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这是逼我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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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曲排长回答。

“往后传,跟上!”

“班长,这家老大爷真好,我们好像到了国内自己的家里一样。”副班长朱家太说。

火车从安东发车,又回到沈阳。军列在沈阳火车站停了下来,部队就在火车站上,急急忙忙地领到了加厚的棉冬服、棉大衣、大头毛皮鞋,毡绒棉帽子。可能是为了出国作战的需要,这次发的服装,排以上干部的上装和军大衣的袖口上,都有一圈红色的线扛扛。

“两个小李,走,跟我一起去炊事班打饭。”战斗小组长老孙说着拿起面盆,拉着李家兴、李培文一起去打饭。饭菜打回来了,有大米饭、红烧肉,炒大白菜。大家还真是饿了,红烧肉,大白菜就大米饭,又鲜、又香,每个人吃了三、四碗白米饭。

军部机关的连队,这次得到特别优待,不是坐闷罐车,而是乘坐火车客车。刚坐上去大家挺开心的,但是时间一长,感觉就不好了:因为大家想躺下来,可这么多人怎么睡法?结果客车车厢的凳子上、走道上、连凳子下面,放行李的行李架上,横七竖八都睡满了人。这个觉实在睡不香,真还不如坐装货的闷罐车来得舒服。

就在部队回到安东住下的第二天早晨,刚开过早饭,鸭绿江对岸新义州上空,就飞来了不少美国人的飞机。

电话连一排的队伍,迅速地在站台上整理好;全连的队伍只二、三分钟也整理完毕。不到五分钟,整个电话连,在宁悦连长的统一带领下,秩序井然地离开了火车站,向宿营目的地进发。

现在这大铁桥上没有火车通过,而是志愿军的大部队,从朝鲜通过铁桥返回中国。家兴还真是个有心人,他在这桥上行走,一边听着这鸭绿江的江水、滔滔不绝地向南流去的声响,一边在嘴里默默地数着自己的脚步。

开始飞来的是f86喷气式战斗机,它的翅膀两端、各挂着一个两头尖尖的副油箱,所以志愿军的战士们称它为“油挑子”;又有的叫它“炊事班副”,因为在我们的部队行军时,炊事班的副班长往往是挑着食用油的油桶。这种飞机在空战时为减轻负担,便于作战,这两个副油箱可以扔掉。

第二天,天刚亮,连值班员就吹起了起床哨音。各班、排长,就督促部队立即起床。全连就非常快的洗过脸、吃过早饭、背起背包,拉到了屋后山上的密林里去防空了。

整个轰炸进行到下午一时许,早晨晴朗的天空,到中午十二点左右,已变得灰蒙蒙的一片,连太阳也被遮住,看不见了!最后,鸭绿江大铁桥中间也被炸断了;kao朝鲜的那一半铁桥,被炸得倾斜着掉到了鸭绿江里。

“排长,班长,同志们,快出来看呀,美国人这么多的飞机在新义州上空打转,想干什么?”家兴在外面喊了起来。

“排长,我年纪比你轻,身体不比你差,要你帮助我,这不公平。”家兴也边走边说。

侦察连在这儿站队!

接着又飞来了不少p51螺旋桨单引擎的野马式战斗机。再后来,就飞来了许多三个头、五个头的b25、b26战斗轰炸机、重型轰炸机,最后连号称空中堡垒的b29巨型轰炸机都飞临了新义州上空。

夜来了,安东灯火点点,而对岸不论农村、城市,整个山河漆黑一片。军列慢慢驶上了大铁桥,这“格登、格登、格登”的声音,更加清脆而有节奏。它告诉人们已经离开了祖国,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邻邦朝鲜。

一班住的这家房东有五口人,老大爷、老大娘、媳妇,朝鲜人叫“阿直妈妮”,还有十岁的孙子、十三岁孙女。老大爷只有一个儿子,在朝鲜人民军里当连长。今晚房东家五口人都挤在东面烧炕的那间睡。西面的两间腾出来给志愿军同志睡。“同志”朝鲜话叫“东木”。

部队晚上六点钟出发,走到十一点,远远地看到了一座黑洞洞的城市――新义州。再走不多时,鸭绿江西岸,我国的城市――安东也看到了。只见安东城内灯光闪闪。

军列在沈阳只停了一个多小时,接着又飞快地向北开去。一路上几乎没有怎么停,只是加水、加煤。看来情况更加紧急,火车最后转到了我国鸭绿江上游的一座小城――临江停下了。

话说这家兴,虽然下了决心,但却是忍着心头的楚楚隐痛,把锦绣给他的考大学的试卷以及母亲给他的写有“精忠报国”的大红纸,都撕成了碎片,抛出车厢。碎纸片在空中随风飘舞,徐徐飘落到铁路两旁的地面上。

通讯连集合在这儿!

工兵营二连在我这儿集合!

于是,大家就非常熟练地捆好背包、稻草。三个班的战士一起动手,把车厢整理得干干净净。

到了第三天下午三点多钟,电话连在山上斜坡比较平的一处密林里,召开全连军人大会。

电话连行军的序列是一排、二排、三排;一排是一班、二班、三班。行军队形一路纵队,是从前到后,个子由高到低的顺序排列的。所以走在全连最前面的是宋班长,家兴的个子全班最高,就走在这队伍的第二名。曲排长就在全排队伍的前前后后来回走动。家兴走到四十多里路时,脚底下有些发热了,滋味不是太好受。起初只是磨得难受,后来感到脚下好像已经起了泡。

“同志们下车了,一个跟一个,到站台上集合整队。”曲初之排长一面招呼全排人,一面自己第一个跳下了火车,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宋福喜班长、家兴站第一班岗。这入朝的第一夜,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火车飞快地行驶到了凤城,突然停了下来。凤城是个小车站,但眼下各条支线上都停满了军列。这个小站可能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到处都是解放军、铁路员工、支前民工

进到屋里全是炕,火炕上铺着席子,被褥白天都折叠起来,kao里面墙壁放好,晚上就放开来睡觉。箱子、柜子放的位置也都是kao里面的墙壁。东头那间,一半是低下去烧炕的地方,一半就是炕台。火炕的炕台上东面那部分排列着大小三、四只铁锅,烧饭、菜、热水等;西面的一部分铺着席子,同样可以睡人。

“是的,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朝鲜老百姓待我们真好,我感到很温暖。我们怎样感谢老大爷。”家兴也说。

朝鲜农民的房屋,绝大多数是门面朝南、人字形屋顶,一层平房。今晚一班所住的这人家,其房屋也是这个样子。

家兴这时就激励、鼓舞自己。他想,我虽是一个新兵,但我来自大上海,要给上海青年争气。我没有你们老兵们长期的经历和磨练,但我要用最大的勇气和毅力,来刻苦锻炼自己。

果然不出曲初之排长之所料,上午九点多,大轰炸开始了。成千上万吨的炸弹轰轰落地,凝固汽油燃烧弹在爆炸,子母弹在高空炸裂又散落到地面。

“听明白了!”全班同志齐声回答。

班长宋福喜带领全班进了屋子,全班十二人分住两间屋子,每间六个人。大家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拖掉鞋子,进到屋里的炕上,背包排列整齐地kao里墙放好。这儿每间屋里都有电灯,还挺明亮的。为了防空,在移门上都挂着黑布门帘。

一会儿,老大爷端了个大木盆,里面盛着大半盆热水,给志愿军“东木”来烫烫脚。大家累了一整天,轮流烫过脚,感到很舒服。

“谢谢你们两位对我的关爱。今天的行军才是第一次,今后的路还有得走呢。我第一次就向困难低头,那以后怎么办。让我就此机会,刻苦锻炼锻炼自己!”家兴说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咬了咬牙,鼓足了劲,重新迈开大步,在大部队中走起来。

“小李,不要逞能了,看你累得满头大汗。我来帮你一把,把电话机给排长,背包给我!”福喜班长也要来帮助家兴。

“小李,真的能行?可不能掉队!我是老兵,应该帮助新兵。”排长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小李,怎么样?走得累了吧,来,把电话机给我,我帮你背。”排长曲初之要帮助家兴。

在走下这铁桥,已达到祖国的大地时,曲排长问家兴:“小李,你数过这座大铁桥,有多长?”

老大爷非常热情,知道志愿军“东木”,今晚要住在他家,他很早就把炕烧得热热的,把西面的两间屋子扫干净,还烧了两大铁锅热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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