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水土不服的根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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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陵还是下雨了。

晴了一日,淅淅沥沥。棉絮似的云朵忽而聚集,降下来的雨全然没有冬雨的味道,可是气温却像结霜似的飞速降下来,就连炭盆也挽救不了屋里的暖意。

为了让自己暖和些,李恪不仅燃了炭盆,还点了煮茶的泥炉,敞口的瓦盆咕嘟咕嘟冒着水汽,将梅香散播的到处都是,沁人心脾。

“冬天果然还是煮着茶舒服啊……”

李恪感叹一声,用金丝楠木的木夹夹起枚翡翠茶盏,勺一勺水,暖盏涮杯。

慎行微微一笑:“将军赠的茶具好用么?”

“和风雅是休想沾上边了,不过必然是世上最俗态的一顿茶饮,也算是场难得的经历。”李恪叹了口气,为慎行浇上满满一盏茶汤,用双手推送过去。

慎行一口饮尽。

“合与不合皆是心意,用与不用皆在你心。”他难得调笑,饮了茶,还特意摆出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墨家未来的钜子自然不会屈居人下,然政争百态,尔虞我诈,你若总是从心而为,又如何能将墨学广传于天下?”

“将墨学传诸天下之事可不在我,在世之墨者。”李恪耸了耸肩,“墨义如此苛责,连杂墨都被拒之门外,便是换个八面玲珑的钜子,固步之势也改不了分毫。”

慎行皱了皱眉:“你觉得墨义不妥?”

“算不得不妥,只是规矩订的太细,与人相交难免少了些活力。”李恪坏笑一声,又为慎行斟了盏茶,“说来老师也好饮茶,这将军的茶器,不若就赠予老师如何?”

“噫?如此奢华之物……”

“洁癖者,为师子易,改天下难呢。”

哄走了慎行,处理了茶器,李恪裹着鹤氅,对着面前的一匣子草药生闷气。

给史禄准备的药是顺利取来了,可到头来还是没人敢煎成药汁给病人服下,夏无且说这份名贵的补方能把史禄药死,虽说不知其中真假,但总不可能拿史禄的命来做实验。

中医之道博大精深,这一点李恪以前就知道。更何况秦时医药之学堪堪起步,能看的医书少之又少,蛤蜊所谓的自学就是自医和医人,是真正的实践出真知的类型。

“恁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说么!”

蛤蜊悄声请见。

“公子,明日臣想再去一次夏师府上。”

“再去一次?”李恪挠了挠头,“那老儿陡遭巨变,如今根本听不进人言,你便是去也再多次也问不出所以然吧?”

“医者悯人,夏师到今日尤在为军中疫情奔忙,足见他仍以医者自居。臣虽不才,亦是医者,总能将其劝服,为禄君取来治病之良方。”

看着史禄认真的样子,李恪无奈叹了口气:“也罢,明日我再陪你走一遭,老儿再顽固,莫非还能比老师顽固不成?再不济,我就请老师出面,少良造对少良造,两人定能够旗鼓相当!”

……

第二日,把史禄留在屋里静养,李恪领着蛤蜊又去了一次莫府,这一次夏无且倒是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因为他恰好不在家,听说是孤身一人去往军营医站去了。

李恪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既然打定注意要再寻一次老头晦气,就算前路险阻也拦不住他。

他到屠睢处求了军营的通行令牌,顺道借了一辆马车,主从二人驱车出城,直往城外三十里毗邻远水的一处山谷,中路大军就驻扎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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