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2章 信念崩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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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低吟,溢出在每一个阎祖的口中。那极致的绝望与卑怜,让这里的黑暗阴气都为之萧索。

“死?”

云澈眯着眼睛,缓慢沉声:“你们这么有用的老鬼,全神界都找不到几个,若是死了,不就太可惜了。”

“你……”阎万魑回身,当瞳孔中映入云澈的身影时,他从眼瞳到全身,再到五脏六腑,无不在恐惧颤栗:“你……到底……”

“简单。”云澈道:“奴印,或者……继续玩下去。”

“嗄……嗄……”阎万魂喘着粗气,身体在发抖,但口中之言依旧带着一丝微弱的狠绝:“我三人……占骨海……创阎魔……万灵皆俯……”

“就算万劫不复……也永远……不会……给你当狗!”

作为阎魔的老祖,北神域的至高存在。若是被人种了奴印,一世的荣耀,一世的尊严全部丧尽!

整个阎魔界,也会因此彻底蒙羞。

就连他们的力量,也会为人所用,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付诸一生的阎魔界,以及他们无数的后世子孙。

所以,哪怕被逼至此境,他们也依旧不甘臣服。

“狗?”云澈笑了:“对一凡世俗人而言,为犬确是大辱。而你们三个老鬼,整整几十万年窝于黑暗,不人不鬼,你们活的哪里比得上外界的一条狗?”

“我到外面随便抓一只守门犬,都绝不屑与你们交换。你们哪来颜面和资格与狗相较呢?”

三阎祖喘息低吟,毫无反应。相比于光明炼狱,这种言语的羞辱早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哦对了。”云澈像是忽然才想起了什么,慢悠悠的道:“前几日玩耍的过于尽兴,似乎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他手掌抬起……这个动作让阎魔三祖全身猛一抽搐,但随之,云澈手上闪耀的却不是噩梦白芒,而是黑暗玄光。

“我所身承的黑暗永劫,对黑暗有着当世最极致的驾驭能力,当然也包括……让你们彻底摆脱与这永暗骨海的黑暗枷锁。”

云澈这番话,让三阎祖全身僵住,随之缓慢回首:“你说……什么?”

“现在的你们,已根本算不上人类。而是这永暗骨海可悲的黑暗傀儡而已。而我,却可以让你们摆脱‘傀儡’,重新为人。”

“你们的力量不会丢失,还将拥有独立的生命和灵魂,且足够你们脱离这里活上万年之久!”

阎万鬼身体扭转,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独立的生命和灵魂,能脱离这里活上万年!?

这是都么奢侈的美梦!

“而代价,就是当我的狗。”云澈森然的言语,无比冰冷、沉重的撞击着三阎祖的灵魂。

“不……不要上当!”阎万魑嘶声道:“我们在这里已八十多万年,这种事……不可能存在,不可能!他只是在戏弄……在诱我们上当。”

“呵,笑话。”云澈嗤声道:“若不能带你们出去,我要三条被栓死在这里的废狗何用?当沙包踢着玩么?”

“当狗很屈辱?那也要看当谁的狗。”云澈低沉冷笑,手中的黑暗在他合拢的五指中瞬灭:“你们也该听说了,与阎魔并立数十万年的焚月界已经落入我的掌下,而之后,便是这阎魔界。”

“相信现在,你们不会怀疑我可以轻易做到。”

三阎祖身体再次抽搐。

“待北域的黑暗归一,我便会剑指三神域,将黑暗从牢笼中释放,铺满三神域的每一个角落,让黑暗,成为神界的新主宰!”

“而我,不仅是黑暗的主宰。未来,亦是会这天下的主宰!”

“……”三阎祖的头颅已全部转过,呆呆听着云澈那骇世的言语,和他们八十多万年都未曾有过的野心。

“而你们,会是为阎魔,为北神域实现这一黑暗宏图的忠狗,是未来天地主宰的忠狗!”

云澈的言语低沉而缓慢,瞳眸中闪耀着三阎祖都无法窥穿的深邃黑芒。

毫无疑问,无论是可以帮他们离开此地,还是他的黑暗宏图,对久困于永暗骨海的三阎祖而言,都有着极其之大的杀伤力。

而云澈先前当然不是忘记告诉他们。

奴印一旦种下,便会终其一生,彻彻底底的沦为忠狗。以阎祖这般存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但……

当经历了一次次惨绝人寰、求死不能的折磨后,又忽然在他们面前铺开一个他们以往连奢望都不曾的恩赐,以及足以燃烧任何一个黑暗玄者鲜血与意志的壮阔远景……

那么,再坚守,再不容突破的信念,亦会轻易的松动、崩塌。

在三阎祖剧烈晃动的眸光之中,云澈缓缓抬手:“是继续做深渊里的臭虫,还是做未来混沌之主的忠犬!”

“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当然,你们完全有拒绝的权利。而我也还远远没有玩够,有的是时间奉陪。”

他的话语,如帝王的天谕,又如恶魔的嘲讽。

“唔!”

阎万鬼动了,他挣扎着起身,然后迈着瑟缩的脚步,缓缓的走向云澈,然后在云澈面前……就那么瘫软着跪下。

“老鬼,你……你要做什么!”阎万魑目眦尽裂,狂吼道。

“他说的没错……”阎万鬼艰涩出声,每一个字,都几乎咬碎一颗牙齿:“与其一直苟生在这里,不人不鬼,还不如做一条可以活在天日下的狗!”

“而且……他有能力让我们三个自认为无敌的老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是魔帝传承者……他有让黑暗主宰世界的野心……做他的狗,好像也不是那么太过难受。”

“而至于真假……我来试!”

嚓!!

数颗牙齿被他齐齐咬碎,口中黑血蹦出,他死死盯着云澈道,发出他这一生最艰难,也最狠绝的声音:“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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