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战局抵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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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

橹盾护于前,弓矛隐于后,民军在宽正面向猬在道中的匈奴发起压迫式的强攻。

先前的火马把匈奴的军阵冲得凌乱不堪,千骑大军十亡三四,剩余的散在首尾,在茫然与恐惧中又迎来了兜头的箭雨。

过份拥挤的阵形让民军的箭雨格外有效,片刻之后,冲入射程的掷矛更让匈奴感受到如灭顶之灾般的绝望。

飞矛之下,人马无存!

匈奴尝试组织反击,但连片的投矛让骑兵无法结成冲阵。

他们举起弓箭回射,可仰角对抗俯角,又只有少量的箭支能侥幸穿过盾阵,射中大盾身后的民军士卒。

兵败如山,尸骸塞道,伤重之人惨叫哀嚎,断蹄之马痛嘶鸣叫。

头顶是一波又一波的利箭锐矛,鼻尖是挥之不散的焚尸腥臭,两翼的民军越压越紧,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

匈奴们崩溃了!

族长死了,阵形散了,兵不见将,将不知兵!

组不起反击,寻不见生路!

终于有人想到了跑……

第一个骑士打马而逃,越来越多的骑士紧随在后,戈兰部的牧人再也不见反抗的勇气,所思所想,只有逃跑!

足有上百骑顺着来路逃向美人岭的入口,还有更多的跃不过淤堵的修罗场,只得调拨马头,向着出口狂奔而去。

这一切都落在旦的眼里。

亲随为他送上踏雪的缰绳,他一跨马,登上坐骑。

“传令下去,由养那头我等不理,入口之地……若有一人一骑脱逃,就让亭长亨提头来见!”

“嗨!”

随行骑兵抱拳唱喏,翻过山,抄近道赶去向封堵后路的亭长亨宣令。

旦扬了扬马鞭,又令道:“徐徐图之,平清战场,遣人报予你们先生,左翼大胜,夷贼尽灭!”

亲随愣了一下,为难道:“旦,你虽与先生要好,可战事未定便去缴令,这……”

旦恶狠狠瞪了这个出生苦酒里的亲随一眼:“你知道个甚!我与由养一人主持一翼,若是缴令晚了,岂不是显出我打战不如木匠!速速缴令,跑掉的那些……有我!”

……

上百游牧在岭间的县道上夺路奔逃,情切切,势惶惶。

秦人的骑卒正追赶在后头。

这些人既没有匈奴勇士般精湛的骑术,也没有传说中劲健的骑弩,本身的实力稀松平常,甚至根本就不足以对戈兰部的牧民们造成威胁。

可他们却有一个恶魔一般的首领……

那人像山一样雄伟,像狼一样凶悍,骑着连草原都少见的宝马龙驹,张弓,挥剑,每每出手必有匈奴落马被擒!

这场噩梦到底何时才能终结啊……

他们像疯了似地打马,只求能快些跑出丘陵。山外是广阔的原野,是匈奴人的世界,这恶魔便是再强大,也追不上四散的牧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出生天!

那条生路,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笔直的县道即将跑到尽头,不消片刻,他们就能重获自由!

骑士们下意识地回转身,想最后再确认一次恶魔的位置,确保他不会在最后关头追上自己。

他们恰看到那恶魔勒马……

噩梦结束了吗?

正疑惑间,他们突然听见领头族人的惨嚎。

“鄂托顿!”

骑士们惊慌看向山口!

正如族人示警之声,山道尽头惊现伏兵!

近百秦人在县道上排出严谨的盾阵,前列橹盾,后列弯弓,猬挤一团,严阵以待。

还有些民夫模样的秦人正扛着锄头,扯着绳索飞跑向盾阵后头,绳索的一头在他们手中,另一头绕过两侧丘坡的木柱,横亘在道路之上……

只是……丘坡上何时立起的木柱?

民军收拢了全部民夫,阵中传来一声高喊:“横索!备战!”

绳索骤然拉紧,不高不矮,恰在马膝!

匈奴吓得亡魂皆冒,不及多想,纷纷提紧马缰,喝令战马扬蹄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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