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落花与流水(上)(1 / 2)
苟伟是酒精易挥发体质,过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能醒酒,只是太累不想起来,反正请了假,那就继续睡。这或者是基因的原因,苟伟的父亲老苟,爷爷老老苟都是能喝酒的,不用下酒菜都能从早上喝到晚上不停歇。
小时候生产队有个以地瓜做酒的小作坊,老老苟是工头,不时拿筷子点几滴喂着小苟玩儿,三两岁时苟伟和石橦就敢偷老爷子藏的酒喝。一来二去的苟伟酒量就练出来了,那年读中专办酒硬是敬倒村里一圈人自己脸都没红一下。
酒喝多了就成了喝水,水喝多了更是成了尿,所谓喝猫尿就是这么来的。今天喝得太急来不及消化成尿,上了头。睡一会儿酒变成尿苟伟又生龙活虎的翻过来,醒来没事干只能想东想西地瞎想,就是不愿意爬起来干活,只想偷懒。
一位精致得如精灵般的美女充满热烈成熟美,帮着脱鞋的温柔,盖上被子那一刹那的温暖,苟伟不动一下情都会认为自己不是个男人。想了也白想,自己就一个又丑又黑又显老还很瘦弱的小鸡崽可入不了凤凰的媚眼。屋外传来那阵阵呕吐印证苟伟的猜想,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左翻右滚,实在装睡不了就不装,一骨鲁爬起来趿着鞋子往检测场走。
“这么快就醒了,是怕师傅把酒给拎走了吧?”
“师傅您玩笑了,要怕您喝了我就不搬回来了!我是怕师傅您累着,赶紧的起来搭把手!”
苟伟腆着脸冲师傅哈巴狗似地笑笑,顺手就接过万用表和调校锁一屁股坐地上,让热烈的屁股与冰冷的大地来个亲蜜接触降降温,胡思乱想一个激灵后本是扑腾的地方沉得住气再也不扑腾了。
“算你小子有孝心,打土豪还想着师傅们。这样,我拎着菜去食堂热一下。嗯呀,看着就香,少不得打一下老爷子的招牌喽!”
两个箱子一叠,一箱子菜一箱子酒毫不费力地搬着走,钟良一个没有屁股的老男人扭着屁股随着箱子摆起大波浪。
果然,只有冷才能是热的中和,只有忙才是闲的融合,只有累成哈巴狗才是杜绝胡思乱想的良药。也只有冷、忙、累才能让苟伟为生存努力时不冲动不抱怨,要不然“饥寒生盗心,饱暖思什么来着”这句古话就会脱离他的经典意义。
冬天,天黑得早,两个黑夜之间的白天短显得工作的效率低,挑灯熬夜又会显得拖拉。事实上也是如此,冬天效率相比夏天要低。魔女就春晓摩托推广二号计划与厂方开了个短会天就黑了。
会也不能老是开,天黑就要下班,下班就要吃饭,厂长钟老头挥挥手“大伙散了吧!”似乎想起什么毫无顾忌地大声吆喝,“李工、大高,还有当过兵的那头笨牛,走,跟老子打游击去,咱们也吃点好的。他——娘——的,老子算是白活了快六十,就没吃喝过一回好的,有杀错不放过,这餐咱就吃喽。”
弄得一班人痴痴的望着,“嚣张,太嚣张了。这是到哪里去搞腐败去,才赚了几个钱就开始堕落了!要搞好歹也带着大伙儿一起啊。”
不顺眼,充分的不顺眼。故意点几次火柴点不着一根烟的,故意拿着茶盖压着茶杯滋滋叫的,故做深沉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嚣张背影的黄副厂长。
匆匆地,魔女紧跟而上,永远保持政治正确是她必备的素质,抓住现在不想未来也是她骨子里的追求,“现在都没影,还能管未来”是她的口头禅。打定主意跟上,顺便的安排人再送上几个菜也就全了,既不得罪人也顺便把感情给联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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