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夔牛神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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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不同镜面的曲率也各不相同。

但所有的镜面都硕大无朋,镜面中间有一块巨大的浮板将镜面分作两半,无论波涛怎么翻滚都能保证镜面一半在水面一半在水中。

水下为阴,水面上为阳,形成两仪,环绕成圆圈就是太极。

公输孟启的“阴阳两仪镜阵”已从平面变为立体。

潮水越涨越高,四下已经汇成浩瀚汪洋,夔牛王距离“大泽之舟”也已不过五百步的距离。

惊涛骇浪中“大泽之舟”和山岳般的夔牛王相比就如同一片落叶,一段枯枝,漂浮于波涛之间。

浓雾似乎干扰了夔牛王的判断,它只能凭借之前的感应,停留在小牛犊撞击“大泽之舟”的位置,两道黄绿色的光柱不停的扫射搜寻:

“昂哞”

“昂哞”

发出闷雷般的嚎叫,也许是对小牛犊的呼唤。

迷雾就像黏在“大泽之舟”上的口香糖,足以掩盖其行踪。

巫念已无需施展幻术,接替公输孟启推过来的舵轮控制方向。

在十位高手协调的踩踏下,“大泽之舟”已环绕着夔牛王转过半圈。

公输孟启全力施为,已放出九十面不同曲面的“镜影沉璧”。

夔牛王还在疯狂翻腾,陡然发觉身边牛影重重,似乎有一大群蛮牛正包抄过来。

禁不住侧目观看,一看之下发现奇形怪状的夔牛竟有无数:

有的昂首水面怒吼,有的倒映水中扑腾,有的牛头比它还要肥硕,有的则分裂得狰狞恐怖。

尤其是当夔牛王巨目横扫,立刻便有上百道黄绿色的光柱向它射来。

无数光柱更随着波涛晃动,搅得眼花缭乱心神不定。

还好“大泽之舟”有罗盘引导方向,不然巫念也会迷乱在这漫天光影中。

额……

夔牛王硕大的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这块可是我的地盘,今夜为何冒出如此众多强势的争霸者?

难道我的小牛犊就是被它们拐走啦?

夔牛王已经开始迷乱。

它原本是出来寻找未归的幼崽,殊不知竟遭遇大队其他家族,真后悔没带上自己的家族同来。

“昂哞”

夔牛王仰天狂啸,怒目熊熊地瞪着身边最近的一头蛮牛:那凸面镜里的牛头看起来比它还要肥大,难道是对方家族的牛王。

夔牛王认准目标,发狠奋力撞去,定要显示下自己的强悍实力将对手撞倒。

对面那头蛮牛竟也毫不示弱,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气势回敬它的冲撞,而且还带领着旁边无数的蛮牛一起冲来。

眼见对方牛多势众,夔牛王不禁有些气馁,气势稍缓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对面的蛮牛见状也同样放慢势头,蓄势待发,怒目炯炯地逼视着它。

透过迷雾众人能隐约看到此搞笑的画面,如果不是公输孟启早下令让他们安静,此刻定然会捧腹大笑。

原来这样也可以啊:

看来即便是神兽,智慧也确实不敢恭维。

趁着夔牛王迷茫之际,“大泽之舟”加快速度环绕,公输孟启更加忙碌,“阴阳两仪镜阵”已布置十之**,即将完成最后封口。

那夔牛王毕竟是神物,见冲撞不过立即沉入水中想从水中突破。

谁知下潜之后才发现,潜水者更多。

它当然不明白这是因为水下光线和影像会折射得更加凌乱。

以致水里有无数目光逼视着它。

“哞”

夔牛王长啸着跃出水面,宛如泰山压顶般砸向水面的蛮牛。

这次终于抢得优势,水面的牛群只能仰视于它,无法和它一样高高跃起,而且似乎在开始退却。

“轰!”

波浪翻涌,那面凸镜被砸得沉入水中,眨眼间又浮了起来,随着波涛继续荡漾,还是气呼呼地瞪着夔牛王。

一点没有畏惧的样子,看架势似乎还等着和它再撞一次。

公输孟启的每一面“镜影沉璧”都是缀在网上的,虽然不能罩住天上,但在水中撒布下巨网阵还是能够的。

而天空本就是留给夔牛王发泄和消耗的。

夔牛王的牛脑的确没法和公输孟启的心机相比。

它就觉着腾跃攻击的方式不错,能砸得对方蛮牛一次次后退。

于是,天柱的独腿支撑着巍峨的山岳躯体不停地高高跃起,不断地砸向水面。

掀起重重浪涛。

“大泽之舟”在狂浪中颠簸,众人都不断地运气调息,不让自己出现晕船的症状。

巫念已多次干呕,幸亏沈织柔伸出双掌紧贴在她身后不停地替她度气调理,不然怕是已经呕吐出来。

公输孟启心中颇为纳闷,巫念已将巫家“聚气通灵”内功心法修炼至五段,完全能够应对这样的颠簸啊。

要知道巫伯璩的“聚气通灵”修为也不过才接近八段。

“聚气通灵”达到九段后就能让血灵居于头顶百会穴,发挥出最大威力。

据说上千年来,巫家能够把“聚气通灵”修炼到九段的仅有三人而已。

而没有任何内功修养的他才应该是颠簸得最难受的人,但他还能坚持。

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阴阳两仪镜阵”的布置上来确实是应对晕船的好办法。

因为正是控制人体平衡的耳前庭部位对颠簸的敏感,产生出强烈的反射信号传导给大脑,让大脑神经紊乱而导致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

复杂的计算,精准快速的操作则自然而然地削弱了耳前庭的敏感度,这使得公输孟启能够完成一百八十面“镜影沉璧”,把夔牛王困在其中。

任它翻江倒海空折腾,且自逍遥观潮生。

这一夜渤皋大泽西南风雨如磐惊涛万丈,搅得整个大泽都不得安宁,所有鸟兽皆从西南逃亡。

月不敢露面,星不敢显形。

雾霭,瘴气,也是能跑多远就逃多远。

只留下无尽的嚎叫:

“昂哞”

“昂哞”

还有一座山岳在起伏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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