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偾裂 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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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王爷的名字叫刘敦。”朱磊站着南宁王身后,心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就是国王了,原来南宁王爷是国王的叔叔,却不知长的什么样子?”

南宁王礼施一半,闻听国王发话,也就直起了身子。早就有人端来锦凳,南宁王转身拉过朱磊,自己坐在锦凳上。朱磊此时倒有几分机巧,低头站在南宁王身后。

丞相和其他大臣也站立两边。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心系国政,真乃国之圭器,孤甚欣慰。”

王爷起身:“陛下,臣为国尽力尽忠,实乃臣之本分。”

“王叔,你亲自押粮来王城,孤实在没有想到。今日孤召集朝中大臣,为王叔接风洗尘。”

朱磊站着王爷身后,见王爷摇头,说道:“谢陛下。陛下,为臣此来,一则押粮,再则,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噢?”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现如今天下昌盛繁荣,国泰民安,不知王叔有何事那么急,要亲自前来?莫不是南宁郡的事情?”

朱磊见王爷略一低头,旋即抬头说道:“陛下,臣虽在身处疆城,却时刻记挂国政。陛下,多年前,臣曾经上书先王,述说了种植铁戟树之害。陛下,如今危害尽显,再不更该国策,只怕危难将至啊!”

王爷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南宁王!十几年前,你就反对先王推广种植铁戟树,结果如何?现如今国富民安,天地和兴,怎么好端端地危害尽显?难怪当年先王要罚你守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不思经年之过,你又将陈年旧账翻出来,却是何意?”

朱磊转眼看去,却原来是王爷对面的老丞相。就见老丞相面色涨红,发髻俱张,慷慨激然,显然内心激愤。朱磊心里奇怪,刚才老丞相和王爷还手拉手说说笑笑,怎么片刻将就对王爷如此态度?

“哼!”王爷哼了一声,说道:“老丞相,当年你力举推广种植铁戟树,焉不知铁戟树之害?如今危难当前,你竟然仍旧蒙蔽陛下,是何用心?”

“你、你!”老丞相一急,手指王爷,连声“你、你”,却没了下文。

“王爷,”朱磊见群臣中站出一人,那人对王爷一拱手,说道:“王爷,依为臣所见,王爷所见偏颇。自先王英明决策,老丞相竭尽心血,王国上下遍种铁戟树,这些年来,已经为国家赚得了无数银两。现如今国库充盈,民众富足,那铁戟树有什么危害,下臣可就不明白了?王爷来王城,肯定已经看到了,现在王城街道之宽广,民居之豪奢,商贾之云集,可是前所未有啊!十几年前的王城是什么样子,王爷应该还没忘记吧?”

这人一连几问,听得老丞相手捻胡须直点头。王爷看了那人一眼,正要说话,忽见群臣中又站出一人,那人先向国王弯腰施礼,又向王爷拱手,说道:“王爷,你可能不认识小臣,小臣乃农务大臣万年丰。”

朱磊听了,心道,这人是农务大臣,那就是管农务的了,名字起得倒是贴切。就听农务大臣万年丰继续说道:“王爷,臣自幼家贫。臣年幼时,家中无力供学,只得跟着家父种地。幸得此时国家大力推广种植铁戟树,臣家中先种了几棵,国家预付了收树款,臣在十几岁时才得以上学,如今才能报效国家。王爷,其他事的小臣不知,但小臣知道,国家广种铁戟树,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万年丰说了,停了一下,朱磊见他有意无意缈了老丞相一眼,见老丞相满意点头,万年丰又说了起来,话音也提高了几个音调:“这些年来,我王贤德爱民,老丞相尽瘁国事,国家兴旺发达,不知王爷说的危难从何而来?莫不是王爷忧心过度,担心天要塌下,砸着王爷?”

万年丰最后一句,显是戏虐王爷。朱磊见老丞相听了万年丰的话,仰头“哈哈”大笑。殿下一班群臣也跟着哄堂大笑。

朱磊偷眼望王爷,见王爷并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万年丰。待万年丰笑罢,王爷突地问道:“钺廊国给了你多少好处?”

万年丰脸上笑容还未褪尽,闻听王爷问话,脸色顿时僵硬,半饷才结巴道:“什、什么?王爷,你血口喷人!”

王爷“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他,而是对静坐不语的国王说道:“陛下!当年引进种植铁戟树,初时臣也未反对。后来,前内政大臣邬一凡试种了几棵,见凡是铁戟树生长的地方,树的周遭几丈草木不生,显然是此树霸道,将地气全吸了去了。那邬一凡又暗中派人,去铁戟树的原产地查访,那铁戟树正是产于钺廊国内,但那钺廊国却见一棵砍一棵,绝不让其生长,只因此树不但霸道,而且铁戟树生长过后的土地,要几十年才能复垦。”王爷说着,又转头问万年丰:“你身为农务大臣,可知道此树的特性?”

万年丰还未回答,却听老丞相接话道:“陛下,王爷所说确是如此。当时,我等朝臣也有疑问,但钺廊国既然愿意高价收购铁戟树,而且又预付的大量银子,我们何乐不为?为了防止农田全被用来种植铁戟树,先王还划下了全国耕地红线,确保国家有粮食保障。更何况,那铁戟树生长是要有适应的气候,北方就不适宜铁戟树的生长,我中土国北方几个郡都不是都在种粮吗?这些年来,国库充盈,王爷,这不正是说明了当年先王决策之英明吗?”

“陛下,”南宁王爷并不理会老丞相,而是对国王继续说道:“当年先王和老丞相商议,定下了这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当时的内政大臣邬一凡就指出,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纯属无稽之谈。民众见有利可图,那管种植什么?自然是什么来钱快种什么!更何况北方的粮食只有一熟,并不能满足国家所虚。”

南宁王爷刚说到此,就听老丞相又大声喝道:“南宁王!你大胆。当初你和那个姓邬的妄诽朝政,被贬到南宁,难道你忘了?今天你又搬出陈年旧账,究竟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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