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险 1(1 / 2)
轩辕劲道:“不错,那村山一郎老人的病也好了,我们还呆在这儿有甚意思?”
朱磊点头。轩辕劲对村山一郎问道:“老伯伯可知这附近有没有城镇?”
村山一郎回道:“从这儿坐船向南本可以到月山城,可在去年被横田家给占了,那儿的港口也被横田家给封了,听说至今也没开封,外来的船只根本进不去。”
轩辕劲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城镇可去?
村山一郎回道:“从这儿往南走,有个横滨城,离这儿有十多天的路程,不过那里不临海,只能走陆路,往东南有个北海城,也只能走陆路。你们几个孩儿是不能走陆路的,且不说路途遥远,单就这一路上的关卡也不知有多少。这些年瀛洲岛上战乱四起,盗贼、流兵甚多,一路上也不太平啊!”
轩辕劲问道:“您知道这战乱是怎么回事吗?”
村山一郎摇摇头:“只听说南边横田家的很厉害,就连瀛洲岛上最大的月山城也被他家打了下来。”
朱磊问轩辕劲:“大哥,你看怎么办?”
轩辕劲眉毛一动:“什么怎么办?当然要走啦,待在这里永远也见不到姬红的父亲。我们四处找找,肯定能找到。再说了,凭你大哥的身手,还怕那些小盗贼?”
朱磊回道:“大哥,我的意思是坐船还是步行?”
轩辕劲沉思道:“坐船沿着岛走是最好了,就是港口被那狗城主封了,只怕盗船不易。这样吧,我们今天先做准备,明天起早走,能盗到船是最好,如若不行,就走吧,边玩边走,定有趣得紧。”
那村山一郎先前已从朱磊口中大概知道了几人的来历,原想将姬红留下,等待朱磊他们回还,朱磊却坚决不肯。村山一郎无奈,知道留不住他们,便默默地和老太婆给朱磊他们准备干粮。次日天还未亮,朱磊和轩辕劲便起身。那轩辕劲又换了来时的装扮,一身白衫,背上短弓,腰上箭囊。朱磊也是来时的装扮,背上斜系着一个包裹,里面却多了干粮。姬红身上穿的却是村山老婆婆做的衣服。村山一郎夫妻俩将朱磊他们送到村口,那老婆婆拉着姬红不住地掉泪,村山一郎在一旁也是不住地以袖擦泪。姬红内心不忍,伸手摘下手镯,给村山老婆婆戴上,眼泪却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朱磊见了,拉姬红跪在村山一郎老夫妻俩面前,叩头拜别。
朱磊一行拜别了村山一郎夫妇,朱磊又背起姬红,带着小雪跟在轩辕劲身后前行。那轩辕劲最是兴奋,全无困意,三人来到港口,远远望去,果然有兵士把守,轩辕劲对朱磊道:“看来坐船是不行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一路走还可以一路打听姬红父亲的下落。”朱磊一想也是,要是在船上可向谁打听?便折转向南,沿山下驿道而行。
那轩辕劲开始两天还兴致盎然,不是四处张望,就是和小雪前后追逐,待到第三日上,却将嘴噘起,发起牢骚来,一会说为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家?一会又喊脚痛,嚷嚷着要歇息。朱磊有时搀着姬红走,有时背着姬红,见轩辕劲喊累,心里奇怪,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倒是小雪,仍就东窜西跑,对什么都新奇。这三人走走歇歇又走了几日,这日临近中午,轩辕劲忽指着前面:“快看,兄弟,那里有炊烟,肯定有人家!”
朱磊抬头,果然见森林中有炊烟升起,也喜道:“大哥,我们赶紧前去,看能否借宿歇息一晚。”他们这几日全睡在野地,自是想在铺上好好歇息。
几人脚下加快,转过一个路口,果然见路边有个小村庄,却只有几户人家。轩辕劲在前,朱磊手拉姬红在后,一行三人带着小雪豹进了村子,就见靠路边的一家门口挂着“食”字招牌,轩辕劲道:“就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三人进门,见里面只有两副桌凳和一张柜台,店内并无他物,连人也不见着。轩辕劲捡了张稍干净的桌子坐下,先叹了口气:“好累!”又转头叫道:“店家,吃饭!店家!”连喊两声,却没人回答。朱磊道:“是不是出去了?且等一会儿。”谁知等了好一会儿,仍未见人出来。轩辕劲奇道:“怪了,明明看见炊烟升起,怎么会没人?我去厨房看看。”朱磊也起身跟了过去,就见厨房内的灶台上热气滚滚,轩辕劲开锅一瞧,却是一大锅的山菇烧肉,香气扑鼻。轩辕劲忍不住拈了一块扔进嘴里:“好香!”。朱磊却转到灶台后面,见灶堂内薪火荧荧,便道:“奇了,这灶火还在,店内怎么会没人呢?是不是有事外出了?大哥,我们先去外面等等吧。”
两人又回到外屋坐下。轩辕劲对朱磊道:“我们先喝口水,吃点干粮,解解乏,等店家来了再说。”朱磊点头,起身找了三只空碗,从水缸里舀来水分给小红和轩辕劲。三人又等了会儿,却仍无动静,轩辕劲有些不耐,起身对朱磊道:“我们去外面人家问问,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朱磊让小雪陪着姬红在店内,跟轩辕劲出门,先来到一户人家,敲门没人应,推门而进,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屋内灰尘厚积,像许久没人住过的模样。又查看了其他人家,皆是如此。轩辕劲奇道:“怎么会一个人没有?那炊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说着,竟往朱磊身边靠了靠。
这村子周围皆是森林,四周寂静无声。朱磊听轩辕劲这一说,心里也打了个寒战,当下强笑道:“大哥,这大白天的那里来的鬼?”话音未落,却听得一声尖叫,正是小红的声音。
轩辕劲和朱磊同时叫了声:“不好!”,两人拔腿往回跑,待进了屋内,却空无一人。朱磊急得大叫:“小红!小红!”
轩辕劲早将弓箭搭上,在屋里四处寻看,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不禁奇道:“怎么小雪也没一点动静?”
便在此时,就听得屋后树林传来一身低吼,正是小雪的声音。两人急忙跑到屋后,就见两个壮汉抬着小雪豹正往森林深处走去,原来小雪已经被兽网网住。朱磊拔腿便追,那轩辕劲见状,抬手就是一箭,这一箭正中后面那人的肩胛,那人“哎呀”一声,抬杆落地。轩辕劲搭箭待要射前面那人时,却感到双手无力,连弓也拉不开,正暗自奇怪,双腿一软,双目紧闭,瘫倒在地。朱磊正往前追赶,才跑了几步,也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见着前面那两人放下小雪豹跑了回来,忙将双眼闭上。那中箭之人来到轩辕劲跟前,恨恨地从腰间拔出尖刀,便欲往轩辕劲身上扎去,却被边上一人一把拉着:“龟田,不可!我们逮住了这个小煞神可是奇功一件。如若将这几人带回交给城主,城主定会大大有赏。”
那个叫龟田的人狠狠地踢了轩辕劲一脚:“暂且留你一条小命!”
旁边那人又道:“我们且将那头豹子抬进林子里,待禀报了城主再做定夺。”
龟田狠狠道:“松本,你看我这肩上挨了这小贼一箭,哪里还抬得起?”
那个叫松本的人呵呵一笑:“也是。我且将那豹子吊在树上,回头再给你包伤。”说着,松本寻了个树丫,将小雪凌空吊起。这才回转,双臂一边一个,夹起朱磊和轩辕劲回到屋内。那龟田将后墙一推,墙上竟然有个暗门。松本将轩辕劲和朱磊往暗门内一丢,朱磊这才发现,原来这房子还有一个夹墙,姬红正昏睡在夹墙内,朱磊见到小红,心已放下一半。再瞧轩辕劲,也是双眼紧闭,昏迷不醒。朱磊心生疑问:“大哥和小红人事不知,难道中毒了?为什么自己仍然清醒?”想伸手推他俩,却全身发软,动弹不得。“刚才听那两人对话,这两人好像是那个城主的手下。看来这饭店也不寻常。”朱磊细细回忆,想到自己一行进屋后只喝过一碗水,难道是那水中有毒?正思索着,就听屋外传来“啊呀”一声,接着就有人惊喜道:“看,好像还是银子的嘞!”却是松本已将龟田肩胛上短箭拔下。龟田接过,在身上擦了干净,又放在嘴里咬了下:“不错,是银子。等会儿到那几个小鬼身上搜搜,说不定我们发大财啦!嘿嘿,也不枉这一个多月干蹲在这死活不见人的**子里。”松本也道:“不错,那小鬼还背了个包袱,肯定有值钱的东西。不如将东西全全吞了,再将他们交给城主大人。”
龟田骂道:“笨蛋,如果城主大人问起他们来怎么办?”
松本道:“吓,可不是!那样的话我们可要挨城主大人的鞭子了。还是将东西一并交给城主大人吧!”
就听得“啪嗒”一声,想是松本的头上被龟田敲了一下。就听龟田骂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看这银箭,我们两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银子?哼!如果那几个小娃娃身上果真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嘿嘿,我们就……,反正城主也不知道。”
松本双手一拍:“不错,再将他们埋在森林里,鬼神不知。哈哈,龟田老弟,你真是聪明!”
那两人在屋子里商议,朱磊躺在夹墙内听得仔细,心里暗自着急。他平日里一躺下,就会自然而然地练起那本“武经”上所载的内功心法。这大半年时间,内力已有小成。那****两步蹬上城墙,正是他内力长进的原因,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这次他没有昏迷,全是他练了天脉的缘故,寻常毒药根本进不了他的脑中。他现在耳目聪敏已远胜于常人,既使是细微的声音他也能听见。朱磊丹田气海腾起,上冲百会,接着四脉旋转。气脉环胸转动,朱磊感到手心汗出,这是他每次练功都有的现象。他却不知,这气脉从心肺到双手,已将体内毒物渐渐带出,在手心形成汗水状。
朱磊躺在地上,忽感到双手已能动弹,心中一阵欢喜,只以为自己有什么异能,才中毒不深,当下也不去多听,只是暗自祷告自己早点能活动。忽又听得远处传来“蹄嗒蹄嗒”的声音,由远而近,朱磊却不知道是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得屋内那两人道:“好像有马蹄声!”
那声音正是马儿奔跑的声音。朱磊从未见过马匹,自然不识得马蹄声。那龟田刚包好伤口,就听得门外“嘶骝骝”一阵马鸣,紧接着从马上跳下一个人来。
那人抬脚进门。龟田抬头瞧,却吓了一跳,就见那人一身宽松白袍,头戴竹笠,竹笠四周却围着黑纱,遮住了面孔。单手握剑,站在屋中,满屋的杀气。
龟田打了个冷颤,正要问话,就听那人冷冷道:“店家,可曾见过两个少年,一个身穿白衣,背上……”还未说完,一眼看见龟田手中的银箭,身子一晃,龟田手中的银箭已到了那人手中:“这银箭是哪里来的?银箭的主人呢?快说!”
龟田呆立在那儿,心道:“这哪儿是人啊!就是鬼影也没他快,还没见着怎么回事,银箭就到了他手里了!”正发呆,就听“呛啷”一声,龟田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原来那人的长剑业已出鞘,剑正架在他脖子上。
龟田吓得一哆嗦,偷眼一瞧,面纱内也只隐见到脸的轮廓,靓巧亮丽,听声音,却又软又细,“难道是个女人?”龟田心道。
“壮士饶命,这箭,这箭吗……”龟田心里翻了个个,心道:“听语气,她甚为关切银箭主人。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实情,且将你骗走再说。”当下心中拿定主意:“这箭吗,是刚才一个小白衣壮士射了我,您看,”龟田转过身:“您看,肩上伤口才包好。”
那人将剑一收:“哦?这么说他才走不久?”语气也没先前严厉。
龟田松了口气:“也有一会儿了,是吃了饭,过了好一会儿才走的。”龟田心想:“怎么也要让你好追一阵。”
那人又问道:“他为什么用箭射你?”
“唉”龟田叹了口气:“我们兄弟俩在这儿开了个小饭店,本想赚几个油盐钱,谁知整年也不见一个顾客上门。今天中午却来了他们几个小壮士来吃饭,我想多赚几个,问他们要一锭银子饭钱,不想却惹恼了那白衣小壮士,说我们讹他年少,便吵了起来,后来那白衣少年壮士急了起来,嘴上说给我银子,手中就是一箭。他倒是没有骗我,这箭是银子做的。然后他们便出门走了。”
那人听了“咯咯”直乐,旋即正色道:“只怪你心黑,什么饭值一锭银子?这一箭你只有受了。”又问:“你说他们几个人?不是两个人?”
龟田回道:“是两个,我被您吓得说不清楚了。您请坐,我给您倒碗水,你解解乏。”龟田还想故伎重演。
那人一摆手:“不用!”转身出门,待到门口,反手一甩,一物已钉入桌中,正是那支银箭。“还给你,算是那孩子的饭钱。”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