秋后,一天,就是一天,嫣然觉得泪意汹涌而至,怎么忍都无法忍住

人群突然出一阵沉闷的欢呼声,随后便是车马行进的声音,放下车帘,心里默默的细数,一辆、两辆、三辆、……、十一、……、二十一……,数到一半,便乱了,不及重新数,人群突然爆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乱了,一切都乱了

一片喧嚣中,突然闻到花的香味儿,那么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就是自己知道自己很丑的那一天,曾经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儿,是什么呢?神思突然恍惚了,究竟是什么花的香味儿呢?梅花?对了,是梅花!

“来了,来了……”

风掀起车帘,看见了,是爷爷,他满头的白纷乱的披散在肩头,许久不见,爷爷削瘦了,瘦得见了骨,他身后插着亡命牌,亡命牌上写着爷爷的名字,还有简短的罪名:谋反

谋反?谋什么反?忍不住笑了,真正要谋反的,不是他们,真的不是他们

监斩官高高的坐在上风口,手中拿着朱笔,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手中的死刑名册,朱笔落下之后,赢家一百多口人的人头就要落地

“苍天啊!”赢天正突然大声吼叫,那苍老的声音将人群的喧哗瞬时便镇压了下去,偌大的刑场,只听见他悲凉的吼叫声,“老夫一身刚直,忠心耿耿,身在相位数十年,从未有过半分非份之想,之年,竟然会被人诬为谋反,赢家无钱无权,有什么资本谋反,都是陷害!都是陷害!”

人群中一片寂静,适才的兴高采烈突然都消失了,上京城的人记忆里都残留着这位前朝相爷的好处,洛河的虹桥赫然在目,可是修桥的人,却要在这里被斩弃市

“赢天正你挑唆暴民意图闯宫谋反”监斩官声音清朗即使相隔遥远耳中也听得清清楚楚“暴民焚烧了七十一座民宅杀害了三百多无辜百姓如果没有人在他们背后唆使就凭那几个暴民如何有这般地能耐?放眼望去这上京城中除了你赢天正之外还有谁?还会有谁?”

“呸”赢天正冷啐一口“这上京城中藏龙卧虎何止一个赢天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赢天正冤枉!赢家冤枉!”

冤枉!现在还有谁会听爷爷说他冤枉!除了自己没有人相信赢家是冤枉地监斩官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将天下人诉说着赢家地罪状一条一条一件一件每一条每一件都宣告着赢家是多么地罪大恶极赢家地人包括襁褓中地婴儿在内都罪该当诛

嫣然掀起车帘将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地监斩官牢牢地记在心里有一天总有一天自己将他们强行加诸在赢家地这些罪状一条一条地还给他们

三声炮响之后赢家地人跪成一列除了爷爷之外其他人都低垂着头包括爹在内他一定在在懊悔自己中了计也许他在皇墙背后偏巷地水沟里清醒过来后还以为自己是喝醉了酒却不知道天地因为他都颠倒了

一刀又一刀斩断地头颅在满地地尘埃中落动每一颗头颅都圆睁着双目昭示着死不虎视眈眈地愤怒脖颈中地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满地地尘埃人群又开始骚动紧紧地握着自己手尖利地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四溢是爹是爹尽管他低垂着头仍然认出了他

刽子手插出亡命牌,高高的抛在空中,鬼头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绝望的看着那刀急的落下,恐惧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却听一片惊呼声,睁开眼睛,爹仍然跪着,鬼头大刀嵌在他的颈骨中,痛得他浑身痉挛、生不如死

鬼头大刀再次扬起,七刀,整整七刀刽子手才斩

头,看着漫天的血,嫣然缓缓的闭上眼睛,悲伤啊!得这般汹涌,就像潮水一般的将自己淹没,可是去的一定要快,因为没有了悲伤,心里留下的,只有纯粹的仇恨,执着着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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