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唯二输掉的人(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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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传说1龙脉传奇第三十九章唯二输掉的人“要来一根吗长毛?窖藏八年的‘前生醉’,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主席台上,千机从兜里摸出一盒楠木所制的方盒,冲着西鲁伯特弹出一根咖啡色的卷烟。

哪怕是不懂烟的人一看也便知这是绝品,卷烟表面微微发硬,像是涂着一层釉。这是烟叶中果糖析出形成的角质层,烟品保养绝佳的证明。与其说是烟卷,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块咖啡色晶体所制的艺术品。

“恶心人呢你?知道我沾酒不碰烟。”西鲁伯特皱眉。

千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倒也不在意。他耸了耸肩点燃卷烟,很懂事的又孝敬给身后的夜音一根。前生醉无愧其名,微甜的咖啡豆和焦香味滚动在舌尖,浓郁的烟雾香气让人流连忘返。

西鲁伯特又是皱眉,他知道自己这位损友兼同行嗜烟如命。他并不在意吸点二手烟,只是很膈应千机这副对胜负毫不在意的模样。

打从念完那段毫无营养的过场开幕语后主席台内就呈现了两种很明显的极端,西鲁伯特端坐的笔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五方场景的每处战况,神色肃然如老僧入定。虽然他很想极力表现出一校之长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凝气度,可一个人太想获胜的心情是很难掩藏的,微微握紧的双拳还是出卖了他心中很真实的紧张。反观千机,翘着个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一脸享受的抽烟,不时捏起两颗盘中的干果咀嚼。似是全然不关注自家学生的死活,视线更多流连在穿着旗袍负责端茶送水的美女接待人员挺翘的腰|臀上。要是再配副墨镜,活脱脱就是个享受日光浴的观光游客。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被看到了什么影响。”西鲁伯特越看越气,冲着夜音说,“你也是的,老秃驴又秀下限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这个包房位置最高,谁放着比赛不看抬头关注一个老秃子?”夜音笑盈盈的回话,也不再扮演正经的秘书形象,一撩卷袖袍拿把凳子坐到千机旁边,翘了个一模一样的二郎腿,“再来一根,挺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西鲁伯特深感这对老夫老妻的烂泥扶不上墙,自觉不能同流合污,继续保持正襟危坐的状态。可他看着这俩“吧滋吧滋”抽的贼美,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最终无奈叹气,朝接待人员要了一杯橄榄酒喝。

“这不就得了吗,装大头蒜多累的慌。”千机笑着把果盘推到他面前,“安静的关注年轻人们的努力,这才是我们老年人应有的态度啊。”

“你就不担心?”西鲁伯特小酌一口斜眼瞥他。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准备好请客就得了。”千机故作沉思,“最近忙里忙外得好好补补,晚上就吃海鲜吧,多要点生蚝。”

“不愧是排名第一,这么有自信?”西鲁伯特气的险些炸毛,怒极反笑,“阶位不说,你家学生的元技我们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你们对我们可还一无所知。更何况这次我们还准备了两个杀招,我跟你说,用出来那绝对是……”

“目前咱们比过几次了?你赢过?”千机只用一句话就堵死了西鲁伯特刚欲发表的长篇大论。

西鲁伯特老脸一红,重新回复到目不转睛注视赛况的状态,选择性的拒绝回答。

“知道你想赢我快想疯了,毕竟连要留像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你都提的出来。”千机笑眯眯的呼出一口烟雾,“但你想过一个问题吗?我个人方面可是看过你学生的资料的,如果我也学着你那么不要脸透露给零班,元技不明这个优势瞬间就会荡然无存,你连证据都没有。”

“你说了?!要不要脸?有没有点合约精神?”西鲁伯特心下一惊。

交流赛要挑选两个学宫实力相近的班级比试,管理层自然会进行筛查,也自然而然会得知参与班级的元技能力。最初他提出场地换情报的时候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毕竟千机在他这着实没什么人品可言。

“怎么可能?你当我跟你一路货色?”千机耸耸肩,“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什么你一直赢不了我的原因。”

西鲁伯特一愣。

“稍微有点人气的职业卫吏都是公众人物,个人信息和元技的公开是没法避免的事情,这是卫吏对阵罪犯天然的劣势。”千机摘下嘴里的前生醉,放进烟灰缸里捻灭,“可卫吏就是这么一个在各种困境中摸爬滚打的职业,老长毛,你总是处心积虑的为自家学生创造各种各样的优势,为他们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而我从来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能否打破困境,那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这就是你永远都赢不了我最关键的一点,我们的目标高度不同。”

“目标……高度?”

“好好看这场比赛吧,你会明白的。”千机依旧懒散的笑,声音却突然低沉凝重,“你想让孩子们赢的是比赛,而我想让他们赢的……是人生!”

……

同一时间,洪涝场景。

韩世壕和弗拉基并肩站在高出水平面的一小块地面上,这里既是入口也是安全区。两个人的任务简单明了,先救出十人带回安全区者即为获胜。

精钢所制一尘不染的元斗台已经完全换了模样,工作人员们以砂土提炼物制造出了上下游分明的地貌环境。浑黄的泥水正在场地中奔腾翻滚,不时会有提炼物仿制的断木碎石顺流而下。水面上满是断裂的浮萍,木提炼所制的仿造居民楼和街边的植被已然被悉数淹没,只能堪堪露出水位线之上的

部分。而且随着天降大雨,水位还在很细节的缓缓拔高。

无愧于卫首川山事务所中的工作人员,场景的每一寸都力求逼真。以各种各样的提炼物生生造出一方小环境,连气候都能完美还原,无论看上几次都让人忍不住惊呼神技。

扮演受灾者的演员们分布在居民楼的楼顶,少数则是泡在水中抱住一些漂浮物挣扎。专业演员的演技不是盖的,凄厉的呼救声此起彼伏,让人身临其境。

韩世壕此刻很崩溃,因为太吵了。倒不是因为那些很敬业的受灾者,而是他身边那个正在喋喋不休的对手。

“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啊!这水好脏!我不要下去啊,今天刚换的衣服!怎么水上还蓝蒙蒙的一片光……哦对了这是提炼物。不对不对!那我也不想下去!演员也是的,演戏而已犯得上那么认真吗?叫的那么惨干嘛?又没人给他们颁奖。哎哟哎哟那边还有一个满脑袋是血的,是真伤还是番茄酱啊……总之我不想过去啊!!”弗拉基蹲在地上啃指甲,牙齿抖得咯咯作响。

刚见面时洪立就叫过弗拉基娘娘腔,韩世壕还权当是朋友间的玩笑绰号。可现在看来真是名如其人,这嘴碎的让他觉得脑浆子都快沸腾了。

真的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展开。

弗拉基依旧蹲在那里啃手指,实在看不下去的韩世壕拍了拍他肩膀:“我说弗拉基同学,我并没有侮辱的意思……你胆子这么小为啥要当卫吏啊?”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那个当卫吏的臭老太婆逼的!”弗拉基一把抱住韩世壕大腿哭嚎,那颇为特色的长刘海被泪水黏在脸上,“说什么家里就我一个男丁,要是不继承家业就要把我收藏好久的胭脂全倒了!我搜了好久的!都是桃香斋的限量版!说起来我就来气!回家看我不先把臭老太婆的脂粉盒掀了!”

胭脂?你用?桃香斋是什么鬼?赛肯德派来交流赛的精英?还有你是……男丁?本来就懵的韩世壕现在更懵了,想吐槽的地方堆积如山,可他看着脚下的哭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比赛时对手是个废物,韩世壕自然一样。以正常情况他应该一脚踹开弗拉基,赶紧完成救援任务。可他微微抖动了几下大腿,终是没有踢开那个烦人的哭包。那种固执的正义感从心头萌发,仿佛喷珠溅玉。

这是老毛病了,连韩世壕自己都烦。见不得世间不平,更无法容忍所有不公。风浩耕曾不止一次笑过他太过死板,明明年华十二却活的像个老头子。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还是固执的想要活的光明磊落。因为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想改也改不了。

唯有它的存在,才能证明他韩世壕是韩世壕。

韩世壕不是个能接受自己战胜一个毫无战意的对手的人。

他犹豫了一会,俯下身直视弗拉基:“弗拉基同学,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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